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喜歡的人,在我的“幫助”下,脫離了單身,有了他的女票,而我,依舊要對他保持微笑,笑著看他和我秀恩愛!
這是說什么的呢,這記著我高中階段的故事,和很多人一樣,依舊的傻,但不傻一回,怎么成長呢。
高中時期,我依舊是個為愛癡狂的人,高三階段,學校為了保持重本率,把理科年級前五十的同學安排到了特殊的教室,營造濃厚的高考沖刺氛圍,就是這個背景下,我和他有了一年的接觸。
初次相見,是高二下冊時,生物老師給尖子生開小灶,那一次,我沒帶課本,是你把你的課本給了我,然后和你別人一起看,那次,我開始對陌生同學投以注目的眼光,課結束后,把書還給了你,當我還想說句謝謝的時候,你就已經被你的同學叫走了,那一次,雖記不住名字,卻記住了你的音容。
隨后我也沒多想,只當是個善意的幫助,再次相見,是在學校考場,他在二班,我在一班,經過他的身邊時,側目發現他在看化學試卷,密密麻麻的紅色注釋,我知道他是個愛學習卻沒方法的人,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心中恍惚有種異樣的感覺,麻麻的酥酥的,進了班,放了考試用品,出來透透氣,見他看一道化學題看了很久,我過去和他說“氫氧化鈉是強堿,稍微過量便會把氫氧化鋁這兩性氫氧化物溶解,不能完全沉淀鋁離子,應該用氨水等弱堿;濃硫酸使紙張變黑體現的是濃硫酸的脫水性,它把紙中的元素按照水的比例脫去,剩下的就只剩碳,所以紙才會變黑;碳酸根的水解反應有兩步,先是水解成氫離子和碳酸氫根,再由碳酸氫根水解成碳酸根和氫離子;小蘇打是碳酸氫鈉不是碳酸鈉”看著他楞神的表情,我只好慢慢地再說了一遍,“權當作是上次你借我書的回報吧”說完就聽到監考員催促進場的聲音了,之后便開始考試,沉浸在卷子中忘了一切。
當班主任把分出理科特訓班的消息宣布了之后,我以為再我和他應該無交集了吧,然而在我搬進新教室的時候,看見他在新教室最后的一個小角落看到了他,那個地方靠窗,風景挺好,望下去便是小池和操場,但看屏幕看黑板的角度卻很差,后來查了成績表我明白了,他是與另一個人并列理科第50名,臨門一腳來到了這個教室,卻不得不坐到那個位置,那一刻,我突然略有點難過,卻不知是為什么。
所謂的特訓班,不過是把年級里講課比較好的老師請過來,讓我們刷題然后由他們給我們講解試卷,由于這對我這刷題狂魔來說并沒有什么作用,但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把位置給他,讓他能多向老師問點問題。于是乎,我每節課都和他換位置,上課的時候我便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看風景,看看他,接著自己刷題,他便坐在我的位置上,第三組,第一排,認真地聽課,做筆記。就這樣,上學期結束了,緊接著的就是下學期,高三下學期,準備高考的三個月,這時特訓班老師都不怎么上課了,不復習了,只是一味地發試卷,于是乎,他坐回了他那靠窗的位置,而我也回到了那所謂的第一排。
經過換位置的鋪墊,他和他的關系已經變得挺好的,至少不再是過路不相識的路人,他時不時會走上來問我化學題,我也會給他講解,周圍的同學有時都覺得我對他過于耐心,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我是個除了刷題,除了和老師交流外,絕不多說半句廢話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喜歡靠近他,對于他,無法抗拒。有一次,他上來問英語的時候,開玩笑地說了句要是我能坐得離他近點就好了的話,而這話,讓我有了接下來的舉動——把桌子從第一排搬到最后一排,搬到他的桌子后,在他驚訝的神情下,我坐到了班里的最后一排,只有我一個人的最后一排。他問我為什么這么做,我只回了句老子喜歡。
接下來的日子,三個多月,每天陪著他刷題,解題,發呆,每天無聊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看著他的背,看著他認真做題的樣子,那個時候真的感覺不到高考的緊迫感,那三個月,每天的生活于我來說,過得悠閑悠哉,打雞血的時候刷幾套理綜題,困得時候任性地趴在桌子上睡上一兩節課,有空的時候看看前面的他,這樣的感覺,是我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我沉溺其中,無可救藥。
我隨時會爆發小情緒,有時會很憂郁很沉悶,他會聽著我講完我的廢話,然后大大咧咧地說沒事,早點回宿舍睡一覺,有一次我因為家里的事心煩,小情緒爆發,他依舊濫好人式地安慰我,我說你不懂我,你不會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靜了三秒鐘,說也許我能體會到,可是有些事注定了你是改變不了的,隨緣吧。
夏天給我高考所在的城市,帶來的是超于常人能忍受的炎熱,曾經有一度體感溫度熱達到了50+,而這,給了我們一天洗三次澡的機會,每次上教室,看到他換衣服,就知道他洗了澡,炙熱的午后,陽光透著窗戶打在了他的背上,黑色的短襯顯得異常奪目,沐浴后沐浴露的味道在炙熱中點點散出來,沁我心弦,把手指放在他的背后,圈圈圓圓,圓圓圈圈地畫著……英語差的他,總是敗給聽力和作文,于是乎,晚自習時,把他扯過來,強硬的給他帶上耳機,聽一整晚的英語歌,幫他梳理各類作文套路……
隨著時間的流逝,高考也迫在眉睫,高考前的那個星期六,我一人在教室刷著理綜卷,夜晚,人靜,剩我一人,純白的稿紙上筆尖游走,運算出各種數據,帶走我不安的心緒,突然一刻,他帶了一杯西米露,放在我桌子上,說了句我就知道你會在教室,買給你的就走了,那一刻,真的很開心,高考的焦慮感被莫名喜悅感取代,那杯西米露,很甜,那個夜, 很美。
高考,我和他同一個考場,同一間教室,同一列,我和他中間就只隔著一個外校考生,在考場看到你的那一刻,知道他和我同一個教室,一起面對高考卷的那一刻我是很高興的,他依舊這么淡定,微揚的嘴角透出一點不羈的笑容。
高考第一天語數考砸了,我很想找個人說出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但隨后也不敢和他說,怕干擾他的斗志,于是乎,一個人沉默,和其他學霸吐槽,在那一片吐槽聲中,卻更是想著他。第二天英語科結束,出考場剛好他沒走,依舊的老樣子,不驚不喜,雖不是人淡如菊的安靜,但雙眸中透射出來的陽光與朝氣,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道歉信那句I will appreciate it if 的句型用上了沒?”“額忘了,不過多謝了兄弟,虧了你幫我惡補了那些知識點,語法填空和改錯做得超順手”兄弟,聽到這個詞我是該高興還是落寞,我不知道,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這個詞代表著我們的關系高于朋友,但絕對地能且只能低于愛情。
回學校收拾書籍行李,臨走之前去找了他,宿舍人說他已經走了,落寞的感覺充斥著心間。
這個暑假特別長,將近三個月的暑假,前一個月留著等待分數選擇學校,后兩個月用來無所事事,最后成績出來了,考得比預想的糟糕,剛過一本八分,高不成低不就的分數,他離一本差六分,報志愿各在一方,我在成都他在武漢。臨行出發去各自的大學前,他帶我去了市里的小吃街,我們選了一些給未來舍友的禮物,一起在一家燒烤店吃了很多燒烤,喝了一點酒,飲盡拿最后一杯酒,我中學階段的青春,就此結束。
到了大學后也一直有保持聯系,也有互相郵寄特產小吃,我也還很認真地寫了四級分值分析和作文連詞常用句型給他,一直也沒什么,知道我選了法語這個專業,他說讓我教他說法語,教他用法語和喜歡的人表白,就在前天,他告訴我,他已經撩到妹了,我苦笑,我無奈,畢竟我自己也用自己的力量推了一把手,可我依舊只能愿他和他的她在一起時他能開心。
Je t'aime ,pourquoi est-ce que tu ne m'aimes pas (妾有意,君何無情)
Je t'aime (我心悅你)
我有想過,為什么我會喜歡他,他不高偏瘦,只不過沒我瘦的那么弱不禁風,那么多175+的壯個子我對不上眼唯獨對他有了異樣的感覺,中學階段一度如同張愛玲所說的“愛一個人,會低到塵埃里”有時候想太多自己也頭疼,直到來到大學,看到了一個耿直老實又可愛的室友,我明白了,我愛上的,是他身上那股淡然的風度,那股老實耿直的模樣,那雙清澈陽光的雙眸,那種被毒舌的我說到語塞時那尷尬無助的表情,那種能握住他的手趴在桌子上小睡一節課的安然,那種能盡情歡笑毫無顧忌的心態,那種男生女生即使他不會都喜歡找他問問題的人緣,那種跟人說話聽著就很舒服沒有咬文嚼字刻意糾結用詞的涉世未深……這些很平常東西早在很久前我就已經失去,世事將我磨成了個什么樣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我可以壓住事不關己的神情,用很天真的眼神和語氣和別人說話,可以瞬間轉換表情讓人不敢接近,也可以目無表情地用不帶臟字的話語把其他人塞到語無倫次,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樣,這樣的我,世事漠然,這樣的我,和你同一性別,這樣的我,和你各在一方,注定的有緣無分,他,終究沒成為我的他,在我的青春里,謝謝你贈與我這么多的空歡喜,即使最后要失去你,也謝謝你來到我的故事里。
喜歡,愛,傷,痛,放手,釋然,成全,祝福。愿你在沒有我的世界里,過得順心如意,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