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簡介:李嘉棋和羽佳雪是初中同學,高一李嘉棋不讀書了,外出打工。 李嘉棋喜歡羽佳雪,在大一時羽佳雪接受了李嘉棋的告白。然而巨大的身份差異,使羽佳雪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李嘉棋自輟學以來,忍受著理想與生活的巨大落差,加之在社會碰壁,看到社會的黑暗,在工地上被工頭毒打,虧欠工資,一向自我的他內心變得扭曲。當他來到羽佳雪的校園,發現羽佳雪正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這成了壓倒駱駝背的最后一根稻草。支開那個男生,羽佳雪坦然承認已經新交了男朋友,并向李嘉棋提出分手,李嘉棋絕望之下憤怒吞噬了一切,抽出水果刀將女友捅死……
這是一幕悲劇,絕不能以個人意志來轉動。
人物介紹:
李嘉棋:性格太熱烈,太沖動,過于自我,最后生氣之下失手將女友殺死。
羽佳雪:性格柔弱固執,經不起誘惑,腳踏兩只船,最后被李嘉棋殺害。
包工頭(梁粉):黑暗現實的代表,毒打李嘉棋,拖欠工資。
工友(王欽婷):中年打工仔,因為李嘉棋身體瘦弱,盡情奚落李嘉棋,將重活分給李嘉棋,毀滅李嘉棋的人之一。
大學學姐(梁向梅):哲人,對一切看得很透徹,曾勸羽佳雪不要接受李嘉棋的告白。
蚊子:羽佳雪男友,懦弱,李嘉棋找到羽佳雪后被李嘉棋喝開,沒有保護羽佳雪。
公交司機:冷血司機,當李嘉棋衣衫襤褸散發汗臭搭公車時,肆意奚落,叫李嘉琪滾下車。
售票員:嫌棄李嘉棋,扔出10元錢,執意叫其下車。
公交車上的學生們:冷漠,在李嘉棋被司機,售票員責罵時坐著看笑話沒有一個人出面阻止。
學生甲,臺詞只有一句:“呸草包!”
學生乙,臺詞只有一句:“良知?現代社會誰還需要那東西。”
人物已經到齊劇本即將開始……
第一幕,地點:某醫學院校園
羽佳雪考上了大學,李嘉棋送她來學校,報名后兩人散步。
羽佳雪:終于考上大學了,我好高興!嘉棋哥,謝謝你陪我來。
李嘉棋:雪兒,恭喜你上了大學,農村的日子很辛苦,很難過,我也是知道的。在大學,你可得加把勁,好好學習呀。這2000元錢你先拿著,想買新衣服新鞋子時用。
羽佳雪急忙后退連連擺手:不不不,嘉棋哥,你已經幫我夠多了,這錢我不能收!
李嘉棋(將錢硬塞入雨夾雪口袋):收著,手頭不方便也能急用是不是。明天我就要去廣東打工了,你們大學真美,唉,大學夢,曾經也是我的夢呀。
羽佳雪鼻子酸酸的:嘉棋哥,錢我收下了,你不要太難過,我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一個有抱負的人,我喜歡你的文字,你一定會有出息的!
李嘉琪(大喜,抓住羽佳雪的肩膀):真的嗎?果然還是雪兒懂我,我其實從高中開始就喜歡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羽佳雪顧慮重重,有些遲疑:我……
李嘉棋(傷心)冷笑:怎么,雪兒,難道你不喜歡我嗎?你剛才還說喜歡我的。
羽佳雪:好吧,嘉棋哥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么事,我們都在一起,異地戀有什么,所有困難我們都一起克服。
第二幕,地點:廣東省某工地
夜間,李佳棋和工友(王欽婷)一起圍著火堆烤火,李佳棋正側著身在筆記本上寫什么。
工友:喂,小李,我說你這沒事瞎鼓搗啥呀?神經兮兮的。李嘉棋轉過身:我在寫稿子呢,我女朋友可喜歡我寫的稿子了……你別看我現在打工,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作家,可是我投的幾十篇稿子沒有一篇有回應的。
工友:哦,我看看。(工友接過李嘉棋遞過來的本子)哎呀,沒柴火了。(工友故意將李佳琪寫的東西扔進了火里)你那什么東西?還想升天啊?
李嘉棋:我的稿子!( 李嘉棋撲上去欲救火,被工友拖著攔住。)
工友:呵,夢想頂個肺啊,誰還稀罕!
本子在火中化為灰燼,工友放開李嘉棋滿意地坐下,李嘉棋目眥欲裂,站在工友面前,拳頭捏的緊緊的。
李嘉棋:你什么意思!
工友冷笑:怎么?你還想打架呀,就你這小身板,我一個打3個。
李嘉棋沒有坐下,只是站著憤怒的瞪的工友。
工友:瞅什么瞅?四眼仔,我最煩你們這些戴眼鏡的,書沒讀好,打工還帶個眼鏡!
工友站起,拎起衣服走到門口:女朋友,別提你那大學女朋友了,人家大學生會看得上你?和我一起找娘兒們去,今晚請你,去不去?
李嘉棋沒理他,工友帶上門走了,李嘉棋傷心地把頭埋到了雙手里。
第三幕,地點:某醫學院風雨橋
羽佳雪正在和學姐梁向梅聊天。
羽佳雪:學姐,我有一個男朋友,他不讀書了,現在在廣東打工,你說我該怎么辦?
梁向梅:那就不在一起。
羽佳雪:為什么?
梁向梅:因為你們就算在一起,也沒有繼續在一起的條件,你想啊,他打工你讀大學,他在太陽底下汗流浹背地搬磚,你在吹著空調的教室里上課。你們接觸到的人和事不同,思想也會不一樣,等過幾年你們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了。
羽佳雪:是這樣,可他對我真的很好。
梁向梅:你們在一起不合適,你們怎么在一起,平時手機聯系,假期在一起嗎?他已經是走入社會的人了,受社會影響,他也會有生理的需要,而你,在他有需求的時候不能滿足他,天寒感冒時,你需要他的照顧他也不能滿足你。
羽佳雪:可我還是舍不得他,不能這么放棄他啊。
梁向梅:你們在一起的關系太脆弱了,若論適合,他身邊一個打工妹都比你適合。起碼在他“性”需要的時候,能滿足他。而你除了打個電話外什么也做不了。比起一同打工的打工妹來說,他們更有話題,相處時間更多,而你,除了用他的錢,還能為他做什么呢?
羽佳雪(躊躇):可我該怎么拒絕他呢?我和他同學好多年了,他性格偏執起來很可怕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而且我也沒有離開他的正當理由。
梁向梅:唉,你要清楚。你們已經不是一類人了。假如他身邊出現合適的女孩子,或是你身邊出現合適的男孩子,都會對你們的關系帶來重創。冷靜想想吧。
羽佳雪哭泣:學姐,那你認為我該怎么辦?我怎么辦……
梁向梅:如果你堅持不下去就分手吧,你和他說清楚就好。
羽佳雪,流著淚點頭:我會的。
第四幕,地點:廣東省某工地
包工頭正在結賬。
包工頭:一個一個來,把賬結了。
眾人涌進結賬,李佳棋:頭兒,這帳目錯了吧,我明明打了5個月工,包吃包住,一個月4000,現在我應該有2萬才對,怎么才有5000塊的工資?
包工頭(瞪起眼睛):什么?
李嘉棋:為什么工友王欽婷得了25000,做一樣的活我才得5000?
包工頭嘴巴裂開,露出一顆大金牙:那是因為我把你的一部分工錢給了他啊。
李嘉棋一拳打在包工頭臉上,包工頭鼻子流血。
李嘉棋:操你媽!
包工頭:媽的,大家上,打死這個狗雜種!
包工頭率先一腳踢翻李嘉棋,其他工友忙著上來對李嘉棋拳打腳踢。李嘉棋抱住包工頭的腿狠狠咬了一口,包工頭殺豬似的尖叫一聲,將李佳琪踹開,工友王欽婷急忙上前狠狠跺李嘉棋肚子幾腳。
工友:狼崽子,叫你平時偷奸耍滑,給你5000算你不錯的了。
眾人打了方久才停下,包工頭抽出5000啪地扔在李嘉棋身上。
包工頭:這5000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明年你不用來了。
李嘉棋(掙扎著,但還是沒能站起來):你們這是違法的,我要去告你們,告你們!
包工頭蹲下,拍拍李佳琪的臉:告我?tmd你去告啊,法律算什么東西?明白告訴你,這樣的事發生不止一次了。你們這些學生仔最好騙,就是天真!
說完,抓住李嘉棋下頜往旁邊一摔,哈哈笑著揚長而去。
天要黑了,李嘉棋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錢。他覺得再也不能呆在這了,決定今晚就走。他來到工人住的大棚,看見他的所有衣物包括毛巾牙刷都被扔進了茅坑里,被子毯子都被燒了。工友們怕他搞破壞,都抱著雙臂,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李嘉棋委屈的哭了,他抹了一把眼淚,怎么也不帶,就這么走出了工人宿舍。
第五幕,公交車上
李嘉棋坐在公交車上,心里憤憤不平,他決定今晚就去車站,整理一下后,明天就去看羽佳雪。想到羽佳雪,他心里又感到很溫暖,身上的傷也不那么痛了,“只要世上還有一個你牽掛我,我就很開心了。”
售票員:什么味道?怎么這么臭啊?i你,對,就是你,給我起來,別臟了我凳子。
李嘉棋莫名其妙,東張西望后確定是對自己說的話。的確,現在他衣衫襤褸,全身散發著臭汗,身上還有血跡,確實是很不招人待見。他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他太累了,于是他扶著椅子滑落在椅子旁邊的臺階上,籍此希望可以休息一下,想像這樣也許售票員滿意了吧。
售票員:喂!我是叫你下車,你臟了這里的環境!哎,你聽不聽得懂人話啊?
李嘉琪心想她可能是把他當成逃票的農民工了,于是說:“我買票了。”
“怎么回事?”司機停下車走了過來問。
售票員:這個叫花子太臟了,叫他下車他還不下車,還兇我。
公交司機:這位朋友,我想你誤會了,這是公交車,是給大家坐的,不是拉您這樣的人。你這樣上來都沒人敢上我的車了。
果然,周圍的人都厭惡的捂住了鼻子,沒有人出面說一句話,后方七八個大學生模樣的人,嘻嘻笑了,仿佛在等看一場好戲。
李嘉棋沒辦法,只堅持說:“我投幣過了的,我付錢了,就有資格坐在這里。”
聽到學生的嬉笑聲司機仿佛獲得了鼓勵,他威風凜凜,義正言辭的說,“年輕人,我看你有手有腳的,做什么不好?偏偏做乞丐,惡心別人,惡心自己。快下車,別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李嘉棋沒辦法,生氣的站起來沖后方的七八個大學生大聲質問:“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大學生嗎?怎么沒人出來說句公道話,你們的良知呢?!”
沒有人回答他,其中有個女生厭惡的別過了臉。售票員惱羞成怒,拿出10元錢摔在李嘉棋面前,一字一頓的說“投幣兩元,這10元錢給你,請你下車。”
公交司機肆無忌憚的大笑:拿了錢快滾吧,乞丐!
李嘉棋被司機推搡下車。
學生甲:呸,草包!
學生乙:良知?現代社會誰還需要那東西。
車子將李嘉棋拋下開走,臨走前售票員還嫌惡地瞥了他一眼。李嘉棋走在冰冷的大街上,四周全是冰涼的黑暗,他的心里也一片悲涼。然而李嘉棋說話了,話里有苦澀的意味。
李嘉棋:人之所以絕望,是因為看不到希望,然而社會的黑暗,使我根本看不到希望!
第六幕,地點:某醫學院公衛樓前
羽佳雪正和男朋友蚊子手拉著手散步,李嘉棋出現。
李嘉棋原本看到羽佳雪滿心歡喜,現在臉上忽然冷了下來。
人性到底充滿了什么?到處都是背叛感!
李嘉棋:雪兒,他是誰?
羽佳雪(看到李佳棋的一霎那驚愕,但強裝鎮定了下來)嘉棋哥他,他……他是我的朋友。
蚊子(搶先說):我是她男朋友,怎么,你是她哥哥?
李嘉棋(心痛,面孔扭曲,難以置信):男朋友?!好啊,羽佳雪,(一把抓住羽佳雪的手)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蚊子:喂,你干什么?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李嘉棋一把將蚊子推翻在地,“滾!”蚊子爬起來落荒而逃,羽佳雪失望的看著他的背影。
李嘉棋轉過頭,眼睛黑得深不可測:雪兒,剛才他說他是你的什么?
羽佳雪: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羽佳雪平靜地回答)嘉棋哥,我們半年沒見了,我堅持不了異地戀,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隨時給我溫暖的人,可你做不到。
李嘉棋沉默。
羽佳雪:況且我上大學了,跟你完全是兩類人嘛。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羽佳雪:我們分手吧!
李嘉棋(顫抖著手打開口袋,掏出4000多塊錢):雪兒,都是我不好,你把這錢拿著,拿去照顧自己,本來是有更多的,可是沒領得。我明年就來桂林打工,好不好?就在你們學校附近打工,好不好?我會天天陪你,只是,只是你不要和我分手……
羽佳雪(轉身):嘉棋哥你糊涂了,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我們之間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只是一個打工仔,我是不會喜歡一個打工仔的!
李嘉棋的目光瞬間黑暗了,“婊子。”他掏出刀一刀抹掉羽佳雪的脖子,“婊子!”又一刀捅進羽佳雪的胸口,“我曾經以為你是我的希望,可tmd你不是!
羽佳雪安靜的躺在李佳棋的懷里,鮮血從主動脈涌出,染紅了自己也染紅了李嘉棋的衣服。
她已經死了。
李嘉棋吻上羽佳雪冰涼的嘴唇,綻開了大大的微笑。“你終于安靜了,這樣多好,我們在一起,像你說的,無論發生什么事,我們都在一起……”
周圍傳來了校園巡邏車的鳴笛聲,還有救護車的警笛聲。
逃嗎?不,我不會逃……
第七幕:(自白)《尾聲/李嘉棋/心魘》
我曾對這個世界充滿希望,以為我待這個世界微笑,這世界必也待我以微笑。后來我發現這純粹是一廂情愿,世界就是世界,不會對你特別優待。
雪兒答應做我女朋友,我開心得像個孩子。雪兒就是我的全世界。我曾經以為我得到了全世界,誰知道世界從來就不曾屬于我。
我去打工,被工友踐踏自尊沒有哭,被工友燒毀本子沒有哭,被工頭毒打沒有哭,可是當我走進工棚,我的東西被燒毀,丟進糞坑,所有人都抱著雙臂,戒備森嚴,視我為敵時,我哭了。
人與人之間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即使毫無利益關系也如此相互敵對。
然后我孑然一身地坐上了公交車,那個售票員和司機真討厭,他們讓我覺得惡心。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中國未來希望的大學生怎么可以對這種事熟視無睹,甚而理所應當?最后那兩個大學生的話我也聽到了,不過還好,只是讓我冷漠的心變得冷,變得更僵硬。
我來到了桂林醫學院,我滿心歡喜地找尋。我的愛,我的世界,我所有的光和熱,我希望的源泉。我想,我見到雪兒,我將重新燃起對世界的希望,會重新相信世界有正義和溫情的出現,會相信能憑借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世界。
我萬分渴求的遇見她……
誰知道這竟成了壓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當我看到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心炸了,接下來的事,你們知道了……
雪兒靜靜躺在我懷里死去。聽到警笛聲,我不會逃,我為什么要逃?我從未打算逃。
我不后悔我這么做,她該死!
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