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0日,新聞里充斥著臺風“海馬”即將到來的消息, 鑒于前一個臺風導致全市停工停課,一群人都在等待著微信工作群領導的消息。
晚上8點,深圳坪山一片風平浪靜。我和小易坐在貢茶店的沙發上,一人嘬著一杯奶茶三兄弟,刷著手機。人對于額外到來的東西總是覺得比較歡喜,變得無比期待。那段時間正值學霸剛離職兩個星期,我們的工作熱情都不是很高漲,內心渴望著來一天意外的假期能喘口氣。
后來,黃先生和另外三個同事也加入喝茶隊伍,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著臺風是否開始耍流氓。突然,領導發話了:明天停工一天。當一個人期待的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心情會愉悅加激動。當一群人期待的事情成真,所在的空間會開始嘈雜,四處充滿著歡呼。而我們這一群疲憊不堪的單身年輕人,渴望逃離這個壓抑的地方,正值黃先生買車不久,一群人一拍即合,決定逃離“海馬”波及的城市。最終半小時收拾東西,往小雷雷曾經支教的地方——廣西崇左市出發,去探望他的老校長以及準備一睹德天瀑布的風采。
深圳和崇左距離800多公里,車上只有黃先生一個司機,深夜犯困的時候其余5個人輪流陪他說話,各種重金屬音樂輪番上陣。年輕有時候真的是一種資本,有目標就精力旺盛,沒考慮過疲憊和危險,一個人全程開了18個小時,終于到達崇左。
在城市待久了總是希望能回歸樸實的鄉村去感受寧靜,這也是深圳有很多農家樂的原因吧。當入目滿眼奇特的喀斯特地貌,公路兩旁全是綠油油的田野。此時,就好像被束縛已久的犯人突然重獲自由般喜悅,一群人打開半全景天窗,爭先恐后地站起來對著前方歡呼,指著遠方的山爭論著像猴子還是像狗,或者喊著“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你說你好累,已無力再愛上誰……”將年少的美好回憶在這一刻盡情重復演繹。
在崇左游玩兩個小時后,開始去找老校長。校長家在一條河旁邊,樸實的一座房子,家里其他人都出門了,只剩他和孫女兩個人在,而和他相處的一頓晚餐時間讓我們刷新了對酒的認識,成為我們日后驚喜的回憶。
晚餐時間,校長開始拿出了自釀的米酒來招待我們,小雷雷和我們說校長喝酒很厲害,曾經和另一個人一個晚上喝了30斤米酒,你沒看錯,30斤,喝到最后沒有下酒菜,就倒了一碟醬油,喝一杯后用筷子點下醬油放嘴里,然后繼續喝,一群人聽得驚呆了。
我和司機不喝酒,其他人一人一杯米酒后,校長拿出了一個塑料瓶,里面裝著綠色的東西,據介紹這是蛇膽。見他用筷子沾了一點放到一壺米酒里,米酒瞬間變成綠色,成了蛇膽酒,又是一人一杯。
不知道是興致高還是酒的度數本來就低,喝完兩杯酒一群人都沒點醉態。這時,校長又拿出一罐蜂酒,玻璃裝的,好多蜜蜂,倒出來的時候還有蜜蜂的翅膀,小易打著美容養顏的旗號讓我喝了小半杯,這個酒喝起來甜甜的,一問才知道里面加了冰糖。
當我們以為品酒結束的時候,校長又進房間,從床底下拿出了一罐還剩一半的酒,里面泡著一堆的骨頭,據說這是很早從藥店買到的烏元骨,已經泡了好多年,這個酒有點腥味,一人用杯子大概抿了一小口,對這個味道不太接受。
據說樓上還有好多新奇的酒,為了不在校長家橫七豎八地倒下,大家都不敢再喝其他的。坐著聊聊天,聽老校長追憶和我們一樣年齡時候的瘋狂事,第一天的旅程就這樣結束了。
次日睡醒之后,一行人往德天瀑布的方向出發。據說一半是越南的,一半是中國的,陸地則以瀑布落下后形成的一條河為界,雙方可以撐竹筏在河邊販賣物品,但是不允許上岸。
我們都是沒有邁出國土的人,第一次距離外國就隔著一條河,一群人甚是激動。河岸邊許多撐著竹筏的人在賣越南煙,越南咖啡以及其他的越南物品,就是價格很黑。原本一盒越南煙要價100元,我們不同意就變成2盒100,還是沒有買的意愿變成3盒100,當我們在猶豫既然來了要不要帶點回去的時候,賣家突然急了,從竹筏上的袋子里又拿出兩盒,直接將5盒煙塞給我們說5盒100元,就這樣了。為了避免有沖突,我們還是買了5盒煙。當其他小販聚集過來推銷的時候,嚇得我們趕緊跑離現場。
可能是平常周末,又比較遠,來德天旅游的人并不多,所以可以不用數人頭而是專心欣賞風景。瀑布并不高,但是水很清澈,可以看到在二分之一的位置有一層水霧彌漫,造成一種仙境的感覺。
半天的時間欣賞完德天美景,吃完午飯開始返程了。仍舊是黃先生一個人全程開車,其余的人幫他清醒,在午夜兩點的時候到了廣州,找了個賓館,只剩一間房,于是六個人將就著擠擠一晚上就過去了。
第三天將近中午起的床,吃完午飯還早,小雷雷說重返廣西看老校長的愿望實現了,下一個愿望是去蹦極,于是一行人計劃爬白云山去蹦極。
到蹦極地點時四點多,看著蹦極臺距離山谷的距離,參加的人在猶豫的時候工作人員直接將人推下去,一片片尖叫聲,于是我和另一個人決定不參加,另外四個人去報名體檢然后等待。六點多的時候,四個人分別以各種失重的姿勢向世界證明了自己是個英雄。
晚上八點,開始回深圳。夜晚12點多到達小坪山。至此,歷時三天的逃離“海馬”行動圓滿成功。
年少會有叛逆的時光,年輕會有疲倦的時候,人生之路很長,你現在遇到的一定不會是過不去的坎,可能只是一個平臺期,適當短暫逃離壓抑的環境,去一趟遠方,那里的人,那里的景可能會是你一輩子唯一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