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我媳婦的面，丈母娘討好似的說：“臥室里的桃子聞著就好吃。”
媳婦說：“那是專門給你吃的，順軍他戰友探家回來帶的，味道不錯。”
丈母娘卑微地看我一眼：“順軍沒發話，我都不敢吃。”
我頭也不抬地說：“那我現在發話，你別吃了。”
丈母娘一愣，皮笑肉不笑地應著，臉色極其難看。
這就是我的綠茶丈母娘、最擅長裝嬌弱、裝可憐。
01
結婚第5年，丈母娘終于打入了我的小家庭內部，名義上她這次是幫我們應急來帶孩子的，但實際上她另有目的：一是好好調教調教我，讓我知道怎么當個孝順的女婿；而是摸摸我這個小家庭的底，盡量幫她兒子撈一筆。
是的，我娶了中國婚姻中難度加倍的家庭模式：媳婦是長女，她還有個弟弟。
回老家辦完婚禮，又到丈母娘家擺酒的時候，丈母娘就在酒桌上大事宣揚：“女婿是軍官，以后我可要享福了。”
當時也沒有覺得有什么，權當老人的一種炫耀，可是接下來丈母娘的操作真的顛覆了我的三觀：“女婿說以后每個月都會給我們生活費，兒子有什么事也會幫忙。”
當時我父母還在酒桌上，尷尬得不行。丈母娘全然不顧及我父母的感受，鬧得有點不愉快。
“天吶！”我暗自嘀咕，“感情娶了她家姑娘，我就是個冤大頭。”
辦完酒，父母回家，我們小兩口就回到工作的地方。
這些年，只有我媳婦小柔在跟她父母聯系，我從來沒有跟她回過家，甚至丈母娘和丈人的電話都沒有。其實這么過自己的小日子，真的挺爽的。
婚禮上丈母娘過分張揚，不顧及我父母的臉面，小柔也不敢要求我什么。再加上丈母娘沒有來伺候月子，僅僅在孩子滿月的時候來看一眼帶幾張大餅，連一只土雞都舍不得帶。
盡管小柔有心緩和我和她媽的關系，也開不了口。
02
我和小柔是在兵地聯誼會上認識的，那時我已經有10年的軍齡，小柔是附近醫院的護士，就那么一見鐘情，交往一段時間我們的關系比較穩定，當時領了結婚證。我還達不到隨軍條件，小柔還在本單位工作。
婚后半年小柔懷孕了，孕反比較嚴重，當時我讓小柔請她媽媽過來照顧一下，人家理由充足：“家里忙，走不開。”
我只好請母親從老家過來住在小柔那里照理她的生活起居，一直到小柔生產丈母娘也沒有來過。
生產的時候，小柔難產順轉刨，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回家。
女兒滿月那天，丈母娘假惺惺過來，嘴上說看望寶寶，就帶了當地的幾個大餅，連一只土雞都舍不得給女兒補身子，臨走的時候還從小柔手里要了500元路費。
一直到女兒上幼兒園大班，我們一家才搬到了部隊家屬院，而此時父親身體不好母親必須回去照顧。
當時我的意思很明了：“咱們找個人接送女兒上下幼兒園吧？”
“這……”小柔有點猶豫，“要不讓我媽媽過來幫忙吧，還能和你修復關系。”
我想反對，顧及小柔的感受，只好不再說什么。
03
那天剛好是周末，我在家陪女兒，小柔到車站接她媽媽。
丈母娘除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包，竟然沒有一件行李。小柔忍不住詢問：“你怎么沒有帶一點行李？”
“這不是走得急，沒來及準備嗎？”丈母娘訕訕的。
“提前幾天給你說的，怎么沒時間？”小柔不高興，畢竟是自己的媽媽也不好多說什么。
畢竟是幫我們來帶孩子的，我再有意見也不好說什么。
“小柔，我穿你的舊衣服、舊鞋子就好。”剛到家丈母娘就來這么一句。
“我的鞋子那么小你能穿嗎？衣服更不用說！”小柔原想媽媽會有所改變，誰想到還是原來的樣子。
“去買幾件衣服吧！”我說給小柔。
“聽說這里的商場衣服不錯……”丈母娘抓住時機，生怕錯過什么。
“還是去批發市場吧！”小柔忍著不滿說給媽媽。
丈母娘見有人買單，迅速挑了幾套衣服，店家很會做生意，及時推銷：“100元3件，很劃算的。”
丈母娘提著大包小包歡歡喜喜回到家，這才想到和我女兒互動，女兒沒有怎么見過外婆，竟然往后躲。
小柔趕忙解釋：“這是外婆給你買的娃哈哈，明天外婆接你從幼兒園回來。”小柔讓女兒和外婆聯絡感情。
畢竟是小孩子，慢慢就和我丈母娘熟悉，我也略微放心。
平時小柔要上夜班，丈母娘掐著我下班的點不是收衣服，就是洗衣服，亦或者在廚房忙碌。一旦小柔下班，就開始呻吟：“哎呀，年齡大不中用，腰酸腿痛。”說著還不忘看我的表情。
有一次我下班早關住門在臥室休息，丈母娘接我女兒回來不知道我在家，就開始給我女兒抱怨：“你奶奶都不看你，外婆一天天天累的呀……”
女兒的聲音聽不到，但是奶奶在她心里又是什么樣的印象？
我把當天發生的事說給小柔，讓她自己拿主意，不割自己的肉感受不到疼痛。
后來但凡有值班的任務，我都搶著干，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真的不想看見丈母娘的那張臉。
一個多月的時間，小柔終于覺得不是事，和我商量：“要不我把媽媽送回家吧！”
“隨你，我無所謂。”那是小柔的媽，她自己看吧！
小柔送丈母娘走的時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媽，你讓我怎么說你好呢！”
丈母娘走后，我們找人接送女兒，一切生活歸于平靜。
04
無論節假日小柔帶著女兒回家，我都態度明確：“我有事，就不過去了。”
連續幾次不回去，丈母娘打電話給小柔：“順軍這個女婿不回來，我們臉上也難看……”
我依然無動于衷，鬧心的事何必呢？
小舅子結婚之前，小柔提前送了大禮，丈母娘還不滿足：“親戚都知道我有一個當軍官的女婿，還有一個當護士的女兒，禮單數目太小，我們臉上不好看，要不……”
我本來要去參加婚禮的，聽丈母娘這要求，婚禮上不上大紅包，她的面子放哪里？
后來的生活里小柔無論怎么幫丈母娘家，只要不過分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影響我們小家生活就好。
軍齡20年我面臨兩種選擇：要么轉業到地方單位工作，拿一筆退伍費；要么自主擇業，拿一大筆退伍費。
我和小柔商量的結果就是：選擇自主擇業，拿一大筆退伍費到省城定居。
我們在地段好的地方購買了大三居，女兒也轉到重點初中就讀，小柔40歲找工作不理想索性在家陪讀，安頓下來我再找一份工作補貼家用，不會影響生活質量。
這邊我們一家三口剛剛安頓下來，丈母娘無縫對接找上門：“小柔，順軍，我給你們說個事，你侄子轉過來上學，反正小柔也不上班，照顧兩個孩子上學剛剛好。”
“媽，這不合適吧……”小柔優柔寡斷。
“我們先辦理離婚，以后怎么辦我不管。”當著丈母娘的面我的態度很明確。
“不至于吧？”小柔有點不解，“為了我侄子上學咱們不得不離婚？”
“就這么點事至于離婚？”丈母娘淚腺發達，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不是個還女婿，也不想給別人的孩子當爹。”我的態度非常堅決。
05
無論小柔怎么勸我，我的態度都非常堅決：“離婚咱們還能保證女兒順利完成學業，要不然會被吃干抹凈。”
“我和女兒怎么辦？”小柔有點恐慌，“我們怎么生活？”
“放心，我把工資卡交給你，房子過戶到女兒名下，我重新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但是離婚的事不能讓女兒知道。”給小柔和女兒的生活一個保障。
小柔看我沒有挽回的余地，我們悄悄辦理了離婚手續。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我把離婚證發給了小柔的姑媽：我和小柔娘家唯一聯系的親戚，而且姑媽和丈母娘不對付。
沒幾天丈母娘哭唧唧地給小柔打電話：“你離婚這么大的事怎么不說？為啥把離婚證發給姑媽？讓她看我笑話……”
小柔沒有過多解釋，從此生活清凈許多。一個帶著女兒上學，又沒有工作的中年婦女還有多少油水，甚至會成為別人的負擔。
我在通訊公司找了一份工作，在下屬的市里分管業務，周末回家和小柔母女團聚，一周見一次，家庭氛圍溫馨和諧。
女兒讀高中后，小柔悄悄和我商量：“要么咱合婚算了。”
“房子在女兒手里，工資卡你掌握，我就一個打工的，誰看得起我？”我給小柔吃了一個定心丸。
女兒沒有讓我失望，考上重點大學，畢業后又到鄰國留學兩年，后來留在上海發展，我才徹底停止打工生涯，此時小柔也辦理了退休手續。
該怎么孝敬丈母娘，那是小柔的事情，我的原則是：“我工資卡里的錢只能咱們一家三口花，不能給別人當血包。”
“這些年他們都沒有問過我過得怎么樣？怎么處理我心里有數。”割到自己的肉，小柔終于感到疼痛了。
目前，我們所有的存款都留給女兒，我那份高額的退休金足以讓我和小柔有個幸福的晚年。
花開讓人賞心悅目，但是開花的方式不止一種，花開有一百種方式，看你怎么選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