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漫走時光
“古風還在近處觀察,今天到現(xiàn)在也沒有傳回什么有用信息,之前他從周圍群眾處打聽到,自秘境森林的成人禮將要舉行以來,血狼幫的這一分點就變得門前冷落,跟死了大會長一樣。上次被你的兩個弟弟帶人殺了三會長,鬧得紛紛揚揚,竟算是這個分點兩個月以來最熱鬧的一次~活動?”沙麒麟都不知該怎么說那次事件?!安贿^就算三當家的被殺,整個血狼幫也沒有幾個高層過來查看。悠揚,你說他們是不是嗅到了咱們準備動手的信號,提前收拾鋪蓋卷跑到隔壁印三那兒躲風頭去了?“沙麒麟連拉帶扯,有的沒的說了一通。
”古風還在分點附近觀察對不對?“程悠揚問。
”一直沒回來,晚上該我去換他,“段亦凡說,”我們幾個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還用問嗎,有話就說?!俺逃茡P示意他講話。
”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想直接干過去,管他個鳥,滅了這個分點,打完收工?!?/p>
難得段亦凡會有這么簡單粗暴的想法,真讓程悠揚刮目相看,”你們幾個都這樣想?“
”早就這樣想了,又不是常規(guī)戰(zhàn)斗,講究個知己知彼,對方一個地方黑社會組織,我們跟他沒那么多講究,他們也不是咱這個套路上的。你爸不是這次成人禮的軍方巡視員嗎,你先和他打個招呼,我們幾個直接上?!瘪橈w鶴簡單描述了一遍。
“說實話我也憋得不耐煩了,要不就按你們說的,直接上得了。大家都還想著早點回去參加這次陸軍大演習,也沒必要被個黑社會組織拖在這里?!?br>
“就等你這句話呢!“常青山一拍大腿,”這個分點的建筑格局和攻返路線,我們已經畫出來了,你先看看……“
女服務員端來咖啡,常青山閉上嘴,含著笑意看著她,等她給所有的杯子又續(xù)了一遍咖啡,常青山極盡溫柔地說了聲謝謝,換來對方一個更溫柔的笑容。
女服務員走后,常青山重新掏出圖紙,”所有計劃都在這上面了,我們幾個和古風都覺得沒問題,也推演了很多遍,你看什么時候動手?“
程悠揚接過圖紙,大致看了看,他們幾個反復推演過的計劃他非常放心,“里面總共有多少人?“
”差不多二十幾個,有幾個管理層,但都不是高級別的,全是冷兵器,沒見過他們配槍——好歹也是國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黑幫,竟然裝備那么寒酸,真替他們心疼,再看我們曾經圍剿過的印三那邊的流氓,連防空武器都有,嘖嘖,真不是一個檔次!“沙麒麟替他們惋惜道。
”這個分點的實力雖然很低,但怎么說也是一場戰(zhàn)斗,所以大家還是不要過于輕敵,盡量零失誤零損傷,不能給王牌二十四師丟臉?!岸我喾蔡嵝汛蠹摇?br>
”亦凡說的對,雖然只是個地方流氓組織,但每次戰(zhàn)斗的情況都是瞬息萬變的,所以我們還是要小心謹慎,行動之前我會和我爸聯(lián)系上,讓他在外圍幫我們盯著點,青山,今晚就別去泡妞了?!?br>
常青山一臉傷心,其余幾個一臉幸災樂禍。
”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段亦凡問。
”你們通知古風,今晚就動手。我想回去見蘇馨了!“程悠揚倒是大大方方道出真情。
其余幾個人一齊噓他。
程悠揚笑著示意他們低調,這時手機響了起來,程悠揚掏出一看,是自己老子。
”悠揚,你在哪?彩蝶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程悠揚聽出自己老爹的語氣很焦急。
“快回市長家,出事了。“在聽到兒子的答案后,曲譜說了這兩句后就掛斷了電話。
程悠揚被領到市長的會客廳,所有人在他進來時都看著他,爺爺,克發(fā),父親,市長,市長夫人,迪燦少將跟在他后面這時也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是誰綁了我彩蝶侄女?”迪燦少將問所有人。
程悠揚心里咯噔一聲,這才發(fā)現(xiàn)市長夫婦還在看著自己,滿臉焦急和期盼,市長夫人明顯壓抑著眼淚。
“悠揚,你過來,”德魯爺爺陰沉著臉叫他,“怎么回事,彩蝶不是和你一起逛街的嗎?為什么她會被綁架?你們倆怎么沒有在一起?“
程悠揚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和彩蝶姑娘在街上發(fā)生了一點口角,然后就分開了,我并不知道她被綁架的事,是誰綁架了她?”
市長夫人聽完,終于捂著嘴哭了出來,苗肯市長將自己的夫人攬在懷里低聲安慰了幾句,然后向旁邊的管家打個招呼,將不能自制的夫人帶走。
“你……怎么會和彩蝶姑娘發(fā)生口角的!人家好心好意帶你逛街……你……怎么回事!”曲譜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和這件事有這么大的聯(lián)系。
程悠揚此時也是陰沉著臉,滿肚子自責,誰能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老爺子,曲少將,你們都別責怪悠揚,這件事并不怪他。年輕人相處有些摩擦很正常,彩蝶被綁架只是時間點趕的瞧,碰上了?!?苗肯市長能夠從愛女被綁架的情緒中分出理智幫他說話,程悠揚對他的好感度瘋狂攀升。但即便如此,苗市長的這番話依然無法對他形成有效安慰,要不是我扔她一個人在街上,她也不會丟,怎么會這么巧呢。
“血狼幫這次明目張膽地綁人,看來我們的行動已經威脅到了他們,也說明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是對的!”苗肯市長接著說到。
“是血狼幫綁架的嗎?”程悠揚問,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先前他們打來電話,說彩蝶在他們手上,要我們所有人去市里的教堂領人,他們還開出了條件,不許通知警方、軍方,并且只許我們幾個,我,迪燦上將,曲譜上將,丁榭主任,還有德魯老爺子及俞老先生?!?br>
“哦?這個血狼幫架子不小,他們想干嘛!”迪燦上將聽完苗肯市長的話,人立刻警覺起來,血狼幫難道想把這里的人都吃掉?
“不管他們想干嘛,綁了彩蝶孫女,我就得跟過去,想玩什么就陪他們,彩蝶孫女一定不能有事!”德魯老爺子看來是要親自走一趟了,拐杖又被他敲的叮當響。
“老爺子,您惦記小女我就很感激了,他們這么明擺著要人,肯定有陷阱,您是一定不能過去?!泵缈鲜虚L雖然救女心切,但心里還是有個準繩的,其他什么都好說,這位老爺子千萬不能涉險。
德魯看了看自己的孫子,程悠揚現(xiàn)在氣得像個炸彈,表面悶不做聲,內里卻蘊藏著難以估量的破壞力。前面三天,他也是看得到這兩個年輕人的相處,彩蝶是個很活潑的小女孩,而且特別懂事,對自己這位長孫也算親切備至,但是悠揚卻常常出現(xiàn)在狀況之外,根本都沒留心人家小姑娘在說什么介紹什么,一副應付差事的模樣。按理說苗彩蝶如此漂亮,悠揚不會視而不見,如今竟然當街鬧翻,悠揚難道也有自己鐘意的女孩子了?
程悠揚還在氣呼呼地憋在那里,德魯看到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向人少的方向走去,直到遠離人群才把聽筒放到耳邊。德魯老爺子重新把目光放到自己的長子身上,“老大,”這是他對自己三個兒子的排位昵稱,“有沒有什么計劃?”
“為了彩蝶侄女的安全,我和苗肯老弟迪燦上將商量了一下,我們幾個就應了血狼幫的約,去教堂走一遭?!?br>
“你們幾個?那我呢?”老爺子現(xiàn)在也像個氣壞了的孩子。
“您老人家就不要去了,留在家里,丁主任還沒來,您就負責等他來的時候和他介紹介紹情況。”苗肯給他安排了個閑職,迪燦上將也從旁幫腔,勸他不要去。
我現(xiàn)在成了你們的秘書了,德魯老爺子心想,自知自己去了也是個添麻煩的角兒,也就沒再堅持,“一定要把蝶兒安安全全地帶回來,少一根毫毛,拿你是問。”老爺子恐嚇曲譜道。
這的確是年輕人的時代了,盡管我還在,盡管說話的時候,他們還會安靜地聽著,但是他們也在構建自己的思路,組成自己的團隊,他們可以一起承受壓力,解決問題,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德魯和老俞點了點頭,他們的時代,就讓他們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吧。我們也許真的老了啊。
程悠揚掛掉電話,來到自己爺爺面前,“爺爺,我?guī)讉€二十四集團軍的兄弟剛剛打電話來說,看到血狼幫的人把彩蝶帶到他們的分點。”
德魯對著曲譜大喊,“老大,你過來一下。”等曲譜一行人都聚過來,他示意程悠揚繼續(xù),“什么情況,跟大家詳細說一說?!?br>
原來剛才的電話是古風打來的,程悠揚將古風在電話中說的一切重復一遍,彩蝶并不在教堂那兒,而是被控制在了血狼幫的分點。他打開圖片手機里接收到的圖片,幾個膀大腰圓的光頭男子,架著穿著綠衣的彩蝶,正在向血狼幫的庭院走去,畫面中彩蝶掙扎著回頭張望,像一只受傷的小貓,眼神滿是哀憐。
苗肯只看了一眼便無法再看,曲譜更是緊閉雙唇,半晌才開口,“悠揚,你和你的小隊,可有把握救出彩蝶?”
程悠揚收起手機,對著父親和爺爺,更是對著苗肯市長,重重點頭,“我是個軍人,更是個男子漢,如果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也沒什么臉面站著在這世上行走。苗叔叔,彩蝶因我被抓,錯都在我,對不起。”悠揚將所有責任扛了起來,“我這就去把她帶回來,交給你和阿姨。”
程悠揚不等眾人開口,轉身便走,腳步鏗鏘。
德魯微微點了點頭,他剛剛一直在觀察孫子的表情,他臉上的那種擔當和決心,給了他,也給了這幫叔叔輩的長者很大慰藉。
“悠揚這樣去闖血狼幫分點,會不會很危險?”苗肯市長此刻又擔心女兒,又擔心悠揚,真嫌自己沒兩個心臟。
曲譜笑了笑,“像他自己說的,他是個軍人,軍人永遠都活在危險中。放心吧老苗,我兒子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幾個戰(zhàn)友也都是出類拔萃的年輕人,這次,他不會讓大家失望。”曲譜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幾乎一點也不擔心。
“悠揚去救人,那我們就去教堂吧,看看這個血狼幫到底想玩什么花樣?!钡蠣N也被剛剛程悠揚展現(xiàn)出來的氣概刺激,如今卻是非要找點事做做才能平息。
“嗯,要去。血狼幫,我對它們也越來越有興趣了啊……”曲譜的眼神在此時變成了凌厲的劍。
這邊,程悠揚出了苗肯市長的府邸便馬不停蹄,給段亦凡他們打完電話,告知他們計劃提前,四人再到中午小聚的咖啡館碰頭。中間,常青山對各位女服務員的各種媚眼視若無睹,表現(xiàn)出極強的專業(yè)性,那一幫少女的心一下子惶恐了。
“武器全放在車上了已經,從這里到血狼幫分點只要五六分鐘路程,情況緊急,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倍我喾舱f。
“你們能不能聯(lián)系上古風?為什么我的傳呼機沒反應?”駱飛鶴拿著自己的傳呼機敲敲打打,不知出了什么問題。
眾人看他動作,也分分掏出自己的機子,一陣操作,“我的也聯(lián)系不上?!鄙橱梓霌u了搖頭。
幾個人試了試,也都沒有回應,這種傳呼機和手機大小差不多,在軍方特戰(zhàn)隊伍里是常見配置。這種傳呼機可以傳送簡單的戰(zhàn)術信號,但沒有頻率,很難被敵方識破,雖不能語音交流,但在滲透行動中絕對是最好的溝通工具。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過去,可能古風已經采取行動了?!背逃茡P知道古風的性格,如果讓他看到苗彩蝶被血狼幫欺負,他為了替自己兄弟出頭,肯定會先動手。
如今聯(lián)系不上他,那十有八九已經動手了,結果可能還不太妙。
眾人上車,段亦凡一句“抓穩(wěn)!”就一腳油門踩到底,越野車直沖血狼幫的分點疾馳而去。
通往血狼幫分點的大街如往常一樣人流涌動,車來車往,生活如天上的陽光一般似曾相識,但人們不知道的是,片刻之后,一切都將不同往日。
越野車的速度超過了身邊的其他車輛,最后在一個街邊公園停下,程悠揚他們五個人背著戰(zhàn)術背包從車上快速下來,從不同方向向目的地包抄而去。
段亦凡來到古風先前藏身的地方,不見其人蹤影,他在耳機里將情況通報給其他人。
“來大門處集合,分點有被人破壞跡象,門口沒人值守。”程悠揚和駱飛鶴已經進到分點大門內側,他們倆幾乎是光明正大進來的,因為從門口到大堂都不見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