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來的余暉,看到臥室衣服零散狼藉一片,卻怎么也想不起發生了什么。
他想到還沒有給小雨報平安,起身披上白色襯衣,靠在床頭撥打小雨的手機,手機關機。
余暉刷了微信和通話記錄,都沒有小雨的消息,他緊促眉頭,有點失落,心想這丫頭,一點都不想我,一天一夜都沒聯系我。
想起昨天的事,余暉起身,跳下床,穿好衣服。徑直走向母親的房間。剛要推門,就聽見母親和楊洛竊竊私語。
母親說,昨天要不是給我那傻兒子吃點藥,他怎么會乖乖睡下。不過你倆事成了沒,你可是我的準兒媳。
楊洛害羞地說,阿姨,昨天余暉哥都喝成那樣了,他都沒碰我一下。不過那個女人倒是一晚沒消停,我就拍了和余暉哥的親昵照片發給了他,并刪了所有發來的消息。余暉哥是我的,那女的真的不要臉呢。
母親大笑著說,干的好,還是你周到,不要我那傻兒子,還不得追回去,他那倔脾氣,十頭牛都拉不過來。
余暉在外面聽著他們的對話,幾乎要氣炸了,原來他被下藥了。那么小雨沒有聯系他是假的,楊洛又發了什么給小雨。一腳踹開門,沖到母親和楊洛跟前,問他們昨天對自己做了什么?又對小雨做了什么?他們被氣勢洶洶的余暉嚇到了,也因為自己心虛閉口不言,只是望著自言自語,火冒三丈的余暉。楊洛撒著嬌跑到余暉跟前,說余暉哥哥,我打小就喜歡你,你別生氣了。余暉甩開她的手,充滿厭惡,說他永遠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然后就離開了。
母親追了出去,問余暉去哪里,余暉沒有應答就離開了。
余暉去了小雨的城市,而小雨已絕望地離開,辭去了工作,再次離開這個給她希望和失望的城市,臨走前給姐姐打了一通電話,最了解她的始終是姐姐,姐姐說,別委屈了自己,只要不后悔就去吧,爸媽有我,累了就回來。
而余暉,來到小雨的城市,找不到小雨的蹤跡,又是又去了小雨家,還是找不到小雨,怕增添小雨父母的擔心,很快就離開了,后來終于聯系到小雨姐姐,知道小雨離開了這里,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余暉站在曾經和小雨走過的街道上,難過的哭著說:為什么不等等我,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不聽我解釋就離開。
小雨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余暉便不停的發微信語音。"1、你回來好不好,回來懲罰我?2、你去了哪里?告訴我,我去找你。3、我好想你……"
可是余暉的手機始終沒有小雨的來信。
但他的母親和楊洛的電話和信息,卻接二連三的響著,因為埋怨,余暉都是直接刪掉。直到后來,一通陌生電話打來,余暉以為是小雨,興奮地接通后就喊"小雨"。
"你母親住院了,你快點回來?"陌生女子說。余暉心想一定是母親打不通電話,用別人的號,想騙他回去。心里小雨的事他還在生母親的氣,所以就氣哄哄的說,告訴我媽,我不會回去的!一旁的楊洛急了,拿過手機,哭著說余暉哥哥,你快回來,阿姨真病了,看著挺嚴重的。余暉這才相信母親真的病了,立馬趕回家,臨近晚上趕到醫院,走廊是楊洛一家,余暉焦急地問,我媽怎么了?楊洛嬌滴滴地跑到余暉跟前,就哭了起來。然后哽咽的說,你走后,阿姨很生氣,我因為生氣也跑回了家,阿姨給我打了幾次電話我都沒接到,臨近中午時,我看到了就撥了過去,阿姨接通了電話,沒有說話,但是聽起來很吃力。我想的有什么事,就趕了過去,結果—結果看到阿姨已經倒在廚房,臉色蒼白,我給爸媽打了電話,才把阿姨送到醫院,余暉哥哥阿姨不會有事對不對?
余暉緊鄒著眉頭,捶打著墻,內心充滿了自責。
手術門推開了,醫生走了出來,脫下口罩,語重心長地說,我們盡力了,病人心臟病復發,情況非常危機,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哎……請家屬節哀。
哇的一聲,楊洛放聲大哭,楊洛的父母抱著楊洛悄悄摸說眼淚,隨后走進手術室。
余暉全身僵硬,邊哭邊笑,說這—這—這不是真的,媽你別鬧了,我回來了,你起來好不好。可是母親再也起不來,那個兒子凡事都想參與的母親突然就不見了,余暉一直不敢也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那天母親葬禮,大雨傾盆,想必這雨里帶著給兒子來不及說的話和余暉此時此刻的心情。在雨里余暉傷心欲絕,失去母親的疼痛和自責讓他疼痛難耐,他躺在泥地上哭著,喊著,蜷縮著身子不愿起來,似乎想把自己融入大地和泥漿……就此隨母親而去。
參加葬禮的親人朋友,望著余暉的傷心,都忍不住痛哭起來,葬禮結束后,勸慰余暉不要太過于悲傷,但余暉什么都聽不見,也不管別人的拉扯。雨越下越大,余暉越來越傷心,親戚朋友都已離開,獨留余暉獨自難過、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