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忘了她(六)連載中

? ? 此情此景,倆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病房里一下陷入了寂靜,徐峰的手機鈴聲適時地回蕩在安靜的病房里,他拿出手機,沖林彥歉意的點頭,隨后大步出了病房。

? ? “喂,成浩到機場了嗎?”

? ? ? “徐老板,我們安全到達(dá)機場,十分鐘后登機。”

? ? “好,一路順風(fēng),下飛機后報一聲平安。”

? ? “好的,謝謝徐老板關(guān)心,大家都盼著你早一點回國呢。”

? ? “會的,彥彥已經(jīng)醒了,過不了三五天我們也回去,放心吧。”

? ? ? 結(jié)束通話,徐峰邁著輕松的步伐進(jìn)了病房。徐峰看見林彥全神貫注地看手機,徐峰一進(jìn)門,她放下手機困惑地問,“小叔,你不是有事嗎?怎么沒走?”

? ? ? 徐峰為了談接下來的的事,只能實情相告,“這邊的工作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我現(xiàn)在無所事事,我的同事都回國了。”

? ? “小叔,你大概是留下來照顧我,否則你也回國了吧。”

? ? ? “我還有事沒處理完……這次害你躺在醫(yī)院里,是我的錯。”孤傲的徐峰眼里有深深的自責(zé)。? “彥彥,過兩天你康復(fù)了,你有何打算?”

? ? ? “小叔,這不是一場意外嗎?哪能怪你……我當(dāng)然想著繼續(xù)旅游呀。”

? ? ? 徐峰一雙眼睛像深不見底的幽潭諱莫如深地看著林彥,林彥知道他有話要說,片刻后他歉疚地說:“你本來可以開心的游玩,而我一不小心幫了倒忙……你大概要終止旅行了。”

? ? ? 大概是腦子受傷了,林彥半天沒明白徐峰的意思,眨巴著大眼睛,一臉迷茫。

? ? ? “彥彥,你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對方肯定連你一起報復(fù),所以你必須要跟我一起回去。”

? ? ? 啥意思,我怎么成了那個最倒霉的孩子,莫名其妙受傷,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終止旅行,這個小叔難道是掃把星?林彥有些接受不了現(xiàn)狀。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室內(nèi)氣壓極低,壓得人似乎喘不過氣。

? ? ? 徐峰看著女孩低著頭一聲不吭,一雙手倔強地絞著被子,“彥彥,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是為了安全考慮,我們不得不回去。”

? ? 徐峰沒等到林彥的答案心里五味雜陳。訥訥道:“彥彥……對不起!下次我陪你再來一趟?”徐峰語氣溫柔。

? ? ? “當(dāng)真?”林彥聽到下次彌補她,不確定地?fù)P起小臉追問。

? ? “當(dāng)然,這是我補償你的。”徐峰無比認(rèn)真地回答。

? ? 林彥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徐峰仿佛感受到陽光照進(jìn)病房里,縈繞在心間的陰霾慢慢消散了。

? ? ? “病人要多休息,手機給我保管。”徐峰不容置疑地伸手拿走了林彥的手機,腳步輕快地走出了病房。林彥看著徐峰的背影,只能干瞪眼。

? ? ? 林彥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時難以入睡。很久很久徐峰才躡手躡腳進(jìn)來躺在旁邊的陪護床上。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劃開接聽鍵,“老大,我被一伙人監(jiān)視了,現(xiàn)在去醫(yī)院很難……”

? ? ? 為了不吵醒林彥,他二話沒說就掛斷電話,隨即發(fā)信息告訴張東旭,“暫時別出賓館,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闖進(jìn)去,等天亮后再做打算,保護好自己。”

? ? ? “老大,放心吧,對付幾個混混,我還是綽綽有余的。你在醫(yī)院里也要注意安全,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摸到醫(yī)院去了。”

? ? 其實徐峰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們很可能早就被人暗中盯梢了。他輕輕從床上起來,看了看睡得安詳?shù)牧謴瑹o聲無息地出了門,他看見四名護衛(wèi)都是嚴(yán)正以待的樣子,稍稍松了一口氣。他沿著走廊,向杰森的辦公室走去,夜深人靜,住院部里顯得寂靜而空曠,徐峰警惕地查看著周圍,一切如常,轉(zhuǎn)過拐角,看見杰森的辦公室燈火通明,他正在電腦前專心致志地工作著,徐峰進(jìn)來,杰森毫無察覺,直到徐峰站在他桌子前,他才后知后覺地抬起頭,疲憊的雙眼透著不解,“老兄,半夜三更不睡覺,來我這兒干嘛?”徐峰沒有說話,眼里透著冷峻,“出了什么事?”杰森被徐峰冷然的模樣嚇了一跳。

? ? “我可能連累你不能在此工作了。”徐峰抱歉地解釋。

? ? ? “徐,你惹到黑社會了?”杰森睜圓了眼睛瞪向徐峰,驚恐萬分道。

? ? 徐峰不似開玩笑地點了點頭,不等杰森質(zhì)問原因就單刀直入道:“以后跟你慢慢解釋,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 ? ? 杰森哭笑不得,“老徐,我剛來半年,才適應(yīng)這里的氣候,你就讓我走……好吧,”一雙熬得通紅的眼睛流露出萬般無奈,徐峰除了愧疚,絲毫不妥協(xié)。杰森瞪著徐峰的臉,半天才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

? ? ? 杰森遲疑道:“暫時走不了,你那位朋友剛做完手術(shù),傷口還沒完全愈合。”

? ? ? “好,等她康復(fù)了我們馬上離開這兒,這兩天你注意安全,也許你也被他們記恨上了。”

? ? ? “我會小心的,我們別走得太近,我就不會引起他們的興趣,你自己要當(dāng)心點。”杰森客觀分析。

? ? 徐峰覺得提醒一下杰森是完全必要的,讓他有備無患。他警惕地向門外張望,沒發(fā)現(xiàn)異常,跟杰森打過招呼,匆匆消逝在走廊上,等他走向林彥病房時,余光瞥見走廊的那頭走來兩個人,他悄悄退回拐角,靜靜地打量著漸漸逼近的倆人,一身痞氣,從穿衣風(fēng)格和走路姿勢判斷,他們是混社會的。這三更半夜什么人閑來無事跑醫(yī)院呢?徐峰心中警鈴大作。他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動,他們從林彥病房門口走過,看見有護衛(wèi)在,只是交換了眼神,很快消失在走廊上。

? ? 徐峰回到病房,睡意全無,他雙手枕在腦后,眼睛盯著天花板,腦袋里重復(fù)著剛剛看到的兩人情形,他琢磨他們可能是投石問路,這些亡命之徒身上都有武器,下次再來恐怕就會行動了,怎么辦?

? ? ? 天剛大亮,張東旭就帶著三人的行李出現(xiàn)病房里,他的眼睛周圍有很重的黑眼圈,看樣子也是一夜沒睡。徐峰讓他去躺一會兒,被他婉言謝絕了,他放下行李去門口換班了。

? ? ? 天亮后,住院部漸漸熱鬧起來了,腳步聲,說話聲逐漸增多了,林彥也醒了,徐峰很自覺地當(dāng)起了保姆,負(fù)責(zé)她洗漱,剛開始林彥有點抗拒,但是臨時找不到女護工,只能難為情地同意了。

? ? ? 徐峰忙里偷閑給杰森發(fā)信息,讓他幫忙換一間套房,最好更隱蔽一點,消息發(fā)出去了,仿佛石沉大海,半天都沒有回音,徐峰也不著急,他知道,只要條件允許,杰森肯定會幫忙。徐峰下樓給三人買好了早餐,服侍林彥吃過早餐,他拿起食物出門和張東旭一塊兒吃,他們邊吃邊聊昨晚發(fā)生的事和接下來的打算,徐峰準(zhǔn)備請求大使館支援,并讓張東旭去黑市買點防身的武器。正聊著,杰森帶著一群醫(yī)生護士來查房,順便告訴徐峰換病房,徐峰沒想到杰森的速度如此迅速。

? ? 兩人很快把林彥轉(zhuǎn)移到了頂樓最西邊一間病房里,這個病房非常大,而且是一個套房,適合他們多人居住。徐峰查看一番周圍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是個好居所,即使有點兒想動都不會影響其他病人休息,屬于易守難攻的房型,他很滿意。

? ? ? 吃過飯后,在徐峰的一再堅持下,張東旭回房間休息了。徐峰一邊警戒著,一邊請求大使館協(xié)助,但是結(jié)果不容樂觀,他們?nèi)耸植蛔悖椅穆毴藛T居多,對于徐峰的現(xiàn)狀愛莫能助,只是規(guī)勸他盡快離開是非之地,徐峰苦笑,他何嘗不想呢?

? ? 下午雇傭警衛(wèi)陸續(xù)回崗了,徐峰把他們召集起來開了簡短的會議,言簡意賅地告訴他們厲害關(guān)系,四個人聽完后神色各異,有兩個二話不說揚長而去。徐峰問留下二人,“你們怎么不走?”一個身材魁梧,臉龐黝黑的壯漢開門見山地問:“給你們賣命,費用怎么算?”徐峰明白,他們現(xiàn)在最缺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老兵,所以毫不猶豫地說:“老兄,你開價,合適我們就合作。”兩人警衛(wèi)互看了一眼,然后斬釘截鐵地說:“我們每人400萬泰銖把你們安全送回國,如果我們不幸遇難,錢不退。”徐峰當(dāng)即同意了。

? ? ? 下午張東旭在傭兵帕同拉的陪同下去了不為人知的黑市,那可謂開足了眼界。張東旭自以為是就是幾間見不得光的低矮店鋪,去了才知道錯得離譜,原來是一片占地幾萬畝的商城,每個商鋪里違禁品都明目張膽地擺放著,刀劍弓弩,槍支彈藥這里應(yīng)有盡有,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每件物品分門別類、明碼標(biāo)價、任人隨意挑選。張東旭跟隨傭兵一邊往里走,一邊東張西望,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應(yīng)接不暇。他仿佛來到了新大陸,腳步輕快,眼神欣喜。徐峰讓他買三把攜帶方便,能連發(fā)子彈的手槍和兩把匕首。張東旭心想既然來了,不看看怪可惜的,況且貨比三家不吃虧。

? ? ? 偌大的商場里人稀稀朗朗,偶爾遇到一兩個人擦身而過,大樓里格外空曠冷清。張東旭心生警惕,而身旁的傭兵狀態(tài)輕松,他們走走看看,張東旭發(fā)現(xiàn)手槍都有幾十種,年代不一,產(chǎn)地不一,但是每一家賣的價格基本一致。雖然他當(dāng)過兵,也實打?qū)嵉孛^真槍,但是這么多手槍讓他區(qū)分真難分伯仲。他身邊久經(jīng)沙場的傭兵經(jīng)驗豐富,知道哪把手槍最有實用價值,經(jīng)過比較選定了三把HKP7手槍,張東旭如獲至寶。

? ? 挑選匕首時,張東旭顯得信心十足了,他打算選一款小巧精致,隱藏不易察覺且刀鋒銳利的,結(jié)果遇到一位匕首行家,非常熱心地介紹了世界上十大著名匕首,而且這十把匕首,他都有收藏,還拿出來給兩人欣賞了,看得張東旭兩眼冒光。后來在店主的推薦下購買了三把猛虎刀,回去的路上越看越愛不釋手。張東旭回去時還不忘買了辣椒粉和電棍、手銬。

? ? ? 張東旭滿面春風(fēng)地回來了,推開病房的門,發(fā)現(xiàn)醫(yī)生杰森正在和徐峰說著話,看見他進(jìn)門,中斷了交談,張東旭知道他倆的關(guān)系,毫不避諱地把所買的商品一一拿了出來。

? ? “小張,這三把槍不錯,你選的?”男人都是愛槍的,杰森目露驚喜。

? ? ? “不是,同帕拉選中的。”張東旭說著,嘴巴向門口大漢努了努嘴,繼續(xù)低頭擺弄那三把手槍。

? ? ? “你們有持槍證嗎?”

? ? ? “沒有。”徐峰和張東旭面面相覷,張東旭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

? ? “可惜了,可惜了……”杰森故作神秘,一雙桃花眼盡是幸災(zāi)樂禍。

? ? “少廢話,有話快說。”徐峰不辨喜怒地看著他。

? ? ? 杰森看著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瞧著他,他輕扯嘴角,“在醫(yī)院沒人查你們,如果明目張膽地帶槍出門,肯定會招來警察。”

? ? “老大,可惜了三把好槍……我應(yīng)該買便宜的,扔了怪心疼的。”張東旭美好的心情瞬間降到冰點,無精打采地放下手槍。

? ? “非也,為了自身的安危,沒有值不值得,孬槍容易炸膛,峰哥,對吧。”杰森班門弄斧地炫耀中國話。

? ? “可以呀,漢語說得夠地道的。”張東旭沒有贊揚他內(nèi)行,而是夸他漢語好,杰森更洋洋得意了。

? ? 杰森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那當(dāng)然,我可是中國通。”

? ? ? 徐峰神情嚴(yán)肅,目光投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身上,語氣低沉,“眼下敵暗我明,防守最關(guān)鍵。我們?nèi)耸钟邢蓿喠髡緧彿派凇N腋苌唤M。張東旭,你和帕同拉他們一組。”

? ? “哎哎……老徐,你問我了嗎?我同意了嗎?我還要上班呢?”杰森扯著徐峰的胳膊,叫嚷著。

? ? 徐峰面露譏誚,冷哼道:“上了我的船,你還想全身而退?晚了。”

? ? ? “徐峰,我被你害慘了,我沒工作了,你要養(yǎng)我……”張東旭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兩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 ? ? 白天醫(yī)院里一片繁忙景象,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但是他們幾人的心像是繃緊的弦,不敢有絲毫懈怠。下班后,醫(yī)生陸陸續(xù)續(xù)走了,患者休息了,住院部少了喧囂與嘈雜,一切慢慢趨于平靜。

? ? 杰森嘴上抱怨,動作卻麻利。他回家拿了必要的東西就匆忙趕回來了,和大家一起擠在病房里。夜晚危機四伏,幾人的心高高地懸著,上半夜徐峰跟杰森值班,起初杰森精神十足,偶爾找徐峰聊一聊往事,幾個小時過去了,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緩和了,倦意像洪水猛獸一樣襲來,徐峰看著好友眼皮耷拉著,一幅昏昏欲睡地樣子,揶揄道:“醫(yī)生值夜班不是家常便飯嗎?”

? ? “老徐,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我?guī)淄頉]好好休息了,你心里沒個數(shù)……真是重色輕友的家伙。”杰森眼神幽怨,嘴里不滿地抱怨道。

? ? 徐峰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杰森,發(fā)現(xiàn)他雙眼下一片烏青,“你進(jìn)去躺一會兒。”

? ? “老徐,開什么玩笑?留你一個人?”杰森居然急赤白眼。

? ? ? 徐峰臉上劃過異樣的神情,他的朋友不多,杰森算其中之一,“現(xiàn)在有沒有清醒一點?”徐峰露出詭計得逞的笑。

? ? “老徐,你耍我?我差點就感動了。”杰森捂著心口做受傷狀。

? ? 兩個人分工明確,一個蹲守在大門口,一個趴在窗臺下,無死角地監(jiān)視著過道里的一切。時間滴答滴答流逝,過道里死一般寂靜。徐峰以為這一夜能平安熬過時,突然聽見微不可查的聲音,兩人立馬警惕起來,他們互看了一眼,彼此心領(lǐng)神會,走廊上有人過來了,他們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有幾個人,杰森從窗簾的縫隙里偷偷地往走廊上瞄,然后壓低聲道:“六個。”徐峰趁著來人還有幾步之遙,迅速沖進(jìn)隔壁房間叫醒了其他三人,中間房間的林彥一直睡得不踏實,半夢半醒間被他們竊竊私語聲弄醒了,她心里很慌,伸手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槍,拿在手里,黑暗中握手槍的手微微顫抖著。

? ? 走廊上亮如白晝,六個蒙面人大搖大擺地靠近病房,病房的門虛掩著,一個人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門,走廊上的燈光灑進(jìn)室內(nèi)幾米遠(yuǎn),讓室內(nèi)有一絲絲的亮光,幾個人在門口遲疑了半天,伸頭往里張望,大廳內(nèi)擺設(shè)簡單,一眼看到底,確定無危險后,最前面的人才沿著墻體躡手躡腳往前走,其他人緊隨其后,他們穿過玄關(guān),小心翼翼地走到大廳,迅速地背靠背警戒著,會客廳除了一張會議桌外,就是幾把椅子,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鎖定在三間病房門上,他們眼神交換了意見后,兵分三路向三個房間摸去,房門都是虛掩著,他們輕輕推開門,房里面都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最西邊的匪徒膽怯地縮回了頭,他的同伴一樣緊張,兩人不自覺地向東面望去,其他四個人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了,他倆猶豫了片刻向里走去,他身后的同伴緊緊挨著他,突然幾聲凄慘哀嚎聲劃破寂靜的夜空,他和同伴不知所措地駐足細(xì)聽,明白是什么回事時,眼里有意外、驚恐,扭頭就想跑,從天而降的不明粉末,讓他們睜大的雙眼里火燒火燎,他們?nèi)滩蛔“l(fā)出同樣慘絕人寰的哭喊聲,“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過了一會兒三個房間燈相繼亮了,張東旭拍掉手中沾上的辣椒粉,開心地笑看著躺在地上打滾呻吟的匪徒。

? ? ? 躺在床上的林彥長長噓了口氣,她將蒙蓋在被子下的頭露了出來,隨后輕輕地將被汗水濕透的手槍放回床頭柜上,驚懼的小臉不自覺綻放出笑容。

? ? ? 可憐的六個匪徒,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就已經(jīng)被銬上了手銬,他們一個個被辣得睜不開眼睛,眼淚卻流個不停,樣子滑稽極了。張東旭看著俘虜,覺得自己功不可沒,開心不已,“這么菜還敢來偷襲?是活膩了?”邊說邊用腳踢躺在地上罵罵咧咧的人。

? ? 他們把匪徒一個個從房間拖出來,看著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大廳中央,扭動著身體,嘴里叫罵不停,張東旭一點都不介意,他興奮地對眾人說:“沒想到,辣椒粉這么好用,沒費吹灰之力就收拾了這群王八蛋。”徐峰毫不吝嗇地給他豎大拇指,張東旭的嘴角裂得更大了。

? ? ? 不久醫(yī)院里的安保人員帶著警察匆匆趕來,也驚醒了不少住院的患者,他們睡眼惺忪地出來查看情況,被安保人員友好地請了回去。

? ? ? 第二早上,醫(yī)院里看似風(fēng)平浪靜,一切如常,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但是平靜的表象下卻是暗流涌動。折騰半宿的幾個人,只是輪流睡了一個囫圇覺,第二天早上,大家還沉浸在昨晚勝利的喜悅之中,就接到了醫(yī)院的逐客通知,大意是他們是危險分子,擾亂了醫(yī)院的正常工作,讓醫(yī)院在社會上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勒令他們馬上離開。接到此通知,大家的好心情降到了冰點,不知道接下來何去何從。

? ? ? 幾個人像霜打的茄子,只有林彥還被蒙在鼓里。徐峰把大家召集到旁邊的房里,昨晚一起經(jīng)歷了生死,四個人關(guān)系幾乎近了一層。

? ? ? 徐峰看著幾張憂心忡忡地臉,客觀地分析現(xiàn)狀,“昨晚幾個人被我們碰巧制服了,不代表這事就此翻篇了,而是意味著對抗才剛剛拉開序幕。對方下次派來的人恐怕不會像昨晚那么輕松能解決掉,醫(yī)院不催促我們走,我們也應(yīng)該盡快離開,大家有何看法?”

? ? 張東旭皺著眉頭問,“杰森,小彥能動嗎?”

? ? ? ? “理論上說不能動,但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去拿一些藥品,我們就離開這里。”

? ? 徐峰一把抓住轉(zhuǎn)身欲走的杰森,杰森詫異地回頭,“老徐,有事?”

? ? 徐峰沒有說話,目光嚴(yán)峻,臉上的神情不言而喻。杰森笑著撥開徐峰的手解釋道,“放心吧,有我呢。”說完拍了拍徐峰的胳膊,徑直出去了。

? ? 張東旭也看出了徐峰擔(dān)憂,? 寬慰道, “老大,杰哥有點本事,我們要相信他。”

? ? ? 徐峰點點頭,什么也沒說,進(jìn)了林彥房間。兩個傭兵少言寡語,從來不問東問西,此時一聲不響地幫著大家收拾行李。

? ? ? “彥彥,今天感覺怎么樣?”徐峰看見林彥睜著一雙大眼睛茫然地盯著天花板。

? ? “我們是不是要離開醫(yī)院了?”林彥面無表情地答非所問。

? ? “彥彥,你都聽到了?”尷尬之色從徐峰的臉上一閃而過,他清清嗓子辨解道:“沒想隱瞞你,只是……”他斟酌著措辭。

? ? ? “我知道。”林彥似乎忘了打斷別人說話有多么突兀和不禮貌,她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反問:“ 回國嗎?”

? ? “彥彥,眼下情況能回國當(dāng)然好,但是暫時……還沒確定。”徐峰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女,眼神復(fù)雜,他有他的考量,他想從杰森嘴里了解林彥的情況后見機行事。

? ? ? 林彥靠在床頭,一雙大眼睛無波無瀾地看著窗外,兩個人都沉默著,只有老式空調(diào)在呼呼作響。

? ? “老大,杰哥回來了。”張東旭伸頭進(jìn)來,感受到室內(nèi)空氣的壓抑,不等他們作何反應(yīng),閃身離開了。

? ? “彥彥,好好休息,走得時候通知你。”徐峰步伐堅定,大步離開了。林彥咬唇,哀怨地看著離去的背影。

? ? 徐峰出了林彥的房間,來到大廳看見三人都正在埋頭吃早餐,他拎起一份早餐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林彥的房間。“彥彥,早餐來了,需要我?guī)湍阆词幔俊?/p>

? ? “小叔,不需要,我可以的。”語氣淡然,聽不出喜怒。

? ? “小心一點,別碰到傷口,這是早餐。”徐峰的熱情被一瓢冷水兜頭澆滅,默默地將早餐放在床頭柜上,神情冷洌。

? ? ? 四人很快用過早膳,面無表情的徐峰讓杰森去給林彥檢查,自己也沒閑著,他給大使館打了電話,得到的答復(fù)不容樂觀,回國成了奢侈。這時杰森也從病房里出來了,他把林彥目前的狀況全面詳細(xì)地告訴了徐峰,“老徐,病人傷口愈合的很好,病人的精神狀況良好,畢竟是腦子受傷,現(xiàn)在才過了三天,如果現(xiàn)在離開,病人在旅途中顛簸,得不到充分休息,很不利于她恢復(fù),我建議回國推遲兩天。”杰森說起擅長的領(lǐng)域,神采飛揚!

? ? ? “現(xiàn)在不是彥彥能不能走得問題了,我剛剛打電話給大使館,宋慕緹查黑勢力不容小覷,如今他已經(jīng)被佛國政府逼上絕路,這一切都是我們造成的,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很多余黨都躲在暗處,想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徐峰眉宇間鎖著愁云。

? ? ?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一群亡命之徒。老徐,這兒是待不下去了,去我那兒吧,他們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那里。”杰森拍了拍徐峰的肩膀。

? ? ? “如今出醫(yī)院都困難……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

? ? ? “把眼下的情況跟大家說說,集思廣益,人多辦法多。”杰森建議。

? ? “老大,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東西都收拾好了?直接回國嗎?小彥能走嗎?”張東旭顯得急不可待。

? ? ? “兄弟,宋慕緹查想留下我們陪他玩。”杰森的灰色幽默讓張東旭大腦宕機了,兩個傭兵一臉苦笑。

? ? “佛國政府不是將他們一舉拿下了?”張東旭面露困惑。

? ? “不是沒抓住幾個關(guān)鍵頭目嗎?宋慕緹查可不是等閑之輩,他的黑勢力遍布整個東南亞哦,他在佛國表面上是正派商人,其實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他干得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他的老巢在三不管地帶,我都不知道你們怎么就招惹了這號人物,唉……”杰森長嘆一聲,深表無奈。

? ? “杰哥,你說得話,我就不愛聽了,你覺得我們吃飽了撐著沒事來這鬼地方?他們騙了我市幾個億的資金,我們是來討債的。你不知情就別亂說話。”張東旭義憤填膺地反駁。

? ? “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徐峰招呼著兩個斗嘴的人。

? ? 張東旭眼睛一亮,興奮地問:“老大,想到什么妙招了?”

? ? ? “我們乘坐醫(yī)院救護車出去。”徐峰話音剛落,大家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他們都心領(lǐng)神會后,嘴都咧到了后腦勺,覺得計策太妙了,然后幾個人不約而同扭過頭看向杰森,后知后覺的他笑容慢慢凝固了,目光在大家臉上游移,然后一臉苦澀,“老徐,你太抬舉我了。”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連連擺手。

? ?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徐峰露出鼓勵的眼神。

? ? “杰哥,加油,你肯定行!”張東旭邊說邊將猶豫不決的杰森推出了房間。

? ? 兩個傭兵也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我盡力而為。”杰森的樣子有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fù)返”的悲壯。他必須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游說成功,否則他們將會困死于此。

? ? 杰森走后,大家都無所事事地等待著,張東旭找林彥聊天了。

? ? “小彥,你今天的氣色不錯,好一點了嗎?”張東旭看見躺在床上聽歌的林彥,笑著開口。

? ? “張大哥,好多了,我們非走不可嗎?”林彥不確定地問。

? ? “杰哥說你恢復(fù)得不錯,我們肯定得走,醫(yī)院可不敢留我們了,呵呵……”

? ? 林彥聽他說完,懊惱之色一閃而過,細(xì)微的神情變化怎能逃過火眼金睛的張東旭,他不僅捕捉到了林彥微表情,還明白她的顧慮,笑著寬慰,“小彥,我們肯定能全身而退,放心吧,老大已經(jīng)想好了萬全之策。”

? ? “我這樣子……我怕拖累大家。”林彥看看自己,有點沮喪。

? ? “如今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沒有埋怨老大連累你……小彥,我打心眼兒感激你!相信我,我們都會沒事的。”

? ? ? 林彥被他形象的比喻逗樂了,沖他抿嘴淺笑,此時屋外艷陽高照,室內(nèi)的光線更加明亮了。張東旭陪林彥在房間里消磨時光,病房外杰森亢奮地聲音不期而至,他們都很意外,張東旭忘了跟林彥辭別,拔腿就跑。林彥沒有露出絲毫的詫異。

? ? ? 張東旭一看見坐在會議桌旁的杰森,迫不及待地問:“杰哥,事情順利解決了吧?”

? ? “當(dāng)然了,你杰哥出馬一個頂倆。”神采飛揚的杰森臉上寫滿了得意洋洋,“但是……這事非同小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了院長,我容易嗎?”一副求表揚的委屈表情,張東旭暗自佩服杰森變臉比翻書還快,他看向徐峰,兩人很有默契地豎起大拇指。

? ? ? 如今能逃離醫(yī)院,大家的心情都很美妙。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推著林彥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地下停車場,救護車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一個醫(yī)生和三個護士都是杰森的同事,他們笑著跟杰森打招呼,似乎捎他們離開是順路的事,只有大胡子黑人司機目光警惕地打量著幾人一聲不吭。

? ? 車子慢悠悠地駛出車庫的一剎那,大家的心情既期待又緊張,聊天不合時宜地戛然而止,大家不自覺地通過墨色的車窗向外探查,讓同行的醫(yī)生和護士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直到車子離開了熙熙攘攘的醫(yī)院大門都沒有發(fā)生臆想的事,大家才漸漸卸下了防備。杰森率打破了僵局,笑嘻嘻地找看熱鬧一臉迷茫的同事聊天,大家重新熟稔地聊起來,司機好像知道此行目的,從頭到尾沒有詢問杰森家在哪兒。

? ? 徐峰沒有加入他們熱火朝天的聊天中,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女孩恬靜的臉龐上不知心里所想,林彥靜靜地斜倚在活動床上閉目養(yǎng)神。三十多分鐘的車程在大家開心的閑談中意猶未盡結(jié)束了。司機幫他們送到目的地,二話不說絕塵兒去。

? ? ? 幾個人如重獲自由般開心,急吼吼地跳下了車,并不在意司機冷漠的態(tài)度,張東旭下了車后新奇地觀察四周環(huán)境,他們身處在一個狹窄的小巷中,巷子雖然老舊,但是兩旁栽種著椰子樹、橡膠樹和一些不知名的熱帶樹,綠葉繁茂,郁郁蔥蔥,蟬在大樹上深情地歌唱著,陽光從搖曳的樹葉縫隙中灑下碎金,身邊不時有電瓶車、摩托車、三輪人力車經(jīng)過,有人好奇地審視著駐足巷中的他們,杰森拎起行李徑直朝一棟院落走去,邊走邊笑指著路旁的院門對大家說:“來吧,這就是我家。”大家拎著大包小包跟著往前走,徐峰推著林彥跟在后面,他邊走邊打量,小巷前后排住房造型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兩層的小樓,家家都帶有一個精致小巧的院子,很像國內(nèi)的農(nóng)村自建房,高高的水泥圍墻也不能阻擋探出頭的高大樹木。杰森家的院門是兩扇朱紅大鐵門,上面銹跡斑斑,歲月的印記十分明顯。徐峰隨著他們進(jìn)了院子,讓方寸之地顯得擁擠,院子空空蕩蕩的,兩棵粗壯的大樹讓單調(diào)的小院鮮活起來了。杰森栓好院門自嘲地感慨,“我以為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離開時還有點不舍,沒想到去而復(fù)返……”

? ? ? “杰哥,幸虧你有房子,否則我們都不知道去哪兒避難了。”說完,張東旭東瞅瞅西看看,艷羨地問,“杰哥,買這樣的小樓房需要不少錢吧?”

? ? ? 杰森邊開鎖邊認(rèn)真地說:“這種房子在佛國價格算貴的,但是跟華國房價比還是小巫見大巫。我買的是二手房,價格比較公道。房子里的裝修都是前房主布置的,我沒有任何改動。”大家先后跨進(jìn)大門,只有兩層的小樓布局緊湊,樓下三室兩廳,一廚一衛(wèi),除了必備的家具,一件多余的東西都沒有,且家具都很陳舊。樓上一室一廳,臥室自帶衛(wèi)生間,還有一個露天的大陽臺,非常適合病人休養(yǎng),二樓自然留給了林彥住,他們幾個大男人就擠在一樓了。大家安頓好,杰森檢查了林彥的傷勢,并給她掛了點滴,下樓后嘴里一直自言自語,“真是奇跡,太不可思議了,真是奇跡,太不……”

? ? “杰哥,你在小聲念叨啥?”張東旭忍不住問。

? ? 徐峰也目光灼灼地注視他,杰森笑著感嘆:“林小姐,堪稱醫(yī)學(xué)奇跡,像她這樣腦子受過重創(chuàng),即使得到及時救治,基本上都會留下隱疾,但是林小姐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簡直不敢相信!”

? ? ? 聽完此話,張東旭笑得不見眉眼,徐峰冰冷的眸子也變得柔和,“你在變相地夸自己?”徐峰心情舒暢,忍不住揶揄好友。張東旭聽完笑得更歡了。

? ? ? 一行人有了落腳點后,徐峰給每人都分配了任務(wù),杰森帶著張東旭去采購食物,帕同拉和另一個傭兵泰安一起收拾屋子和行李,徐峰也沒有閑著,他把這棟房子里里外外都仔細(xì)堪查了一番,左右鄰居此時都是大門緊鎖,想必大家都外出工作了,在佛國能住這樣獨棟小型別墅的都是社會精英了,他們素質(zhì)高,有一定的經(jīng)濟實力,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巷子里相對喧囂,車輪聲混合著喇叭聲此起彼伏。徐峰上了二樓天臺,站得高望得遠(yuǎn),小巷兩頭的風(fēng)景一覽無余,是一個很好的觀察點。看完一圈后,徐峰相當(dāng)滿意現(xiàn)在的住處。

? ? ? 眨眼的功夫,他們在杰森的房子已經(jīng)住三天了,這三天大家過得愜意又小心,任何人任何時候掉以輕心都是對對手的蔑視,所以他們每天輪流值班是認(rèn)真的。這處居所雖然在市中心,但是相對車水馬龍,擁擠不堪的繁華區(qū),這兒偏于一隅,車流量稀疏,真是鬧中取靜的風(fēng)水寶地了,非常適合他們休養(yǎng)生息。林彥慢慢康復(fù)了,她能下床自由活動了,偶爾還和大家打打牌,玩玩游戲。但是再好的居所也只是暫時的避風(fēng)港,回國才是他們的目的。

? ? ? 佛國一年四季氣候悶熱潮濕,身在其中如同置身桑拿房,也許你覺得沒了四季的更替,但是生長于當(dāng)?shù)氐膭又参锝杂屑?xì)微的變化,大家焦灼著時間的流逝,尋找回國的途徑卻仍然渺茫。幾個人郁悶憋屈地蟄伏于此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承擔(dān)不起暴露的風(fēng)險。但是密切監(jiān)視著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士,徐峰終于用國內(nèi)的電話打通了大使館,但是得到的消息喜憂參半,他們想直接飛回國內(nèi)困難重重,但是曲線回國還是有希望的。有了微弱的希望,陰霾籠罩的天空有了一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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