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寫的一篇叫《雄辯癥》的小小說,講了個“雄辯癥”病人看醫生的小故事。
醫生禮貌地對病人說:請坐。
病人卻不樂意了:為什么要坐?難道你要剝奪我不坐的權利嗎?
一下子就聊不下去了,醫生決定換個人畜無害的話題緩和氣氛:今天天氣不錯。
結果病人還是不買賬說:純粹胡說八道!你這里天氣不錯,并不等于全世界今天都是好天氣。例如北極,今天天氣就很壞,刮著大風,漫漫長夜,冰山正在撞擊……
醫生解釋:我說的今天天氣不錯,一般是指本地,不是全球嘛。大家也都是這么理解的嘛!
結果病人反駁:大家都理解的難道就一定是正確的嗎?大家認為對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看病重要的環節是問診,他始終采取對抗的態度,醫生根本沒辦法給他看病。
他語語反駁、句句雄辯,卻忘了此行真正重要的目的。
當一個人始終要在言語上勝過別人的時候,他說話的目的就不再是為了溝通,而是為了戰勝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