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與少女——長篇童話玄幻小說(30)

第三十章

“既然回來了,就在宮中多住幾天,見見你父王。”

“公主得化個妝,扮成宮女的樣子,不能公然露面的。”

宮中有老巫婆的耳目,大家做事還得小心些。晚上,快樂國王從外面辦事回來,王后悄悄告知他小公主回來了。國王有些擔心,怕小悅還是原來那副殘暴奢侈樣,因此沒有直接見她。

王后讓廚師們做了一大桌子小悅愛吃的飯菜,飯后點心有香脆的蛋卷,脆皮小餅干,菊花餅,彈牙的炸魚丸,哈利也跟著沾光,有的美食甚至勾起他一縷鄉愁,讓他想起曾經歷過的富貴榮華。

飯吃到一半時,國王來了,其實他早在就來了,躲屏風后,一心一意觀察著小悅,發現她確已改好,不再受老巫婆的影響,才出來與小公主見面。

“咋這樣呢?有毛病可以改,不能為了老鼠把玉瓶給扔了呀?連親生女兒也嫌棄,太不近人情!”哈利不禁有些傷感,開始厭倦這種無情無義的宮廷生活。

飯后,四人圍坐在一起,小悅跟一個放假回家的普通女生一樣,嘴里一直在不停地說話,邊說邊大嚼零食。快樂王后怕她吃太多積食,一直給旁邊的哈利使眼色,哈利明白,不停地勸小悅喝水。當小公主的肚子變的圓滾滾時,哈欠來了,該睡覺了。

王后帶著小悅進了一個空閑的房間,里面有最舒服的床和溫暖的毯子。盯著她洗臉洗腳漱口,躺到床上,抱著她心愛的毛毛熊,床下放好絨毛拖鞋,自己才去休息。哈利依舊變成一只貓,在小公主窗外趴著。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已過去三天。大發在天鵝們的照料下,恢復的很快,已能正常行走。小公主去看他時,大發已恢復了原來那種磕睡兮兮的神氣,不再心煩意亂地發脾氣。

“我覺得身上輕快了許多,整個人象要飛起來一樣。”古人有一句話,“病若失。”這詞用來形容大發倒是正好。

“我們該出發去幫著阿密做事了,按比賽日程安排,游樂會已近尾聲,老巫婆開始計劃控制西突國,完成控制后就會回快樂王國的,不能靜等著她一步步收拾我們。”

“可大發,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呢,按平時的習慣,你還得再拖幾天才做事的,這次怎么這么勤快?”

大發苦笑了一下,“可能我已經過慣流浪生活。”面對黑天鵝加加無微不止的照料,大發確實很不適應,也許是心中有愧,現在他急于打敗老巫婆,結束工作任務,爭取早日回家陪老婆孩子。

哈利貓現在可以專心做一只貓了,小悅抱著它,帶了一大堆零食和一箱漂亮衣服,與大發一起坐著哈利貓的小鹿車去西突國找阿密,快樂王后躲在屋里沒敢出來,隔著窗子,手掀窗簾,淚眼相送。

走到半路,那只鹿不肯做事,按下云頭,落到地上,低頭扭角的搗亂。哈利只好恢復人形教訓,它才勉強接著騰云前行。再往前走一個小時,只有幾里路就要到皇宮,忽然下起冷雨來。開始是雨,后來夾帶了雪花。刺骨的北風夾著冰花,打的臉生疼,眼也睜不開。就差那么一點點路,只能避避再走。

哈利把鹿和車變小收進一只木盒,和大家躲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口,小公主縮在大發身后,雨水已打濕她的頭發和小皮靴。大發憐愛地將自己的傘在斜上方撐開,為小悅擋雨雪。“你踩住公主的小皮箱!”

“你的濕手摸臟了我的大衣…..”哈利和大發兩人總能找到不和諧的理由,只要湊到一起,就沒完沒了地斗氣。

小悅沒心情聽他們閑磨牙,只是覺得冷。哈利打開衣箱,拿出一件細羊毛披風給公主披。可看到大家都很冷,小悅不肯獨自穿,哈利只好收起來。過了一會兒,雨雪漸小,這戶人家在屋里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就出來看看。

戶主是個黃發瘦高個的婦人,披一條棕色厚圍巾,鬢邊插著一只亮晶晶的銀珠卡子,腳下踩著防水的木頭鞋,踢踢踏踏地打開大門。

“多好看的姑娘!”她不禁感嘆一聲,隨即邀請他們三人進去坐坐,喝口熱茶搪搪寒氣。大發三人巴不得有人讓,連忙跟著到了屋里。

屋子里的空氣是溫潤舒適的,有一張長餐桌,幾把高背木椅,一個燒著木柴的可愛壁爐,壁爐頂上正烤著一只大大的香蕉奶油蛋糕,旁邊一個粗糙的原色木碗櫥,里面放著兩大摞洗的雪亮的白盤子,掛著一長溜各式餐具,如長柄銅湯勺,銀叉子,各式各樣的大小餐刀,鋁水壺之類。

婦人先把客人們讓到爐邊烤火,自己佝僂著身子,咬著嘴唇,燒了一壺熱水,小悅默默地跟在旁邊,幫著拿杯子,放茶葉,端牛奶,拿糖漿。蛋糕烤好了,香氣四溢,用餐刀涂上一層糖漿,瞧著就是那么饞人。

大發向來是隨遇而安的,得喝茶且喝茶,該吃點心吃點心,不用防備任何人,因為他根本不是人,沒人能害他,不用擔心什么生死問題,哈利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有根筋一直繃著,沒敢松懈。

小悅做完手頭的事,覺得頭發有些亂,想找個梳子理一下。問女主人借個梳子用,可這太太不知道自家梳子放的地兒。難道她不梳頭嗎?

小悅只好用手理順頭發,然后開始找鏡子,鏡子也不知道在哪兒。家里有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太老,也不是太丑,竟然不知道梳子和鏡子放在哪里,真是奇怪。

再說這么大的房子,看家具陳設應該住著一大家子人,這么糟的天氣,只有一個婦人在家,總讓人心里犯嘀咕。現在該洗手吃東西,好歹水盆還是有的。

茶水清洌,蛋糕軟嫩甜香,茶喝光蛋糕吃完,婦人一會兒也不肯歇息,說說笑笑,拿東拿西,招待的很是殷勤熱情,大發坐在爐邊接著打盹,哈利睜著警惕的眼靠在椅背上,小公主用手撐起裙子下擺,試圖把它烤干。

過了一小會兒,婦人借口有事,出了房間。再過一小會兒,外面傳來一陣嗡嗡聲,哈利忙搖醒大發,兩人一起往外面看。猜猜看,他們發現了什么?原來有成千上萬的蜜蜂正向房子聚攏,先頭部隊中,有的已通過門縫或是煙囪爬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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