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死亡實驗兔的自述

我和我的兔伙伴


我是一只美麗雪白的實驗兔,昨晚,我聽到飼養我們的人說我們生長良好,可以進行實驗了。

今天,我和我其中的一個伙伴被裝進了一個鐵籠,帶進了一個叫實驗室的房子,接著,我看到一群白鼠兄弟也被帶了進來。我不知道什么是實驗,只是那么多人的注視讓我心慌。

那是一群年輕的學生,大多是女生,其中男女老師各一名。學生們好奇的看著我們,而我們的眼里心里只有恐懼。這也是她們的第一次,第一次進行動物實驗。

“同學們,我們今天要做的就是給兔子注射和取它們的心頭血還有給白鼠灌胃。”

男老師把我們放到了人群中間,開始了他的演示。他大手一伸,把我從籠里抓了出來。

“同學們注意啊,只有這樣抓是正確的,其他不論這樣,還是這樣都是不行的”他邊說邊把我反復抓取。我被弄的頭暈眼花,他的指甲摳到了我的肉,生疼生疼的。可是我知道她們不知道也不在乎!

趴在籠子上我不安的扭動著,學生們的眼里有的充滿興奮,有的滿是好奇,有的帶著同情,也有個別的愛憐,那老師的眼睛是習以為常的冷漠。我像瞬間掉入了冰窟,祈求的看著她們,希望有人能看懂我的眼神,帶我離開,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這些眼神讓我害怕。但她們只是依舊那么看著我!

那一刻,我多希望自己是透明的,或者只有人類童話故事中拇指姑娘般大小。

讓學生們觀賞過后,老師的手又伸了過來,這次他抓住了我的耳朵,拿著剪刀比劃了幾下。我看到我那雪白的毛發在空中飛舞,同學們像見著瘟疫般迅速躲開了。我想,此刻的我定然是極丑的,就像美麗的姑娘頭發被人剃了幾個坑。

“這樣,我們就可以區分它們了。”男老師的聲音在我上方響起。只是我也是一只愛美的兔子,這樣,我如何回去面對我的伙伴們?我會被她們笑話的!可是,沒人聽到我的聲音,只有兔子伙伴和白鼠兄弟們安慰的眼神。

只是,我忘記了,我們以前并沒有見過實驗回來的前輩。

“同學們,把這耳朵分為三個部位,你們覺得從哪注射最合適?”

“中間”,“耳尖”,“耳根吧”。

“其實都可以,只是耳根血管太大,耳尖太小,都容易出錯,還有注射前要拍打兔子耳朵,讓血管顯出來”。

她們的對話打斷了我的思緒,耳朵上傳來了劇痛,老師的大手無情的拍打著我的雙耳。

“那個男同學過來幫我穩住兔子的身體,不然注射時它亂動會影響結果的”。

一個肥胖的男生來到了我身旁,用它那肥大的雙手罩住了我的身體,如若他不是太過興奮,定能感受到我全身都在顫抖。針刺穿了我的耳朵,我奮力反抗,但那男生手下卻紋絲不動。許是覺得不對勁,老師說了句“你輕輕穩住就好,不需太用力壓著它的”。

“好了,動物注射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注射夜不能超過5ml,接下來我們演示如何給白鼠灌胃”。

聽到老師說出這句話,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那刻我的,仿佛聽到了世間最美的話語,連白鼠兄弟的哀叫我都覺得動聽。但下一秒,我陷入更深的痛苦,我只是暫時的解脫,還得眼睜睜看著白鼠兄弟們體驗我剛才的痛苦!

白鼠兄弟們被放在了我剛剛所在的外置,那老師拿了一把鉗子,揪著其中一位白鼠兄弟的尾巴,將它倒提在空中。白鼠兄弟也像我一樣奮力反抗,然而只是做了在人類眼里玩笑的動作,引來了一片笑聲!接著,那老師拿一根好幾厘米長針插入了老鼠兄弟的口中,直至針身全沒。聽說人類的胃鏡很疼,不知道白鼠兄弟現在是不是更疼?我們對視了一眼,我看到了白鼠兄弟眼中和我相似的神情,痛苦,祈求,無奈,甚至絕望。

可是誰會看得懂呢?也許,在人類眼中,我們沒有情感與知覺。

“好了,大概操作過程就是這樣,下面同學們自己分好組去進行操作。”

接著,所有的白鼠兄弟都被鉗子夾著尾巴,抓上了實驗臺。

“怎么辦怎么辦”“救命呀,我怕疼”“求求你,放了我吧”...白鼠兄弟們在不斷的祈求,可是在人類耳里,只聽到了‘吱吱吱’的聲音,繼續做著她們要做的。

角落里站著一些女生,她們眼神或害怕,或憐憫,只是,她們也只是不參與罷了!

“她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我身旁的白兔伙伴問到。

“因為我們是實驗動物呀,等會有機會你盡量逃出去,要是上天垂憐,興許你還能躲過一劫。”我轉身看著伙伴認真說到。

“可是,真能逃出去嗎?”

“不管能不能,哪怕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

“你剛剛很痛很痛吧,你說,人們為什么不能換位思考下呢,假如躺在實驗臺上的是她們人類會怎樣?”

“誰知道呢,也許,在她們眼里,我們是沒有意識,感覺不到疼痛的,不過,也許會...”忽然,我的身體又被拉離了籠子。

“好了,同學們,接下來我們進行取血實驗”不久前我還認為動聽的聲音又如同魔音般的在我耳旁響起,我不由打了個寒顫。

她們壓住了我的四肢,把我反趴在鐵籠上,肆意評價著我的身體。我想哭,急切的想保護我的自尊心,但她們更用力的按住了我的四肢。老師拿來了類似于剛剛插進白鼠兄弟口中的針,對著我的胸口比劃著。

“就這樣插進去,然后把血抽出來,不過記住最多只能抽20ml,”伴隨著老師的聲音,我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身體不由地抽搐,視線也變得模糊。我想放聲大哭,可是我沒有力氣。

“好了,有哪位同學想來試試嗎?”

“我想試試”,在老師的詢問下,一位長相文靜的女生走了出來。她拿起了那個針,對著我的胸口。我哀求的看著她,多希望她能利落些,或者能更放過我,只是,她看不懂也看不到,她沉浸在自己緊張且興奮的情緒中。

我就那樣望著她!望著她!可是,她沒看見!

終于,我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水珠滑落。可是,我是幸福的,因為,我終于解脫了,永遠的解脫了,再也沒有疼痛了!

“兔兄!”我聽到了兔伙伴和白鼠兄弟哀痛的呼喚,可是,沒關系,不要悲傷,這樣的我是幸福的。

沒有人看到,我眼角的淚,我嘴角的笑!也沒人看到,混亂當中,我那偷偷溜出鐵籠的兔伙伴!

我飄到了空中,可是,我還不能走,我要看看我的伙伴能否逃離。我看到了那雙肥胖的手把我的身體放到水下沖洗我的皮毛,也看到了那老師用各種器具迅速解刨了它。一部分人看到那血腥的一面選擇了回避,一部分人用手機記錄下了整個過程。可是,那都與我無關了!

“把另一只兔子拿來”

“老師,那只兔子不見了”。終于有人發現了。

“不見了?應該就在實驗室,大家一起找找”

學生們七手八腳的開始找了起來,兔伙伴急切的尋找出路,可是相對于人,我們的力量實在太小了,沒跑多遠,兔伙伴便被抓了。那雙肥胖的手又伸向了它!

我想,我可以走了,“再見,我的伙伴們!”。

“兔兄,等等我,咱們一起來當然得一起走呀!”飄到門口,聽到了兔伙伴的聲音。

看著它飄在空中的透明身體,我笑了笑“嗯,一起走!”

“兔兄,當時你說也許會什么?”

“嗯,也許會有一天,人類發現我們和她們一樣具有情感思維,和我們成為平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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