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謎案 ?第二章 ?初露端倪(四)
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白城嘖嘖嘴,然后沖著白城點點頭:“您還別說,這咖啡的味道還真的不錯。不過林老板,我提前給您打個招呼:今天的咖啡錢必須由我來付,否則,我會因違反了工作紀律而受到處罰的。”
“哈哈哈哈,白警官,您也太認真了吧?兩杯咖啡值多少錢?再說了,您來找我了解情況,是我店里沒有地方說話我們才到這里來的,所以,這個錢必須我付,否則,我請客您掏錢這件事傳出去,還讓我怎么在社會上混呀?”聽完白城的話,林鐸先是哈哈一笑,然后沖著白城擺擺手,然后接著說道:“好了,為了兩杯咖啡錢咱們就不爭了,說正事兒吧。白警官您買過彩票沒有?”
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白城沖著林鐸搖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買過彩票。一是工作紀律的要求,二是我對彩票沒有興趣。因為我相信天上不會掉餡餅,我沒有指望過自己一夜暴富。把工作做好,安安穩穩的過老百姓的日子,身體健康,家庭和睦就是我要的幸福。所以,雖然您的彩票店離我們公安局這么近,我一次都沒有來過,如果不是因為辦案,我甚至不知道我們單位旁邊還有一家彩票店。”
“哈哈哈哈哈哈,沒事,通過今天的接觸,我想今后我們會成為關系不錯的朋友,我會手把手的把玩彩票的知識和技巧教給您。其實,彩票這種東西挺好玩的。”習慣性的沖著白城哈哈一笑,林鐸轉而又一臉嚴肅的看著白城說道:“白隊長,我剛才跟您說過,如果您想找我了解一些吳冠雄買彩票的情況,我倒是還能跟您啰嗦兩句,畢竟我和他認識好幾年了,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但是你今天要想通過我了解今天凌晨也就是吳冠雄被殺之前都去過哪里、干過什么,我還真的不知道,所以說,您找錯人了。”
沖著林鐸皺了皺眉頭,白城不解的問道:“據我了解,昨天是‘超級快樂’彩票開獎的日子,如果沒有什么意外,作為超級彩迷的吳冠雄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聽您剛才這么說我倒是納悶了:難道吳冠雄昨天沒來您們彩票店買彩票嗎?”
沖著白城點點頭,林鐸先是拿起一支香煙遞到白城面前并點燃打火機幫他點上煙,然后才坐回到椅子上,一邊吸煙一邊看著白城說道:“吳冠雄是個老彩民,而且是一個出手大方、在買彩票方面舍得大把花錢的主,在西城彩票界,可能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沒見過吳冠雄,但有百分之百的人知道他‘吳彩神’的名號。這個情況是我當兵復員回家、幫妻子打理這家彩票店之后了解到的,那個時候,他不在我們家彩票店買彩票,是市人民廣場旁邊的那家彩票店的固定客戶。”
雖然林鐸的話題有些“偏題”,但白城還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那林老板您是用什么方法把吳冠雄這個‘財神爺’請到您的店里,成為了您的‘搖錢樹’的呢?”
伸手往面前的煙灰缸里彈彈煙灰,林鐸苦笑著搖搖頭,然后一臉認真的看著白城說道:“白隊長,請相信我的為人,我林鐸做生意從來就是以誠相待,合法經營,從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也不會用陰招、挖墻腳、損害同行利益。我是當過兵的人,思想覺悟雖然沒有您們這些國家公職人員高,但最起碼的道德素養還是有的。吳冠雄之所以成為了我的客戶并且堅持兩年多一直在我這里買彩票,完全是他心甘情愿,我沒有用過任何‘手段’。”
看著林鐸一臉嚴肅的樣子,白城馬上來了興趣:“哦?有點意思,說來聽聽!”
把手里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林鐸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口咖啡,然后看著白城說道:“在西藏當了五年兵之后,我復員回到了西城。按照規定,當地政府應該給我們這些在邊遠地區當過兵的人安排工作。但是,我這個人從小就不安分,不愿做哪些朝九晚五、月初就知道月末能掙多少錢的工作,于是,便謝絕了政府的安排,和妻子一起經營這家彩票店。我這個人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個喜歡學習的人,所以,在經營彩票店之后,我就開始琢磨一些彩票選號的規律和技巧,平時也喜歡和彩友們聊天,在聊天的過程中把自己總結的一些經驗分享給大家。就這樣,來我彩票店買彩票的人越來越多,店里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不過您還別說,在我接受彩票店之后的這幾年,我的店里還真出了幾個二等獎的大獎,雖然在今天之前還沒有出過一等獎,但名氣還是傳了出去,吳冠雄就是沖著我彩票店的名氣才從原來買彩票的那家來到我的店里,成為了我忠實客戶的。”
“哎,林老板,我打斷您一下。”就在這時,坐在一旁一直聚精會神的聽林鐸說話的白城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然后故意把頭往他身邊湊了湊說道:“通過您剛才這番話我聽的出來,在彩票選號這方面您一定有豐富的經驗和獨門絕技,也正是憑借著這一點,才吸引了包括吳冠雄這樣的大佬級人物在內的眾多彩友到您的彩票店里買彩票的。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您真有神算的本事,能夠猜中當天搖獎開獎的號碼,您為什么不自己去買彩票而是把這些經驗告訴別人?他們買彩票的錢再多也不會比中獎的錢多吧?”
正講到興頭上的林鐸被白城的突然一問愣了一下,然后尷尬的沖著白城笑了笑說道:“白隊長,看透不說透,今后是朋友。有些事情咱們今后我慢慢的和您講,您會明白的。咱們現在說吳冠雄好不好?這才是您現在最關心的話題。”
沖著林鐸笑了笑,白城馬上又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林老板,我是跟您開玩笑的。我不喜歡買彩票,也沒有興趣學這些東西,咱們還是說正事,繼續聊吳冠雄。”
“好的,好的!”聽白城這么說,一直在找臺階下的林鐸趕緊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應該是三年前的一個中午,由于大家都在上班,來彩票店里打彩票的沒有多少人,所以,我便讓妻子回家做飯,我一個人坐在店里一邊玩手機一邊看店。就在這個時候,店里的門開了,一位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穿著得體、戴著一副眼睛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站在彩票走勢圖前面認真的看了起來。見來了客人,我趕緊放下手中的手機和他打了聲招呼。這位中年男子把手中提著的公文包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和我聊起了當天的號碼走勢。聊著聊著,他無意中向我透露,他姓吳,是快10年的老彩迷了,原來一直在人民廣場那邊的一個彩票店買彩票,當聽別的彩友說我的店里經常出大獎、我這個老板特別熱情而且對彩票選號有獨特見解的時候,想順便過來看看,跟我學習關于彩票選號的訣竅。”
話說到這里,林鐸有些得意忘形起來,似乎忘了自己面對的是一名警察,是一個找他調查案子的公安人員。講到興頭上,他抬手把手中的煙頭扔到煙灰缸里,端起咖啡杯像喝白開水似的猛猛的喝了幾口,然后眉飛色舞、聲情并茂的繼續說道:“一聽到他說自己姓吳,是個有著十幾年購買彩票經歷的老彩友,而且一直在人民廣場那邊的彩票店買彩票,我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了那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在西城彩票界鼎鼎大名的‘吳彩神’,心里暗暗的想:不會真的是他吧?但當時我心里雖然這么想,并沒有著急問,而是拿出我專門招待客人用的中華煙,泡上一壺老戰友送給我的上等的普洱茶,然后和他繼續聊彩票,直到中午我妻子來給我送飯的時候我們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話題。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等他站起身來要走的時候,突然從隨手提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張早就寫好了號碼的紙遞給我,讓我幫他打幾注彩票。接過他遞過來的紙我看了一眼,當時就嚇了一跳:這是一張金額過萬的彩票號碼清單啊!從接手彩票店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大的買主!就這樣,我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幫吳冠雄打出了票額11248元的彩票,并且相互留了微信和電話。從此,吳冠雄成了我的座上賓,我彩票店里最大的‘財神爺’。”
說到到這里,林鐸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下話題,臉上掛滿了陶醉、得意和喜不自禁的表情。他拿起一支煙叼在嘴里,然后抬頭看了看眼睛眨也不眨的聽他說話的白城。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白城看看林鐸問道:“吳冠雄是每天都要買彩票還是間斷性的買?我想他不可能天天買吧?經濟實力不允許,時間也不允許啊,他是市財政局計財處的處長,擔負著全市基礎建設資金的審核和撥發,工作有多么忙可想而知。所以,他哪來的那么多閑時間到您們彩票店里買彩票?”
“白警官您分析的很對,作為市財政局計財處處長,吳冠雄確實很忙。但是,即便再忙,他只要人在西城,沒有重要的會議,在彩票開獎的當天他都要來我的彩票店里坐上一個多小時,直到選好號碼、打了彩票才會離去。”沖著白城點點頭,林鐸接著皺了皺眉頭,然后接著說道:“不過昨天是個意外,直到彩票截止出票前一個小時,吳冠雄還沒有來彩票店。當時我也覺得納悶,于是便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但他沒有接我的電話,而是直接把電話掛了。我想他可能在忙,所以就有些遺憾的開始忙別的事情。不瞞白警官您說,吳冠雄是我們彩票店最最重要的客人,趕上他高興的時候,他一個人買彩票的錢能頂上我整個店全天的收入,所以,當時我和我的妻子都有些失望。”
“也就是說,9月15日這天吳冠雄沒有來彩票店,沒有買當期的彩票?”看著林鐸,白城放下手中的筆記本和鋼筆問道。
沖著白城搖搖頭,林鐸臉上重新有了笑容:“不,吳冠雄雖然沒來,但彩票他還是買了。就在彩票截止出票10分鐘的時候,一位年齡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告訴我說他是吳冠雄的同事。吳冠雄正在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沒有時間來彩票店買彩票,所以就讓他幫忙來買彩票。隨后,把一張寫滿號碼的紙遞給我,并且告訴我說,吳冠雄讓他轉告我,由于時間匆忙,他對有些選號不是很滿意,讓我幫著把把關。吳冠雄是西城彩票界出了名的‘彩神’,他選過的號碼我哪敢輕而易舉的修改?所以,我趕緊讓妻子按照紙上寫的數字為吳冠雄出了票。我清楚的記得,他那天買彩票的金額是8400元。”
林鐸的話剛一落地,白城便看著他著急的問道:“那你告訴我,吳冠雄買的彩票號碼中有沒有中一等獎的號碼?”
沖著白城笑了笑,林鐸有些無奈的聳聳肩、攤攤手:“白警官,實在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組中了一等獎的號碼是不是吳冠雄買的,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中的獎。”
“笑話,中獎的彩票是從你們店里出的,彩票是你根據客戶提供的號碼打印出來的,是誰中獎你不知道?”林多的話剛一落地,白城便噌的一聲站起身來,然后看著林鐸繼續說道:“林老板,我現在鄭重提醒你,我們之間的談話是一名警察和一位公民因為一起兇殺案展開的調查,不是你與彩民之間聊天、說彩票。所以,希望你嚴肅對待說實話,否則,你會因此承擔法律責任的。”
見白城著急了,林鐸趕緊站起身來,一臉緊張的扶著白城的肩膀把他安坐在椅子上,然后苦笑了一下說道:“白警官,您別生氣啊,聽我給您解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