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9日? ? 星期二? ? 陰轉晴
哪兒找一張慟哭的圖片,淋漓地表現我內心無法言說的挫敗!自從收到簡書的系統提醒,我不知不覺已混跡簡書二年,不禁感慨萬千。
鄙人入簡書二年,荒游嬉戲時多,用心寫字日少,發七十又一篇,約成十萬可有可無之言,筆力未見寸長,心態更為憊懶,實乃得過且過、不求上進之典型。
功未成,名未就,依稀殘存的文學夢仍舊渺茫。思及過往,唯有這段心路歷程尚可與眾分享。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憶及注冊簡書之初,我猶如始涉百花園的懵懂童子,被五光十色的綺麗景致撩亂得意醉神迷,不由得歡呼雀躍,四處留連。任憑個人興之所起,詩、散文、隨筆、短篇小說,甚至小說連載,以及各大專題征文無所不至。
我把簡書當成涂鴉的練習本,從心所欲,信馬由韁,一鍋亂燉,全無章法。我不加群,不互關,不搶熱點,不迎合讀者,不研究爆文,清高地將自己定義為 “行走在簡書邊緣”的人,力圖立字為據以證不入流俗。
最勤勉的當屬2017年春節期間,我以陪伴孩子高考之名高懸拒客榜,宅在家里十五天更文十五篇,成功挑戰“簡年活動”,如約收到一本簡書特制筆記本,還驚喜地額外收到一本書《日本商業四百年2》。
然而,程咬金的三板斧揮舞過后,就明顯感覺到后繼無力。連載小說首先斷更了,文章框架還沒搭好,人物、事件走向設定不明,不由分說地動筆,結果可以預料。
所謂的真性情,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狂歡,九分的寂寞兼有一分凄涼。不甘不豫的心態早已溢于言表。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如同我在領取簡年活動獎品時就有了的預感,接下來的一年多,我與寫作漸行漸遠。母親一再病發多次入院,女兒備戰人生第一大考,工作與家庭諸事繁亂。我自認是一個過于感性的人,卻不得不理性地放棄了與“活著”無本質聯系的愛好,諸如寫作。俗事纏身,心境蕪雜,我不得已告別了簡書。“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人可以做夢,但天亮了,就得醒來,就得回到現實生活。
擱置的筆生了銹,寫作的激情退了潮。我愛惜地將這別具意義的一本、一書束之高閣,連女兒想要那個筆記本都沒舍得給,自己更沒舍得啟用;而那本至今未曾翻閱的書,也沒舍得捐掉或送出。它們承載著我心底放不下的執念,又仿佛是某種象征和緬懷:簡書,我來過,我讀過,我寫過,我愛過!我們曾心心相惜,彼此擁有,只是不能長廂廝守,彼此陪伴。
而駐足回望自己在簡書寫文的日子,真真乏善可陳。我忘了寫作的初衷,忘了“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的古訓,也忘了“立言之要,在于有物”。文字粗淺,毫無用世之效,直可付之一炬。
重新開始或停或續地寫文,距孩子高考結束已近半年之久了。只是懶散成習,惰性難改,不愿動筆而已。其實,我從未真正離開,每天都會習慣性地點開“簡書APP”瀏覽,曾親睹界面版式幾易其形,且見有人或歡喜或淡然地簽約,也見有人或感傷或慨然離去。
禪心已化粘泥絮,不向東風舞鷓鴣
三國·蜀·諸葛亮《后出師表》:“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至于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以諸葛亮經天緯地之才,尚且不能遂了平生之志,以至含恨而終。留下的“千秋萬歲名”,也不過“寂寞身后事”。
因此,我們只能決定是否開始去做,是否全力以赴投入地去做,卻無法預知能否達成所愿,結果是否圓滿。
我不想再考量自己有沒有寫作天分,不想再糾結文章的喜歡數與關注度,只愿盡力去寫,認真去寫。
“昏與庸,可限而不可限也;不自限其昏與庸而力學不倦者,自力者也。”(彭端淑《為學》)是的,能不被自己的愚笨平庸所局限而努力不倦地學習的人,就是一個能成就自己的人。
在這“冠蓋滿京華”的簡書平臺,哪怕最終不過是一個“獨憔悴”之“斯人”,我亦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