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君
看完了《人生海海》,琢磨著人生如海該是一種什么樣的人生呢?
海,縱然有驚濤駭浪,但也有風平浪靜和無垠的遼闊。這樣的海,就是人生的滋味嗎?一路走來,從呱呱墜地的那聲啼哭中開始,就如入海流,看著翻滾的波浪,追逐歡快的浪花,趕著潮,如海中的魚兒,起落在駭浪間。
你終歸是一個伴著海的弄潮兒。
這就是我走出作家麥家潛心八年的新作《人生海海》后的所得。讀時的酣暢淋漓,讀后的掩卷長思,都讓我不肯把它放在書柜的深處,而是想著,要常常拿出來讀讀,其中對人生的感悟是那么睿智而深沉。
小說里的故事,按發(fā)生的地點來說,是江南的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主人公是個被村民們戲弄的“太監(jiān)”,也是被村民們敬著的“上校”。
故事發(fā)生的時間上來說,跨度非常大。作者以第一人稱“我”在新世紀的層面,將抗戰(zhàn),解放戰(zhàn)爭,抗美援朝,文革,改革開放這樣大的歷史糅合在故事里,讓我們看到了蕓蕓眾生中的喜怒哀樂,或遺憾,或悔恨,或悲憫的一生。
人生海海,主人公在驚濤駭浪中奇跡般的生還,是因為他骨子里流淌著的英雄主義,他的愛國情懷是一條不尋常路,也正是這樣不同尋常的愛國路,才讓他嘗遍了人間的苦難,這是一個硬漢,響當當?shù)挠矟h,令人敬仰的硬漢。
而故事中眾多人物中的小瞎子,與“上校”的硬漢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瞎子,長著一閃透亮的眼睛,卻看不見人間美麗的風景,哪怕一點點美,他都看不到,是心瞎了。他在小小的年紀就成了一具生不如死的行尸走肉的悲劇,完全是對他不具有半點人性的懲罰。是惡,必自斃。
麥家的故事,我第一次讀。讀中,在心底漾起無數(shù)次波瀾,也有一次又一次的酸澀如鯁在喉,熱淚充盈在眼眶,小說中哪些“救贖”的情節(jié)太強悍,深深感動著我。
日本女鬼對上校的身體的掠奪,有戰(zhàn)爭時期的家國清懷和民族大義。最后,上校的瘋癲,智力的退化,精細的養(yǎng)蠶中,又讓主人公回到了一個純凈的世界。歷史也好,戰(zhàn)爭也罷,政治冤屈,或民俗道德等等污垢,終于都被清洗得一干二凈。
海,還是那片海,蔚藍依舊在。要記得得是,“敢死不叫勇氣,活著才需要勇氣。”
《人生海海》,拿起來輕松,放下時卻深感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