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還有什么事兒么？若沒什么事兒的話，落落就不相陪了。”充滿敬意卻沒有喜怒的問詢，陳長生這才發現原來從前的落落每次和自己說話，言語之間都帶著深深的眷戀與期盼，只是自己習以為常，不以為意而已。
看到落落沒有絲毫留戀地轉身離去，陳長生疾步上前，拽住了她的衣袖，“落落，你別走！”
“師傅，可還有事？”恭敬的話語，眼神卻是如此的漠然。
“落落，你怎么了？你忘了從前你可總愛纏著我呢？”即使此刻親眼見到，陳長生還是期盼著落落能夠記起他們的過往。
白落衡輕輕拂開長生拽著自己衣袖的手，冷然地答道：“師傅，人總要長大的。以前纏著你，是我不懂事。如今落落已經是妖族的神女，還請師傅自重。”
被拂落的手就這樣懸在了半空中，正如陳長生此刻的心情，沒有著落，亦沒有歸處。
師傅，落落覺得很開心，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夢里的落落只要能和自己在一起，無論遇到多大的阻難，哪怕瀕臨死亡，也總有止不住的笑容。這樣的落落仿佛還在眼前回蕩，那么眼前毫無悲喜的她又是誰呢？
“落落，你現在過得幸福么？覺得開心么？”
“幸福？開心？那是什么？”白落衡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如此糾纏、啰嗦，還有點莫名其妙，自己當初為何會拜這個人為師？
“那都是不重要的東西，我的職責是守衛妖族，其余一切都不重要。”斬釘截鐵的回答，說完，便翩然而去，徒留長生一人呆立在原地。
“其余一切都不重要，都不重要么？”陳長生真的無法說服自己，這樣的落落就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落落。
“長生，你也別太難過了，或許，這樣的結局對落落來說才是最好的。”徐有容走到長生身前，安慰道。
剛到妖族，便急著看望落落，陳長生和徐有容還尚未見過妖皇和妖后，從神山回來后，便趕忙前往妖族皇宮拜見。
雙方見禮寒暄后，他們的話題便從人妖兩族的和平問題轉到了白落衡。
“陛下，落落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可還有法子恢復情感認知？”妖皇法力深厚，見識廣博，或許并非毫無辦法。
“教宗大人，若已無要事可談，那么還請教宗大人先回寢殿歇息吧！稍后自有晚宴相待。”客氣、禮貌，卻有著毫不掩飾的冷然，甚至責怪。
“陛下，你何以如此？”當初妖皇曾救過自己性命，以他們的交情不該如此啊。
“陳長生，我看在你是人族的教宗才如此客氣禮遇，至于小女，既然當初你選擇辜負，如今也就不勞你費心了。”說完，拂袖而去。
“陛下！”陳長生正欲上前追問，軒轅破出現阻止了他。
“先生，您就別去了。作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落落殿下如今這副模樣，是再也體會不到何為幸福了，也難怪陛下這般生氣。”
“軒轅，落落這段時間以來，過得如何？”
“唉……您今天不都看到了么？剛回到妖族的時候，落落殿下尚還有些情感，還會高興，會大笑，如今是連絲毫情感都不剩了！連我呆在她身邊，她也會覺得煩。現在，她總是一個人在神山上面……”軒轅破講述著白落衡的近況，很是憂心。
“先生，您通曉三千道藏，如今又是人族的教宗，您肯定有辦法的是不是？看到殿下如今變得這樣寡淡，軒轅的心里真的很難過。”
“是啊！落落從前是多么愛熱鬧的一個人吶！”可是連妖皇都沒有辦法，他能有什么辦法？
初稿：2017年8月1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