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林間微光(09 )

北京初次體驗

那是2004年的夏天,我第一次在明亮的清晨四點鐘醒來,火車外的天空是湛藍的,我向家人確定了兩次,居然是四點鐘。難道緯度低的地方都這么早天亮么。

從北京西站出來,突然之間就被洶涌的人潮嚇到了,雖然那是十幾年前的北京,西站的人來人往的繁忙景象還是讓我詫異良久。

順著人流坐上出租車,我們到了距離天安門很近的假日酒店。

一樓的大廳很空曠,大人們去辦入住手續,我們幾個孩子在大廳的休息去玩耍。按理說,這個時候我們都應該很困了,但是擁有大大落地窗、極簡主義卡座和一些我們看不明白的藝術品的大廳讓每個人都興奮不已。我在橢圓形的卡座里閉目養神,舒曼已經給自己泡好了一杯咖啡,這是酒店為客人提供的免費自助咖啡。她款款走來,像旁邊的外國人一樣輕輕把被子放在面前,用手輕輕攪拌了兩下。用手撐著下巴,保持著優雅的坐姿,眼光還不時地大量著周圍的一切。

說實話我當時并不理解她的舉動,隔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我明白這個叫做禮儀。

大城市的孩子就是和我不太一樣啊。

當電梯載著我們緩緩向上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仿若鑲嵌在側邊一層樓頂的游泳池,水的顏色因為清澈而湛藍,更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家幾乎是綠顏色的水的游泳池有著本質的區別。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游泳池里的水如果太綠,就是已經臟掉了。我不禁為自己每年夏天都在那種顏色的池水中玩到流連忘返感到難過。不過,在那略顯簡陋和骯臟的游泳池里卻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回憶。只是,我雖然游了那么長的時間,卻始終都沒有勇氣離開游泳圈,也就是說,我是一個十足的旱鴨子。看著隨著電梯的升高而顯得愈發精致可愛的擁有玻璃穹頂的游泳池,我的懊悔之心鋪天蓋地般的席卷開來。

舒曼已經開始計劃我們今晚的活動,當然就是去那個游泳池里游泳,每次出去玩,都是她充當領導者的角色,她就像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每次只是象征性地征求一下我們每個人的意見,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會同意她的建議,如果有異議,也會被她輕易的駁回,用的理由也是對方完全無法反駁的理由,如果對方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的話,她就會使出自己作為大小姐的必殺技—撒嬌。通常,沒有人能夠拒絕。而我通常都沒有什么意見,哎,從小我就是一個狗腿子。真沒辦法。

我開始后悔自己沒有好好學游泳,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后悔,而這種苦澀而又無力的感覺不止一次的出現在我今后的生活體驗中,要經歷過多少次挫折,才能讓自己有些記性,才能讓自己吸取教訓。至少,現在的我,努力去學一些自己認為是必要的技能,只要想去做什么,就一定會拼勁全力。因為,已經不再想讓自己去體驗那種無助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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