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傾城之戀》中白流蘇與范柳原的戀愛過程可謂是精彩,可見白流蘇和范柳都是一個情場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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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初次相遇
? ? 徐太太做媒想撮合白家七小姐寶絡和范柳原的婚事。因為范柳原不久就要上新加坡去了,寶絡和范柳原總是要見一面的。到了那天,寶絡便下死勁拖流蘇一同去了。范柳原先是安排跟她們一起去看電影,接著就是吃飯。范柳原選擇了一個有舞場的飯店,寶絡是不會跳舞的,只有流蘇會跳。所以白流蘇與范柳原就一起跳舞了,而且還跳了三次。在跳舞的時候,范柳原就與白流蘇說了些曖昧的情話,流蘇自然知道那是范柳原這個情場高手慣用的伎倆。但是對于甜言蜜語,女人往往都是喜歡聽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接下來還是會有故事發(f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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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香港重逢
? ? 或許是范柳原的計謀,徐太太竟邀請白流蘇一同去香港,費用都是徐太太出的。流蘇心里清楚,這趟香港之旅,她可能會再次遇到范柳原,頓時心生希望,她期盼這趟香港之旅能改變她的命運。她答應了徐太太,一星期內(nèi)動身。徐太太、徐先生帶著孩子一同乘車來接了她上船,坐的是一只荷蘭船的頭等艙。抵達淺水灣飯店后,流蘇見到了范柳原,雖然早就料到這一著,一顆心依舊不免跳得厲害。柳原與流蘇走在前面,流蘇含笑問道:“范先生,你沒有上新加坡去?”柳原輕輕的答道:“我在這兒等著你呢?!绷魈K想不到他這樣直爽,倒不便深究,只怕說穿了,不是徐太太請她上香港而是他請的,自己反而下不落臺,因此只當他說玩話,向他笑了一笑。柳原還很紳士的吩咐仆歐幫流蘇放好行李,并有意透露他就住在她隔壁。從這可見范柳原是在為流蘇制造驚喜,這也是男人慣用的撩妹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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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情感博弈
? ? 晚上,香港飯店,流蘇正跳著舞,范柳原忽然出現(xiàn)了,把她從另一個男子手里接了過來,在那荔枝紅的燈光里,她看不清他的黝暗的臉,只覺得他異常沉默。流蘇笑道:“怎么不說話呀?”柳原笑道:“可以當著人說的話,我完全說完了?!绷魈K噗哧一笑道:“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背人的話?”柳原道:“有些傻話,不但是要背著人說,還得背著自己。讓自己聽了也怪難為情的。譬如說,我愛你,我一輩子都愛你。”流蘇別過頭去,輕輕啐了一聲道:“偏有這些廢話!”柳原道:“不說話又怪我不說話了,說話,又嫌嘮叨!”流蘇笑道:“我問你,你為什么不愿意我上跳舞場去?”柳原道:“一般的男人,喜歡把女人教壞了,又喜歡去感化壞女人,使她變?yōu)楹门恕N铱刹幌衲敲礇]事找事做。我認為好女人還是老實些的好?!绷魈K瞟了他一眼道:“你以為你跟別人不同么?我看你也是一樣的自私?!绷Φ溃骸霸鯓幼运??”
? 流蘇心里想著:“你最高明的理想是一個冰清玉潔而又富于挑逗性的女人。冰清玉潔,是對于他人。挑逗,是對于你自己。如果我是一個徹底的好女人,你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我!”她向他偏著頭笑道:“你要我在旁人面前做一個好女人,在你面前做一個壞女人。”柳原想了一想道:“不懂?!绷魈K又解釋道:“你要我對別人壞,獨獨對你好?!绷Φ溃骸霸趺从诸嵉惯^來了?越發(fā)把人家搞糊涂了!”他又沉吟了一會道:“你這話不對?!绷魈K笑道:“哦,你懂了?!绷溃骸澳愫靡擦T,壞也罷,我不要你改變。難得碰見像你這樣的一個真正的中國女人。” 他們這次的交談后,兩個人心情都大好,柳原扶著她回到座上,對眾人笑道:“白小姐有些頭痛,我先送她回去罷?!绷魈K沒提防他有這一著,一時想不起怎樣對付,又不愿意得罪了他,因為交情還不夠深,沒有到吵嘴的程度,只得由他替她披上外衣,向眾人道了歉,一同走了出來。接著他們竟然邊走邊談心了,他們的感情似乎已經(jīng)升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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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激發(fā)醋意
? ? 接下來幾天,他每天伴著她到處跑,什么都玩到了,電影、廣東戲、賭場、格羅士打飯店、思豪酒店、青鳥咖啡館、印度綢緞莊、九龍的四川菜等等。晚上他們常常出去散步,直到深夜。她自己都不能夠相信,他連她的手都難得碰一碰。只有一次,在海灘上。這時候流蘇對柳原多了一層認識,覺得到海邊上去去也無妨,因此他們到那里去消磨了一個上午,流蘇嚷有蚊子。柳原也替她留心著。兩人噼噼啪啪打著,笑成一片。流蘇突然被得罪了,站起身來往旅館里走,柳原這一次并沒有跟上來。流蘇回到了旅館里,又從窗戶里用望遠鏡望出來,這一次,他的身邊躺著一個女人,辮子盤在頭上。就把那薩黑荑妮燒了灰,流蘇也認識她。從這天起柳原整日和薩黑荑妮廝混著,他大約是下了決心把流蘇冷一冷。
? 其實范柳原對白流蘇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背后,只是為了讓白流蘇吃醋。他使她吃醋,無非是用的激將法,逼著她自動的投到他的懷里去。她早不同他好,晚不同他好,偏揀這個當口和他好了,白犧牲了她自己,他一定不承情,只道她中了他的計。她做夢也休想他娶她。很明顯的,他要她,可是他不愿意娶她。然而她家里窮雖窮,也還是個望族,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他擔當不起這誘奸的罪名。因此他采取了那種光明正大的態(tài)度。她現(xiàn)在知道了,那完全是假撇清。他處處地方希圖脫卸責任。以后她若是被拋棄了,她絕對沒有誰可抱怨。可見范柳原真的不是一般的情場高手,他明白女人的心理,知道她們想要什么,而流蘇不同與其他女人,她想要的是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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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情感沖突
? ? 這一天,在深夜里,她已經(jīng)上了床多時,只是翻來覆去,好容易朦朧了一會,床頭的電話鈴突然朗朗響了起來。她一聽,卻是柳原的聲音,道:“我愛你?!本蛼鞌嗔恕A魈K心跳得撲通撲通,握住了耳機,發(fā)了一會楞,方才輕輕的把它放回原處,誰知才擱上去,又是鈴聲大作。她再度拿起聽筒,柳原在那邊問道:“我忘了問你一聲,你愛我么?”流蘇咳嗽了一聲再開口,喉嚨還是沙啞的。她低聲道:“你早該知道了,我為什么上香港來?”柳原嘆道:“我早知道了,可是明擺著的是事實,我就是不肯相信。流蘇,你不愛我?!绷魈K道:“怎見得我不?”柳原不語,良久方道:“《詩經(jīng)》上有一首詩——”流蘇忙道:“我不懂這些?!绷荒蜔┑溃骸爸滥悴欢?,若你懂,也用不著我講了!我念你聽:‘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我的中文根本不行,可不知道解釋得對不對。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詩,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nèi)耸嵌嗝葱。嗝葱。】墒俏覀兤f:‘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像我們自己做得了主似的!”流蘇沉思了半晌,不由得惱了起來道:“你干脆說不結(jié)婚,不就完了,還得繞著大彎子,什么做不了主?連我這樣守舊的人家,也還說‘初嫁從親,再嫁從身’哩!你這樣無拘無束的人,你自己不能做主,誰替你做主?”柳原冷冷的道:“你不愛我,你有什么辦法,你做得了主么?”流蘇道:“你若真愛我的話,你還顧得了這些?”柳原道:“我不至于那么糊涂,我犯不著花了錢娶一個對我毫無感情的人來管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對于你那也不公平。噢,也許你不在乎。根本你以為婚姻就是長期的賣淫——”流蘇不等他說完,拍的一聲把耳機摜下了,臉氣得通紅。他敢這樣侮辱她,他敢!她坐在床上,炎熱的黑暗包著她像葡萄紫的絨毯子。一身的汗,癢癢的,頸上與背脊上的頭發(fā)梢也刺惱得難受,她把兩只手按在腮頰上,手心卻是冰冷的。對于范柳原而然,婚姻就是要找一個相愛的人。同時,他又清楚流蘇的目的,干脆撕破臉講個清楚、道個明白。他們都是自私的,帶著各自想法和算計就造成了這個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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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欲擒故縱
? ? 在知道范柳原的想法之后,流蘇打算回上海。她不甘于做一個情婦,她想要得到婚姻的保障?;厣虾?,是給彼此一個冷靜期。然而范柳原找了個理由跟她一起回上海,她豁出去了,也就讓他送她一程。到了上海,他送她到家,自己沒有下車,白公館里早有了耳報神,探知六小姐在香港和范柳原實行同居了。如今她陪人家玩了一個多月,又若無其事的回來了,分明是存心要丟白家的臉。流蘇在白家熬到了十一月底,范柳原果然從香港來了電報。那電報只有寥寥幾個字:“乞來港。船票已由通濟隆辦妥。”一個秋天,她已經(jīng)老了兩年——她可禁不起老!于是第二次離開了家上香港。從這可見,流蘇的這招欲擒故縱真有效,她知道范柳原對她是有好感的,她回上海的這段時間,范柳原應該是思念她的,思念到了一定程度,他就會主動約她,他甚至會主動向流蘇說出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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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確立關系
? ? 流蘇第二次到香港后,與范柳原有了肌膚之親,也算是確立了男女朋友關系。一個禮拜后他要去英國,他提議替她在香港租下一幢房子住下,等到一年半載,他也就回來了。她如果愿意在上海住家,也聽她的便。她當然不肯回上海。家里那些人——離他們越遠越好。獨自留在香港,孤單些就孤單些。范柳原不在的日子,流蘇是真的寂寞與空虛,那有什么辦法,就這樣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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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戰(zhàn)爭勝利
? ? 正所謂情場如戰(zhàn)場,白流蘇和范柳原的情感博弈,到底誰勝誰負也還是未知數(shù)。而這時候,另一場戰(zhàn)爭卻幫他們分出了勝負。在范柳原即將離開香港時,日軍開始轟炸淺水灣,范柳原折回保護白流蘇。因為傾陷的一座城,成就了一雙人。白流蘇終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