01
Pink Floyd有首很火的單曲叫Comfortably Numb,譯成中文“舒適的麻木”。
里面有句歌詞是這樣的:
The ,child is grown,the dream is gone,I have become comfortably numb.
(那個孩子長大了,夢已然消逝,我已經沉醉舒適的麻木。)
這句歌詞伴著整首歌的旋律,是真的會讓人迷醉又麻木,昏沉又無力的。
以前在大學那會兒,每每自己無心做事,想要墮落的時候,就會打開音樂播放器,將這首歌單曲循環。
渾渾噩噩,庸庸碌碌,一天便被這樣消磨掉。
大學里的常態是,一邊在自我頹廢的舒適窩里,萎靡潰敗;一邊在陷入迷途的陰溝中,自我譴責和糾結掙扎。
想要努力又無從下手的無奈,真的是太太太折磨人了。
02
我至今還對自己大一時候的狀態印象深刻。
上課時,帶著筆和書,可是上面的筆記卻少得可憐;覺得某個老師講得沒(ting)意(bu)思(dong),就開始刷手機;前天沒休息好,就選個靠后的位置睡覺。
專業課隨便聽一聽,必修課上成選修課,選修課等于沒課。
這樣無知又墮落的狀態持續了大概一年。迷茫和木訥成了我對大一那段時光的全部回憶。
玩,沒有盡興得玩,每天被專業課磨得焦頭爛額;沒有好好戀愛,打著“單身可貴”的幌子,拒絕一切交往;學沒有認真學,每天帶著軀殼,整個人卻飄飄然。
這種狀態久了,會很容易上“癮”的,像罌粟一般,讓人麻木和沉淪,給人一種“大學就是用來玩”的錯覺。
這種“癮”的可怕之處,并不是因為喜歡而沉迷,而是因為你明知道它不好,卻拔不出來,是無奈,更是絕望。
明知道這樣頹敗的自己糟糕透了,卻還是選擇馬不停蹄地消耗自己。
03
前幾天回家,在街頭剛好碰見一個今年剛上大學的鄰家弟弟。
他攔著我聊了好大一會兒,聊天的內容也大多是關于大學生活的。
從他口中我知道,他的大學和他的高中成了兩個極端,以往的他自律、上進、好學和積極參加學校活動;可在大學的他,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大多數的一種狀態,跟著別人玩玩游戲,或者邀幾個人出去胡吃海喝幾頓,再或者沒課的時候在寢室躺尸。
“姐,你的大學也是這樣的嗎?”他說完自己過后,認真地問著我。
“我的大學前半段是這樣的,后半段我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呢,所以一直朝著目標努力。”
“大學是真的好,可好得讓人覺得不真實,自我放飛一兩周過后,就開始自我懷疑,覺得上大學后頹靡的自己與之前的上進判若兩人,會情不自禁恐慌。”
和這位弟弟聊天,我覺得他表現得比其他同齡大學生更加成熟。因為剛上大學一個月就意識到這些問題,說明他一直在向自己內心的探索,意味他開始慢慢朝著好的方向改變。
可怕的是,有的人一直泡在“大學”這樣的溫水里,真把自己當成了青蛙,一直沉淪地享受著這種暖和又致命的溫情。
“大學是真的好,可我覺得現在的我還配不上這樣的舒適呀。”這是我和那位弟弟分別時,他嘴里吐出來的一句話。
“大學真好”,作為過來人我也有這樣的感嘆。
不過我不在沉醉于大學有逃不完的課,睡不完的覺的“好”,更多的是懷念那偌大的圖書館,回味那濃濃的室友情。
過來人的好,更多的是過后的反思或留戀,而正在經歷大學的人就不一樣了,你們是在切身感受著這種“好”。這種“好”就像一個煙霧彈,是容易讓人迷失和滿足的。
很多人把大學當成了游樂場,一邊坐著旋轉木馬,一邊回味著音樂,是真的浪漫。
可音樂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才恍悟甜頭的背后藏著的是虛無,從你劃槳嬉戲那秒起,就意味著你很難再劃到想去的彼岸。
大學不是單純的游樂場,大學里還有練歌廳、網吧、圖書館、自習室、咖啡廳……選擇進入什么地方,是每個人的自由。
后來回想覺得,大學就是一個多功能教室,里面有著各色各樣的活動或娛樂,有人沉迷于大學之大,而有人利用著它的大。
沉迷它的人,沉淪,不再冒尖了;利用它的人,浮出了水面,一步未停。
04
之前看過一個批判大學生的報道,報道里這樣講到:
上課時,清醒沒有發呆的多,發呆沒有睡覺的多,睡覺沒有玩手機的多;下課時,自習沒有吃零食多,吃零食沒有看連續劇多,看連續劇沒有游戲多。
如此這般,就業時的失敗怎能不比成功多?
考試時,不給范圍就不會考試,給了范圍也只是復印同學準備的答案。
你如果是老板,會雇用你自己這樣的員工嗎?
一語中的。這種狀態,我相信是大學的一種常態,很多人的真實寫照。
如Comfortably Numb那首歌評論下方的那句被很多人喜歡的話一樣:
“20歲的我,活成一副精神渙散,智力低下的樣子,羞愧又安逸。”
一邊打著游戲,一邊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過無用;
一邊三五成群唱k吃飯,一邊覺得對不起背后的家人;
一邊逃課耍酷,一邊覺得心有不安。
“吃喝玩樂”這些放肆和狂妄吹捧著大學的過度自由,很多人都忽視了大學真正的自由在于,你可以合理安排時間,學好專業課的同時,發展自己的業余。
大學的舒適,從來不是為了讓你麻木,而是為了讓你更好地認識自己,適合做什么,不適合做什么。
別做那只溫水里的青蛙,讓自己失去了知覺,要不然到最后,最后一根稻草根本拖不起你沉重的身軀。
讓自己一直保持著劃槳的姿勢,一步也不要停。做自己的掌舵者,也做自己的吹鼓手,為自己規劃航線,也為自己歡呼鼓舞。
大學是真的好,希望你能配得上它的好。好好享受,而不是一味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