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天,下著小雨,不知道是小雨,還是羅面雨。因為6528天,時間長的有點距離了。而且那一段時間都是吃飯,或者不吃飯,睡覺,或者沒有睡著,想她,或者不能想她,打電話,根本沒有電話打她家電話,所以號碼記不得了!
反正就是記得她的漫臉都是雨滴,漫天雨滴,也滴到我的臉上。更能清楚的記得那雨是熱的!
并不是因為我們要畢業了,才提前放了暑假。只是感動那一年暑假確實提前了!回到家我哥說麥旱的厲害,讓我去地里給小麥澆水,我不想干活,沒心干活,就說了一句:看看外邊的槐花落得滿地都是,不用澆麥了,每一年槐花落的時候都會下雨!
最后我沒有去地里,我哥他們卻實實在在的被大雨蓋在地里了!我清楚的記得了,那一年暑假放假的著實早,并不是因為我們要畢業了,并不是我們倆可能沒有機會見面了,并不是每一年都下槐花雨一樣,并不是都想那一天,會下熱的雨!
她不知道哪里弄來的自行車,好像有點破舊不堪!是同學老鄉借的,還是別的地方找來的,實在不知道了,她也沒有給我說,只是說:走吧我送你!
畢業的時候我的書,幾年的書都沒有了一本。不知道是看破了丟了,還是自己不小心放到記不清了的地方了。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的毛病:小學每一個學期結束了,就只有我一個人回家了,我的書包,我的書,我的西咪替丁藥盒做的文具盒,還有我的板凳(那時候都是自己帶著板凳上學,學校里有課桌,干脆說是大長木板),甚至我的鞋子,我的早就掉光了扣子的上衣,都沒有和我一起回家。老媽的罵聲一落,我家的小狗就趕快去接我了,那時候就我對小狗好,吃東西時候總能給它點。所以畢業了,書包自然也就沒有了。
我們倆就拿著我僅有的東西,一個衣被包,離開了我們相識,相戀的學校,直奔x市的東郊,沒有去車站,不知道為啥。可能是學校離車站近,我家的方向在東邊。
一個破自行車沒有騎著走,拖著衣被包,我們倆扶著自行車就那么走著。記不得說的啥了,反正不是執手相看淚眼,更沒有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的雄姿英發,但有離心何以贈,自有玉壺冰!她拿出來兩個禮物送給我。一個銀色的打火機,一條黑色的牛皮皮帶(環子是銀色,皮帶是人造牛皮)。擦著臉上雨淚灰混雜的花臉:這個皮帶讓你天天摸著它,想著我。這個打火機不是讓你學壞抽煙,讓老媽點火做飯!那時候老媽不太老,所以就沒有用那個打火機燒火做飯,那個皮帶也沒有經得起歲月的考驗……我帶著你走吧,她扶著自行車,沒有笑,沒有說話,沒有抬頭看我!
只有那一次分別,卻實是一次離別!錯過了一次又一次回家的班車,有時候人家不停,還是沒看見我們攔車,想想那時候司機師傅都是傻的,不知道我要回家嗎?不知道她在河邊路旁橋上送我嗎?都記不清了,可能是時間有點長了——6528天。但是那次離別,依然記得,以至于那首歌響起,仿佛昨天才下了那樣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