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婉玲

前面走著兩個小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比男孩略矮，扎著馬尾辮，男孩頭發短短的，很活潑。

兩個小孩向前走著，或是回家？或是一起去哪兒玩？女孩步子小些，走得慢了些，得邁開大步才能跟上男孩，男孩時不時也停一停等等，有時小腦袋湊在一起說著什么，于是兩個小小的影子在巷子里亦步亦趨。

我走在他們后面。

小女孩手上拿著一個穿著粉紅色裙子的白色小熊，應該是她最愛的娃娃，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或許晚上抱著一起睡覺？白天把它裝進書包里帶去學校？常常和它說說話？喂它吃飯喝水？

男孩拿著一瓶飲料，似乎是橙味的“佳得樂”，媽媽買的？隨手撿的瓶子？不喝（或許里面是空的，或者裝的是自來水？），卻扔著玩，往前一扔，便跑起來去撿，再一扔，再跑去撿。

男孩跑的時候，女孩便把小熊雙手舉在頭頂，也跑起來去追。

追上了，又并肩走著。

男孩突然又不扔了，只搖著、敲打著玩。

“你作業做完了嗎？”

“今晚做也來得及。”

“我早做完了。”

又不說話了。

走到一處，右手邊門口旁邊站著一株紅色的山茶，開得正燦爛。

“你知道這是什么花嗎？”女孩又問。

男孩子瞥了一眼，不在乎地側著腦袋，又略一猶豫，才似乎有點不耐煩地說：

“那叫紅花。”“花”字語氣有點重和長。

想了想，又充滿驕傲地補了一句：

“我以前在xx也見到過。”鐵證如山。

“哦，挺好看的。”女孩一點都不懷疑。

小男孩便得勝了，步子邁得更自信了。

繼續走，到了一個路口，他們轉入了另一條小巷子，我看著他們在巷子里越走越遠，隱約傳來——

“你明天來找我一起上學嗎？”

“你得快點，我不等你的。”

“嗯，我讓我媽媽調鬧鐘。”

上午的陽光把小小的身影拉長，山茶的紅花反射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