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一
年少時,過于輕狂,所以大刀闊斧地說著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但是,誤了兩個人。
年少時,那些喜歡都是清風(fēng),只有吹過才會泛起漣漪。
年少時的那些莽撞自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遺憾,也沒有后悔。這樣很好。
【基調(diào)便是憂傷】
“嘟——嘟——”長長的哨聲吹醒了校園的清晨。
早起的水和宿舍老師打過招呼,便哼著小調(diào)向食堂走去。九月清晨微冷的陽光那么巧的落在她身上,投下一片微藍的陰影。
“早上好!”水習(xí)慣性地打著招呼邁入教室。稀稀拉拉的響起幾聲回應(yīng)。才六點半,教室里還沒有很多人。已經(jīng)到的不是在加工昨晚的作業(yè),就是趴在桌上打著瞌睡。
水信步往座位走去。眼睛一瞥,卻看到靜的身影。
平日里靜是不會這么早出現(xiàn)在教室的。水一邊放書包,一邊觀察著靜。靜似乎是在發(fā)呆,一動也不動。像是座固化的石膏像,散發(fā)著清冷的氣息。
習(xí)慣性地微微皺眉,水察覺到似乎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水緩緩收斂起自己愉悅的心情,向著靜走去,有意放大了腳步聲。
水和靜是兩個不同性格的人。水大大咧咧,以樂觀開朗大嗓門著稱。而靜卻真真實實是個小家碧玉,聲音溫柔可人,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可就是這樣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情比姐妹。
水走到靜的身旁,也不說話,只是將手輕輕地搭在靜的肩膀上,驚醒了這畫中的人。靜回過頭,便對上了水略帶疑問,略帶心疼的目光。還未說話,眼眶就先紅了。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卻再也維持不了偽裝的堅強。靜抿緊嘴唇,驀地低下頭。
水也沒有說話,摸了摸靜的頭,嘆息一聲,留下一包紙巾,便離開了。
這時候,教室里早已是喧囂一片。不一會兒,又成了雜亂的早讀聲。
水干巴巴地念著語文書上的漢字,心思卻完全不在書上。
能夠讓靜傷心至此的,也只有那個人了。靜是喜歡那個男生的,事事以他為中心。那個叫祈的男生主宰著靜的喜怒哀樂,牽動著靜的心。
水并不能理解靜說的“愛情”,她只知道,祈是靜的空氣,是她的陽光,是她的一切,那個位置,她永遠代替不了。
若是其他人,水絕不會摻和。但是,傷心的人是靜,水就一定要弄清楚。就算不能替靜挽回,水也要將這件事對靜傷害降到最低。
? ?懶散的眼神驟然回神,閃過一道精光。
下課的鈴聲恰到好處地響起,給這段清晨的音章劃上了休止符。
【合鳴也好低沉】
為了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水這兩天一有空就往八卦扎堆的地方跑,在紛雜的信息洪流中還原祈與靜的事件真相。
一晃三天過去了。靜似乎已經(jīng)從悲傷中走出,看不出一絲異樣。而水卻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
那天晚上,水有問過靜發(fā)生了什么事。靜只說了一句話,“我們,不可能了……”然后,水所有的疑問都止于靜的眼淚。
可是,當(dāng)水把這幾天收集到的信息拼湊還原之后,卻得到了一個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真相。
也許,并不是祈傷了靜。可若是這樣,水該怎么理直氣壯地幫靜“報仇”呢?她不知道。隱隱的,那些八卦里似乎還透露出一些對靜不好的消息。“那些只是‘道聽途說’,靜是那么溫柔的女孩,那些人都不懂。”水這么告訴自己。
思考良久,水還是決定去問一下祈。畢竟,他也是當(dāng)事人。
午休時間,水快速吃完飯,和靜打了個招呼,便跑回了教室。她知道,祈一向是前幾個回到教室的人。她要趁靜不在的時間把事情弄清楚。
水回到教室,向祈的位置看去。果然,祈已經(jīng)在做作業(yè)了。水一邊調(diào)勻呼吸,一邊向祈的座位走去。腦海里不斷的盤算著該怎樣開口,卻怎么也得不出最優(yōu)解。
水在祈的身邊站定,發(fā)現(xiàn)祈并沒有注意到她。微微皺眉,卻還是開了口,“祈,你和靜怎么了?”
水清晰地看到祈在聽了這句話之后,正在書寫的筆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
水在問完后就沉默著站在祈的座位前。而祈也沒有出聲。兩個人之間,唯一的聲音便是筆尖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
教室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而靜卻并沒有出現(xiàn)。
站在一旁的水有些無聊,便開始觀察起祈來。祈的短發(fā)有些蓬松,一點也沒有利索的感覺。從水的角度是能看到祈的側(cè)面的。看起來軟軟的耳朵,似乎符合老人們說的福氣的標(biāo)志。只是怎么看,水都覺得祈還未脫去稚氣。水暗自腹誹,靜難道喜歡正太么。
正當(dāng)水想得出神的時候,祈卻突然抬起了頭,目光一瞬間就逼入水的眼睛。水的心被狠狠地撞擊了。那眼神,充斥著哀傷,沒有絲毫的掩飾,即使他的表情還帶著倔強。
下一刻,水落荒而逃。正巧碰上了回教室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