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發床上,忍者難受的頸椎,慵懶地不想起來走動,不經意間瞥見了那只嚴重變形的組裝衣柜。
這只衣柜,在我搬到這個出租屋之前,就已經在這躺了很久。只是那時,它還沒有這一身的容貌,是作為一堆管子、接頭跟一塊破布躺在積了一層土的紙箱子里。在我搬來幾天后,房東為了不買木制衣櫥,把它恩賜給了我。
當時組裝這個衣柜,也是費了一番力氣。作為智商明顯不夠用的人,硬是按照圖紙拼得初具規模。等即將完工之時,卻發現,少了三根管。及至責問房東,房東竟理直氣壯地說,當年從電梯搬進來的時候,聽到掉東西的聲音了,以為沒用,沒有撿,湊合著用吧。我恍然覺得,犯錯誤的是自己,干嘛非要拼完整,又不是處女座。于是,這個衣櫥就帶病上崗了。
其實我也曾試圖予以修正(難道是星座算錯了)。走了好幾條街,問了不下十個店鋪,尋找這種組裝衣柜的管,還被人指點著去遠處建材市場焊接鋼管,不過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結果,于是,它就這樣繼續在崗了。
鑒于它身體孱弱,實在不忍心擱置太重的東西,這半年多,也就是塞幾個空包進去,掛兩三件衣物。不過,它還是沒有經過歲月的摧殘,就像骨頭生病卻扛著不治療的病人,終于顯出了癥狀,骨架嚴重變形,彎出了兩個曲線,猶如佝僂病人的X光片。
房東偶然來,看到簡易衣柜的狀態,慷慨的說,等他搬家,就把一個舊衣柜搬過來。可是他似乎已經搬家了兩個月了,衣柜去哪了,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乎,這只天生有病的衣柜,依舊默默地陪著忍者酸痛躺在沙發上的我,安慰著我的懶惰與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