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我 文/墨傾城

同桌的我

引言:這樣的情誼,有的變成了愛情,有的淪為記憶里的逗比。

我聽身邊的許多人講過關于同桌的故事,長期內戰不休,卻又堅決一致對外。這樣的情誼,有的變成了愛情,有的淪為記憶里的逗比。

我的同桌大多是后者。

小學時正時興看《武林外傳》,男生們大多都能說唱主題曲,女生們統一練就了排山倒海,我的同桌每天被我拍好幾掌,每一次都正氣凜然的大喝一聲“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但總被分分鐘鎮壓。

他的奇葩之處在于,老師布置作業的時候,他總是迅速掀起左手袖子,把作業抄在手上。周一是手背,周二是手腕,周五寫到了手肘,周末清零一次。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世界統一,統一吃手抓飯,這樣返璞歸真,不必洗碗。

盡管如此嫌棄,但在畢業的時候,果不其然的,我最舍不得他,這個在我暴力鎮壓下,從未真心反抗過的男孩子。

初中的同桌絕對是同桌中的極品。

他總坐在第一排不管不顧的打游戲看小說,然而數學成績卻優異驚人。他和我想象中的工科男一樣,宅而且有一顆絕頂聰明的腦袋。

玩游戲之余,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欺負我。我之所以用欺負這個詞,是因為他的方式永遠讓我無力反抗。當我的速溶咖啡喝到最后只剩一口的時候,他往里面放粉筆頭,被我一口喝掉。我稍不注意,橡皮就會被分成均勻的細小的塊,分散在桌子的各個角落。我被政治老師嚴厲點名叫到辦公室訓話,正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刻,發現他把我政治作業判斷題所有的√,都改成了×。每一次在我的弱項,比如數學競賽,800米跑步,他都會鄭重的,大聲地向班主任推薦我,然后我就被班主任用“請你正確認識自己”的眼神,掃視幾遍。而罪魁禍首已經在旁邊笑到抽搐。

然而同桌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你的小情緒總在第一時間被發現。每次我不高興,,他就做出楚楚可憐狀,說,蓉姐,蓉姐姐,你別不高興了,要不你打我吧,打累了就不生氣了。

想到這我幾乎紅了眼眶,擦,我是那種不高興就打人的人嗎!

高中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同桌,那時班級里另一個同樣因為話太多而沒有同桌的人,和我分守兩桌兩側。

上課他會給我開個人演唱會。

“我唱’如果你是一只火鳥,我一定是那’,你唱’火苗’。”他說。

“為什么?”

“因為你是臺下的粉絲,粉絲不能唱太多。”

“你們倆別說話了。”老師說。

“哦。”他說。

“我唱歌你在臺下歡呼吧,狂熱一點。”他悄悄說。

“……我不會。”我說。

“你要這樣,啊,男神!男神!好帥!帥到爆!”不知不覺他揮舞起手。

“你們倆別說話!隔那么遠還說話!”老師說。

“哦。”他說。

“嘿,聽懂了嗎,一會兒再演練一遍。”他又悄悄說。

這就是那些逗比了。

也會有那么一兩個人,有一絲關于愛情的味道。

高中剛學完詩經《氓》的時候,有一個黃昏,我在教室門口乘涼,許多同學在走廊背書。一個男生說,晚自習班主任調位置,我當你同桌吧。

后來他成了我的同桌,冬天會帶溫暖的酥油茶,天氣冷的時候也同用一件大衣蓋著腿。

他轉學前,對我說,我喜歡你,后來再沒見過面,只留下一首名叫《小美人魚》的詩。

其實我知道。

他喜歡我,我知道。

他說要當我同桌那天,他在走廊背書的時候,每次經過我身邊,念的都是“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不用非要到“淇水湯湯”我們都經歷一遍,才懂得那些道理,青春永遠是無關對錯,我們也不必活的太明白,太占便宜。

因為我早已經原諒了咖啡里的粉筆頭,政治老師也原諒了我全部打叉的判斷題,而曾當過我同桌的男孩子,也一定會原諒我的佯裝不知。

我們和那個三八線對面的人,那些時光,終于和小美人魚的尾巴一樣,埋葬在蔚藍色的靈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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