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覺
19點37分正式在候車廳落座。
車站的人比以往少多了,此時像一個大點的公園,人們悠閑地走在這里。
可總有人是行色匆匆的啊,他們坐在曾經被無數過客溫熱的硬座上等待,休憩。
廣告牌的霓虹燈,顯示屏的熒光霸占著這個“公園”的一角,在疲憊人的眼中拉長,是困了,這個世界從未讓人好受過。
前兩天探望了父親母親,雖然沒幫的上什么忙,但來了以后他們十分高興,畢竟見到自己的兒子,臉上的喜悅是什么也掩飾不下的。
臨來時帶上了我的吉他,因為到了他們那里也沒有什么事可干,他們照常地每天起早賣早點,我便是正常的起床,干干喜歡的事情,練練自己的吉他。
說實話,母親是不樂于我彈吉他的,盡管是大學,她認為還是以學業為重。我則是不以為然,我希望自己能在自己年輕的時候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留遺憾,可她卻催過我談戀愛,我無奈地笑了笑。
以前母親真的挺高的,現在母親老了很多。
我坐在爐火邊手機播放著許飛的《父親寫的散文詩》,看著歌詞內容不禁有些感動,母親則忙這忙那,我卻不知道如何幫上忙,唯一能帶給她的,是教她玩手機。媽媽今年開始會玩智能機了,這令我十分高興,我也十分樂于教她玩微信,媽媽玩這些也是希望能和我們的距離更近一些,隨時可以收到我們的消息。
我念叨著怎么語音輸入,怎么領紅包,她都認真地聽,并且當場示范我看證明自己即學即用。但她的差記性出賣了她,她總是問我相同的問題很多遍,我雖然有些不耐煩,卻只能是無奈,再重新給她講一次。
我的母親真是老的這么快,老的讓我心疼啊。
母親年輕的時候燙的卷發,帶著墨鏡,很有上世紀80年代的時代感,她也十分地愛干凈,每次打工回來總是把家收拾利落,那時候,她的手腳都還挺靈敏,卻總是給我們笑容,從來沒有體罰過我。我記得她會把道理一遍又一遍地說給我聽,直到我自己說我明白了,厭煩為止。
坐在碩大候車廳的我哽住了。
母親可不要老的那么快啊,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