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同一只雁，好幾年

我不敢在黑夜里抽煙

怕一不小心就點燃了窗簾

火一燒，就把整個房子都燒完

——但卻不是為了照亮一個小女孩

在我想來，那起碼還能得到一些慰藉

我夢見自己變成了那只雁

一頭扎進大海里

被鯊魚捕食

驚出一身冷汗

好幾天，我一直夢著

自己變成了那只雁

一頭直直扎進海里，扎進海里

被不同的鯊魚捕食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

什么時候了解的鯊魚品種

（難道我生而知之？）

最后一天夢見自己變成了那只雁

我想你肯定會問：你怎么知道這是最后一次？

我能說我有預感嗎？反正我是信了

而這一次我竟然沒有一頭就扎進海里

（你看吧，跟前面比起來已經開始不一樣了）

而是一直在飛，不由控制的煽動者翅膀

竟不知疲倦，也感覺不到一點點累

（你們是不是也感覺很奇怪？）

后來，我飛到一片土地

一片不可知地

這里沒有太陽，沒有月亮

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我沉陷入一片虛無

身神俱同陷入虛無

只有翅膀還一直機械的揮動著

這一刻，我只有一個念頭

現實里的我也陷入虛無了嗎？

還能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