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熱醒,賦閑文記
迷糊之間,終于好像睡著了……
……
迷糊之間,掙扎著醒了過來。實在是熱得受不了,蚊子又如此猖獗,我由不得坐在床上……
我掙扎了多久?飽受夜間的地熱輻射,然而為省電費,我總將風扇“吱”地一扭定時20分鐘,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習慣了。熱,沒睡著,風扇隨著“踏”的一聲進入“睡眠”,我爬起來,又扭了一小圈。不知許久,“踏”又是一聲,我重復著這可笑的睡前運動……終于啊,有了困意,就干脆用腳代替,“吱”地一扭,在“嗚嗚”風聲中,帶著一頭熱汗入睡……
入睡入睡,蚊子又來侵擾,嗡嗡作響,“夏蚊成雷”應該就是這樣子的,但我沒有“作青云白鶴觀”的童致,因為我要睡覺,明天還要早起背單詞。蚊子神通廣大,蚊帳嚴嚴實實,它總有辦法進帳與你同床共眠。有的懶,不進來,就伏在人貼近蚊帳的地方,咬地你發惱,我知道那被咬的地方比喻成篩子最為恰當,我,就是這樣半睡半醒間,一直撓,一直撓,撓到不耐煩了,真的就一屁股坐起,佝僂著背,倚著墻,淡淡殘喘……
透過床邊的窗,天依舊黑著,但露著一種夏夜,特有的瑩亮,一月亮,一星星,還有街上的街燈,各種慘白的光混淆在一塊,我想沒有什么顏色是比白在黑夜中更可怕。自家的狗,鄰家的狗,村里的狗,相互應和著,你三聲,他兩聲,叫個不停,這種場景是司空見慣的,畢竟夜深了,人都不在這個世上,狗兒們又何必輕輕細語呢?
隔著清冷的紅墻,聽到輕快的蹄子在清冷的水泥地上敲打,“嚓嚓嚓嚓……”,停停,“嚓嚓嚓嚓……”絲毫不理會這喧鬧,這吵雜。我坐在床上,細細思索,他,過著我曾經時想要過的生活,當只流浪狗,自在流浪,無論晝夜,隨心所欲,吾心安處是吾鄉。又時,人活得還沒有一只流浪狗自在呢!難道不是嗎?我想,我應該就是這樣的人……
輕輕起床,以免吵醒操勞的母親,打開客廳燈,坐在椅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涼水,抬頭看看頂上的敗瓦,墻上的黑白照,日歷,種種……一切讓人有種不真實的可怕,特別是那口鐘正指著三點,“嚓…嚓…嚓…嚓…”如同一切死寂,好像只有時間活過,一直在隱隱地,隱隱地嘲笑……
迷糊間,胡思亂想很多,想起小時候母親的葵扇,電影《長江七號》,還有魯迅先生……
涼水喝完了,就睡了,迷糊間,風扇在“吱”一聲啟動,我便在嗚嗚風聲中悄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