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濤|一條咸魚的自述

在大學的一條咸魚

? ? 從小到大,有很多夢想胎死腹中。

? ? 小學的時候?——我太小了。

? ? 初中的時候?——要上高中了,要好好學習的。

? ? 高中的時候?——都他媽要高考了,玩玩玩玩個屁啊!

? ? 大學?

好吧,我就是懶。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筆沒墨了。我換了支高三留下的筆芯。剩下很多,而高三剛剛開始時,我還在擔心買得不夠多。也許真的用完它們,我能去更向往的地方吧。懶。還是人懶。

大學第二學期已經過了一半,我卻沒有強烈地感覺自己來到杭州。怎么說,我覺得自己現在在杭州做的事情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做。玩手機,聽音樂,閱讀,鍛煉,太原溫州紹興,哪兒都行。

出去玩最后也會逛入銀泰之流。上回好不容易想要逛逛西湖,結果還是進了銀泰。還被小伙伴嫌棄——原來西湖銀泰和湖濱銀泰是兩個啊哈哈哈。我在西湖銀泰無比自信地說:我在湖濱銀泰呢,你快來!差點錯過電影。不過《刺客信條》……錯過也沒什么。然后西湖嘛,是去看人的,西湖也許只有在G20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時候才有那種動人的風采吧,不過,是與我無緣了。

下有蘇杭是句騙人話。每當下雨,我來自甘肅的室友就會顯得很暴躁:“我在甘肅,一直以為杭州是陽春三月!不用穿秋褲的那種!我還能穿著白T在學校的草地曬太陽!陽春三月居然下雨!下雨!還是那么大的雨!甘肅就不會下那么大的雨!”

乍一聽我們三個浙江人快笑傻了,但聽多了也煩了,善良地給她普及了“梅雨天氣”——連綿的陰雨潮濕的地,珍貴的陽光黏糊的墻。她總算安靜了,但開始擔心自己襪子太少,后來,她又問我們會不會一臺風天就放假。

最后,她總結:“媽的誰再和我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就要打人了!”

不過,江浙一帶的天氣確實不夠爽快,綿綿密密,要瘋。“下有蘇杭”在我看來也是騙人。蘇州的電瓶車橫沖直撞,杭州的西湖在我看來遠沒有青海湖有風情。青海湖是天然去雕飾,比不上比不上。

有時候,我會像很多同齡人一樣,在人潮中陷入迷茫,這種感覺突然,矯情卻又真實。一群人一起等紅綠燈,做著一樣的事情,但人與人幾乎是不相關的,就讓我無緣無故感到孤獨,然后想起以前的人和事。可紅綠燈一好,這感覺也就淡了。話說,大學以后我的時間觀念變得模糊,只有紅綠燈倒數就秒的時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時間的流逝,我這時候會人不住像個哲學家一樣思考這些時間去了哪里——自然想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所以我馬上就會像個普通人一樣惱怒自己又浪費了時間。但這些情緒都很短暫,最長也就九秒。

大學以來,我好像很忙又很閑,大多數時間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許這就是我覺得杭州無趣的原因。我和時間,對彼此都非常慷慨,我無所謂地看它飛奔,它也更加無情地說走就走。

講道理,時間是構成我生命的基礎,就像細胞堆砌出一條生命,我應該好好珍惜它才對,不管在何時何地。可是高考的壓力一失,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了。明明我現在的壓力來自生存,來自生活的邊邊角角,我應該更珍惜它才對,可我漫無目的。

我真他媽是條咸魚。

我想,我如此咸魚,我自己要承擔所有責任。因為我懶,漫不經心,自信滿滿地覺得自己以后肯定會發財——這自信不知從何而來。我希望什么事情都不要找上自己,我也安安靜靜地不去招惹別人,因為任何事情加入日程,我的生活就需要傷筋動骨地變動,再達到一個新平衡。所以我喜歡待在寢室里,感覺生活美滋滋。這是我進行其他活動的“機會成本”,立項社團任務學校活動哪里比得上它!想讓我出下沙,必須這個人對我很重要,否則我寧可在寢室里長蘑菇。

給你講個笑話:杭州住了四年,我和她不熟。

有時候,我想著這也可能是因為以前別人總和我說大學想怎么浪就怎么浪,我心里有落差。下回我回溫州,我要回五中,對初中的學弟學妹說說大學生活——跟高中的學弟學妹講真實的大學生活不合適,我真害怕講了他們大學都不愿意考了——跟他們講:第一,不要相信大學不用讀,不要以為大學很輕松,事實上,只要你還活著,你就不會很輕松,舒服真的是留給死人的。第二,不是所有的學長學姐的建議都值得采納。不是他們多幾年經歷就真的有能力。他們的建議——“這課很水,不用好好上”“這篇論文你不用自己寫網上找一篇改改就好”之類的——我們之所以聽,不過是因為自己想偷懶罷了。第三,要是可以的話,高三下學期就報考四級,高考一完馬上去考四級,大學水一水,英語都不知道還給誰了。

不過我是條咸魚啊,更可能我沒夠上他們心目中學姐應有的樣子,他們不會對我的建議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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