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寧子
丟棄了一冬的晨練在三月的一個清晨重新拾起,因為春天。
塞卡還未丟失的那個冬天,總盼望著春天快點到來,好帶著它去跑步,可沒等到春天塞卡卻丟了。因為春天,想起了我的塞卡。但愿它被好心人收養,還在這個春天撒歡。
幸好幸好,這個春天我還有朵兒和臭臭。
黎明即起,一切收拾停當,帶上朵兒和臭臭去跑步。三月的清晨,一切都是春的氣息。麥苗返青了,葉尖上的露珠在朝陽下象一顆顆水鉆晶瑩剔透。路邊的林子里,一群鳥兒在開音樂會,嘰嘰喳喳甚是熱鬧。有幾只膽大的花喜鵲迷戀水泥路,一個漂亮的轉身就停在路中間。
朵兒和臭臭第一次出門,它倆一路興奮一路好奇,東瞅瞅西嗅嗅。看見喜鵲,朵兒和臭臭先是一愣繼而便奮不顧身飛奔過去,把我的召喚當做耳邊風。我一邊追著一邊訓斥,這倆廝扭頭看到我,跑的更歡了。突如其來的一切,嚇壞了路中間的那幾只喜鵲,撲棱著翅膀飛進林子里,朵兒和臭臭飛躍過去對著林子一陣狂吠。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南來北往的人們臉上寫著忙碌,即使遇見熟人也是匆匆打聲招呼,然后各奔西東。村外的田野,只幾年功夫,少了麥田多了建筑多了林子。據說不久的將來,這兒便是另一番風景。于是乎各村效仿,建筑業林業如雨后春筍般勃勃生機。
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多,鎮上幾家幼兒園的校車也頻頻而過,電動車摩托三輪車也不甘示弱,駕駛者大多都是一大早送孩子上學的家長。有小學生也有初中生,還有四五歲的孩童,被家長捂得嚴嚴實實,只留下兩只清澈的眼睛。
朵兒和臭臭從沒見過這陣勢,象兩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臉驚恐。為了它倆的安危,顧不得路人好奇的目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抱著它倆奔向那條偏僻的鄉間小路。
許是念舊情結,對于帶著泥土氣息的鄉間小路情有獨鐘。也許,唯有腳踩泥土才覺得真實。
這個季節,去年的養蜂人又回來了,一輛摩托車一頂帳篷,外帶幾十箱蜜蜂和兩條豺狗便是全部家當。看見我的朵兒和臭臭,那兩條忠犬在幾丈之外吼的撕心裂肺。朵兒和臭臭也不甘示弱,一邊怒吼著想要沖過去決一死戰。
順著小路走下去,那座小房子還在路邊,木柵欄上的鐵鎖斑斑銹跡,鐵絲網上枯萎的打碗花蔓還在,園子里一大片薺菜花告訴打碗花蔓已是春天。去年這個時候,這園子是多么令人垂涎?整齊的田壟和菜園,梨樹下一群小雞小鴨各自為營,或站或臥,或在草地啄著小草小蟲子或悠閑地在樹下踱著方步。每天路過,都會看到勤勞的農人或揮舞著鋤頭,或端著飼料盆嘴里咕咕咕招呼著那群雞鴨。
時隔一年,這園子竟荒蕪成這般模樣,不覺令人嘆息。是因為原因讓園子的主人放棄了土地?
趁我發呆的空兒,朵兒和臭臭在麥田里撒歡,你追我趕玩的不亦樂乎。一聲口哨,它倆便屁顛屁顛跟在我身后。
惦記著去年那一樹桃花,這個季節它也許早已一樹花骨朵了。拐個彎一路找下去,卻怎么也找不到。去年,它就在那個坡下,每天我都會看到它,看到它每天微妙的變化,開花發芽結果,雖然果子小的不能再小,雖然從未嘗過它的果子,但只要晨練路過,都會不經意看它兩眼。今年還是那個位置,卻再也看不到了。
我不知道那株桃樹的命運如何,但我見過它一樹燦爛。
一年之計在于春,但愿農人回到他的園子,侍弄著他的園子放養著一群雞鴨。
太陽漸漸升起,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清新的泥土撲面而來,朵兒和臭臭跟在我身后,一路叫著鬧著,追著我追著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