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一個月沒有寫了。

最近經歷了一些事,變得滿腹心事。日記本上張牙舞爪的字寫了七八頁還沒寫完。

其實我想和人交流的。也的確找兩個信任的朋友聊了聊。但是不敢多說,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耐煩聽下去,而且得到的回應也有點冷冰冰。想了想還是在日記本上寫最可靠。不過也想在這里說兩句。畢竟日記本上的字太丑了。

主要是奶奶的事。

說真的我之前不知道自己挺在意奶奶的。可能是那句說爛了的話“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那兩天真的是一想起奶奶就立刻哭出來,這兩天稍微好些了。

先是沒有來得及見奶奶最后一面。輾轉一天,深夜到了從小就玩耍的地方,一下車迎面看見靈棚,真的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再就是葬禮期間低沉哀傷的氣氛。如果能不參加,我真的寧愿不去的。與其說各種儀式是在表達哀思和對逝者的尊重,還不如說是在放大和渲染悲傷的情緒。明明知道那些祭文不過是套話,寫這些東西的人恐怕根本就不認識奶奶,但聽了還是忍不住落淚。

我最怕看見家人哭。從太姥爺去世那時,朦朦朧朧的記憶中就怕了。但葬禮上我看了好多。尤其是那帶著顫音的詞喊出來,喊得我心里一緊一緊的。直到葬禮結束,爸爸回家還哭了很久,一遍一遍地聽和奶奶的電話錄音。我就在隔壁屋里。

最讓我感到一種詭異的哀傷的,是火葬場告別廳里看到奶奶遺體的時候。我印象里都是開學走之前奶奶的樣子。我想她現在看起來應該是像睡著了一樣。我沒有戴眼鏡,但還是看見了。我不想描述具體是什么樣子。但那還是我和藹可親的奶奶嗎?十一天不見就變成這樣了嗎?后來聽了爸爸的電話錄音,奶奶去世前一天還在給爸爸打電話,可打通了又什么都沒說。爸爸趕到醫院問奶奶什么事,奶奶卻說沒事。想來已經神志不清了吧。我還記得寒假回家那時,奶奶還能自己活動,和平時沒什么大的差別。可過了不到一年,就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實在想不到。眼前那個人太陌生了。

還有就是學習上的事。心理上的事。也不多說了。

有人總跟我說,只有父母才能接受自己的傾訴,不會煩,不會嫌棄。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反正事實似乎是的。但是不煩和理解畢竟還是兩回事。

渴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似乎是所有人的權利。而且又有多少人不配實現愿望呢?我的愿望不合理嗎?


這次不夠字數。不過真的寫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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