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火災事故不可與社會階層固化相提并論

文|金澤香

近年,有兩個詞很火,但凡熱門事件總有人提到它們,一個是“政治正確”,一個是“社會階層。”它們簡直像兩個籮筐,什么都往里裝。據說前不久,科技界兩位大佬360的周鴻祎與京東的劉強東會晤,也談到對“社會階層固化”的看法,二人均為草根平民出身,靠自身努力實現人生逆襲,創業致富,故并不認同寒門難出貴子之論。

11月18日,北京市大興區聚福緣公寓發生火災,事故造成19人死亡,8人受傷,遇難者里有8名兒童。一起火災事故暴露群租房的安全隱患,早在2011年2月1日,住建部已出臺《商品房屋租賃管理辦法》明令禁止群租行為,看來效果并不明顯。事故發生后,救治與警方立案偵查工作正在有序進行。事故的重點在于“群租管治”,然微博某知名大V據此大談特談“社會底層”和“社會階層固化”。

看來什么事都離不了“階層固化”。誠然,群租者多為收入不高、不追求生活品質的進城務工人員,但就此界定他們為“社會底層”,并因此發表社會階層固化之見,姿態未免過于高高在上。

什么是階層固化?社會學把由于經濟、政治、社會等多種原因形成,在社會的層次結構中處于不同地位的社會群體稱為社會階層。將階層之間出現的同代交流性減弱,代際遺傳性加強的阻礙各階層之間流動的情況稱為階層固化。如大家常見的拼爹、富二代與農民子弟的比照。

關于我國的階層固化是否日趨嚴重,學過政治的同學想必都聽過這么一句話“我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仍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另外經由社會主義發展,“實現共產主義是全民族的共同理想與目標”。國情決定社會發展的性質,這是我們較之歐美的根本不同,當前若未破除壓在窮苦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伴隨而來的是根深蒂固的階層固化。但是隨著壓迫與反壓迫的對立抗衡,以工農聯盟為主要群體的革命者,哪來的什么階層,更不用說浩劫之后的百廢待興。一切歸零,人人相同,重新開始。

從農業進入工業,連改革開放的市場經濟,也不過40年光景。我們何來資本談“社會階級固化”。與我同時期出生的中年人,往上追溯三代,幾乎都是農民。入中學第一天,老師下發一個檔案表,其中有一項家庭成分,坐我前面的女同學回頭問我,成分怎么填。我說你家祖輩是地主還是農民,她說不大清楚,好像聽說過曾祖家里有很多地,后來挨了批斗。又問我,你怎么填。我說,我寫農民吧,雖然我父母這一代進城當了工人,我戶口還是小學三四年級從農村轉到城里。

社會發展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當前我們已超越歐盟、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經濟帶來發展,自然帶來貧富不均,屬正常現象。加之人口眾多,資源相對匱乏,資源分配難以大同,也無可置喙。好的是,國家出臺相關政策:扶貧、城鄉一體化、支持產業結構轉型優化等措施,讓暫時身處貧困線的百姓享受扶持,看到希望。

鑒于“階層固化”會否造成以后寒門難出貴子,個人對此不敢茍同。就我國高考政策而言,萬人擠獨木橋,屬人才選拔的第一步,若近十年未取消,則代表寒門子弟依舊有出頭之機。同時,社會當前發展處于產業轉型期,高層與底層之間并未出現隔絕屏障,仍呈雙向流動之勢。階層固化如果是任何一個社會發展之終極宿命,身為仍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我們,實難可談上流社會與底層社會。連中產之定義,在我們當前社會亦極為模糊,以至網友開玩笑說,只要家里能養得起貓的,可為中產。

綜上,將一時的貧富差距定義為階層固化,存偏頗之嫌。無論是國家還是個人發展,宏觀來看,大家起點差不多,若論北京純正土著,當今北京人半數難符標準,均是祖上遷移所至。總體而言,我們仍是發展中的國家。至于未來的未來,社會階層如何演變,會否真正出現階層固化,只能拭目以待,畢竟這是極錯綜復雜的社會問題,與國家政策相關,牽扯各職能部門。起碼當前,將一眾群租房百姓歸為底層,將眼下貧富差距定義為階層固化,有失客觀,恐一葉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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