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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秋風帶著些許秋雨,將長夏的余熱驅走了。一天之間,下午的氣溫就比上午降了些。似乎天氣也懂人心,迎合著變化。有點灰的天,有點down的心情。
? ? ? ?人生七十古來稀,按古人的說法,我的人生也過半了。這過去的一年,其實有點木訥寡言。喜歡獨處的感覺比以往更甚,有時就那樣不出聲地做著任何一件事情,可以把時間過得很完整。不知道到底是調整好了沒有,自覺是適應了的,平日里跟家人跟同事談起老爸,已經可以很平靜。只是平靜的海面下總有些暗涌。臨床上有時碰到相似的病例,難免會聯系起那時自己對老爸的治療,會不自覺地想當初是不是哪一步沒處理好?醫學資訊上看到有關肺癌的治療新進展,總會想要是早一年可以用到老爸身上,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無意中聽到唱給父親的歌,總會不自覺跟著哼唱,可以唱完了,只是依舊會濕了眼眶。我想我是調整好了的,那只是潛藏的濃濃的思念。
? ? ? ? 時分秒針一直在走,生活的軸一直在轉,人生就這樣四季更替著行進。沒有老爸在的日子轉眼過了一年,琰琬在眼前一點點地長大,基因的強大讓我在他們身上偶爾會看到老爸遺傳下來的某些樣子。老爸走時他們才五個月大,也不知道人類的記憶到底能不能在那么小時起作用。帶著他們倆給老爸上香的時候,琬兒像模像樣地跪著合什,琰兒還能牙牙學語地叫兩聲不標準的“爺爺”。那一刻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瞬間眼前一片模糊。其實何止我,旁邊的媽子也紅了眼眶,小妹更是早就淚流滿面,只不過假裝堅強地背對著去悄悄拭淚。
? ? ? ? 一年可以很長,長到讓傷心的人忘記了悲傷的存在,一年也可以很短,短到一年前發生的故事仿佛就在昨日。人是渺小的,時間是無限的,能陪伴著流年的唯有記憶。有人選擇留戀,有人選擇遺忘。無論哪樣,最終不過是一種與歲月相處的方式,適不適合,只有自己知道。人生沒有如果,生活也沒法倒帶,發生了的就是事實,過去了的就是存在,再難接受的事,隨著日月星辰更替也會變得講起來平淡如水。那根容易觸動的心弦平日里被隱秘在心底某個角落,某時某刻,或許就一句話、一首曲、一個場景,就可以那般撩動心弦,讓情緒崩塌得稀里嘩啦。
? ? ? 夜深,秋風起。給老爸敬上他生前喜愛的,一杯茶,一杯酒,少了根香煙。慢慢焚燃的香,裊裊飄升的煙,隱隱的心痛,切切的思念,都在這靜靜的夜……您在那邊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