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陰風(fēng)瑟瑟,明晃晃的白天,在樹林中卻像處于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明明無風(fēng),樹葉還沙沙的響著,閉上眼仔細(xì)聆聽,好像有人在劃酒令,又好像有人在唱《后庭花》,時不時還有叫好聲。聲音有時近在眼前,有時又遠(yuǎn)在天邊,猛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只有樹葉的沙沙聲……
? ? ? ? 枯葉杖,金剛鈴,背著爛蒲扇,腳踏布鞋,身穿百家衣,路食百家米,雙耳垂于肩肩,一刻不停地?fù)舸蛑爵~,口中還念叨:“各位施主,貧僧從白馬寺而來,在鬧市發(fā)現(xiàn)了一只花妖,這廝已經(jīng)害了三條漢子的性命,正要害第四人被貧道發(fā)現(xiàn),頻貧僧便一路追來,路經(jīng)此地,請各位見諒。"此話說完,樹葉嘩啦啦地響,突然從地下伸出一雙手抓住僧人的腳踝。僧人心道:不好,看來就是此妖的老巢了。便大喝:“嗡嘛呢叭咪哄。"霎時金光大漲,鬼怪不敢上前,這僧自顧念清心咒,只步向前趕。
? ? ? ?圖見,一棵大榕樹,古榕樹根如盤龍糾結(jié),皮若裂巖,像個百歲老人捋著長須。氣根從兩丈多高的干上垂下來扎到地上,三五十根粗細(xì)不等,簡直成了一架巨大的豎琴。在這陰風(fēng)陣陣的樹林中,像是一個嗜血的惡魔。
? ? ? ?正當(dāng)這和尚,仔細(xì)觀察四周突然響起一個女聲:“五濁惡世,六罪度滅。妖浪咒海,吞沒菩提。僧人不甘示弱,道:“笑望滄溟千軍破,策定乾坤算因果。無覺無俱輕生死死,非鬼非神似瘋魔。今天你個瘋妖,碰個我個瘋和尚,看看我們到底誰更瘋!"話音剛落,無數(shù)根須拔地而起,徑直向僧人襲來,“金鐘罩。"僧大喝,四周就突然起了一層淡淡金光,宛如一個鐘形。根如鋒利的長槍般長驅(qū)直入。“轟"。待塵埃落定,竟是一個平手。
? ? ?僧人與妖對峙起來,良久,僧人道:“
人生是無止境的旅途,我們沒停下自己的腳步,已經(jīng)忘了身在何處。我們都在不斷趕路,忘記了自己的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爾的知足,我們都在夢中解脫清醒的苦,流浪在燈火闌珊處。施主想掌控命運(yùn),為何……"話還未完,一旁的樹枝拔地而起。刺啦一聲穿透了僧人的腮幫子。“你根本不懂,我想要的是世界。"一陣極度驚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僧人被穿了腮幫子,不能念動佛家真言,眼見妖的根須逼近,手中暗捏法印,心中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瞬間一陣白芒擊破樹根,余勢不減向樹干襲來。當(dāng)光芒沖到樹干當(dāng)前,一陣墨綠色黑芒沖出,擊碎光芒。僧人大怒,手按法印,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一條光龍呼嘯而出,向妖沖去,妖急了,縱他有三千根須也無法擋掉著兇猛的光龍。沒有聲音,只是一片刺眼的白光,榕樹,從中心開始開裂,其中露出人頭花身的妖精。是人拔除兩邊腮幫子的樹枝,用含糊不清的語言道:“你還有話可說?"花妖道:“一千年前,一位上古王侯將我栽種于溫室,整日細(xì)心照顧,從不含糊,每于夜深人靜之時,便會對我說:花啊花,你說我能否稱霸于世界呢?我心中欣喜,一直暗暗祝福他。
? ? ? 可天有不測風(fēng)云,我親眼見他被仇敵殺死,取首級,尸體拖出去喂狗,我被他們一把打翻在地,被腳踐踏,可我沒死,哈哈。要仰天大笑,眼角卻淌出來淚花。我便在土里生根發(fā)芽,修煉千年,才有此刻的強(qiáng)大。"那你為何要害人。"其實(shí)你想錯了,那王侯之魂過于強(qiáng)大,到了陰曹地府,只能被分成四塊,在一一投胎,我只想把四塊融為一體,讓王侯真正的蘇醒,讓他親眼見到我?guī)退y(tǒng)一天下。"“哎,執(zhí)迷不悟,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凈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一朵花就是一個世界,他擁有了你變像擁有了世界一般,貧僧相信他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了這一點(diǎn),所以才會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與你講話。"說完便是一片沉默,僧人微笑著看著花妖,許久,乒的一聲,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響在虛空,花妖道:謝圣僧教育之恩。"隨后就畫出一片塵土,元神便去轉(zhuǎn)世,樹林也消失。
? ? ?夕陽西下,是人背對著夕陽,口中哼道。:“我有一布袋,虛空無掛礙,展開遍十方,入時觀自在,一缽千家飯,孤身萬里游,睹人青眼少,問眼白云頭。一邊哼著,身形也慢慢消失在夕陽之中。
? ? ? ?一朵花就是一個世界,一個人也是一個宇宙物質(zhì)與精神,是不對立的。當(dāng)你開朗時任何一方都是凈土;當(dāng)你誠督時,任何一草,都是天堂,一花一葉一菩提,一石一土世界。歸去來兮,終究是回歸本源。只要心存善念,便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