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顯擺的時候,總是說我四、五歲時聽到一個故事,轉身就可以一字不漏地講給其他小朋友聽。拽著這點微末的贊許不放手,沒講的了,就開始編。寫眉飛色舞的故事,在無人緣、小透明的兒時,自編自導自演,放學路上一個人獨來獨往、自言自語、表情豐富的怪小孩,華麗麗地在心里搭一個舞臺一個人跳舞,熱鬧又孤獨。
后來這些舞臺,化成字,排成譜,成了一顆噗噗跳動的紅亮心臟。敏感自卑孩子的救命草、心頭好。大學念了歷史專業,好像和故事緣分深重,更丟不開手。
未完成庫里有很多的殘篇,轟轟烈烈開了頭,然后只有開了頭。它們都沒有人看,只是稚嫩的獨角戲。一個人的鑼鼓喧天,很沒意思。
只有心中有一點微末的夢想,把心中光怪可愛的世界攤給人看,用大家都喜歡的方式。
寫小說吧!久世一通過舒明月跌進視野。
九世一的課,是純純的工科技術流。像小說寫作技術規格操作指南。給了行業規范和操作技巧,讓照方抓藥。從小學四年級開始看言情小說,五年級開始嘗試寫小說,摸摸搞搞二十年,最近似乎才學會了看小說,學會了看小說里面的路數。
一、小說主角是人物,凸顯人物靠沖突。
用最簡單的招式,反復的用,練到極致就會變成絕招,撿了其中最簡便的往常不知的招來搭房子。很醍醐灌頂,檢視往常看過的小說,人物都在面臨著各式各樣的困難和沖突,用選擇來凸顯人物性格,推動小說情節。沒用沖突,就沒有故事。
往常講一個故事,很害怕給主人公困境,平淡得像杯白開水,靠敘述來推動情節。
不狠心不夠虐,怎么算親娘!咬牙跺腳,滿滿的苦難,獻給你,我親愛的女一女二女三,男一男二男三。
二、從結局開始設計,從結局來倒逼情節。
久世一說,小說架框架,
先是要有豹尾的。從豹尾推屁股,從屁股推豹身,要迷惑人設置懸念可以故意描一個披著豹紋的豬肚,如果屁股是高潮,那么之前一切都是為了迷惑讀者而存在,可以是豬肚、馬肚、羊肚。豹尾已經板上釘釘地存在,一條明線招搖過市,一條暗線暗度陳倉。鋪陳最后,唯一的、出乎意料的結局跳躍而出。
知道了為什么我的文檔里有那么多掛在城頭示眾許多年的豹頭。我猜到了開頭,卻沒給它們結局。
寫小說,是一個人有滿腔的故事要說,跟著激情蓬勃而出,酣暢淋漓,自己爽了,讀者爽不爽不一定。理論多,邏輯強。對于寫作的小白來說,這課比較難,很容易把寫小說的熱情倒掉,任何招式都要過了手才知道那種適合自己。我用這個操作指南來改小說,激情過后冷靜的自審,用理性的邏輯嚴整來應對感性熱情的熱浪。用來看小說,看看這些小說理論的科學性和普遍性,試著把小說的骨頭抽出來,看看條兒順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