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會像你愛我一樣愛你?——我與你:“鼠與貓”

曾經,在你面前,我傲然宣誓:“以后我會努力過上我喜歡的生活。”那會,你只是笑笑,淡淡地說聲:“嗯。”我覺得很敷衍,暗暗下決心:將來我一定站在你跟前說“看,我做到了呢!”

曾經,在你面前,我自信滿滿:“我以后一定要找一個比你還愛我的男人!”那會,你也只是笑笑,回頭對媽說:“你看,咱閨女還是小孩心呢,等到那會你就知道了……”我不服氣,想要將來的某一天站在你面前證明我是正確的。

終于有一天我發現了自己的稚氣與少許的不成熟。這時,我想感謝你的包容,讓我堅持美好的理想到現在。想想,也許很多時候是你對著了。可這一天沒有對與錯的對峙,只有你一直以來的溫暖陪伴。

于是,看著辦公室的窗外,遙望著遠方家鄉的方向,記憶的閥門一下子被打開了,原來一切都是我以為的以為,你一直安安靜靜地陪在我身邊,看我的喜怒哀樂。

最初的我你:“鼠躲貓”

以前,我以為你不愛我,因為你對別人家的孩子總是笑容滿面、柔語輕聲,回頭對我卻是一臉嚴肅,總覺得我什么地方都做不好。

記憶中的你,從沒有像別的父親一樣,親昵地抱我、對我講話,你只會黑著一張臉,對我講:“怎么都三年級了,字還不如一年級時好看!”你只會把我叫到一邊,不顧我對媽媽戀戀不舍的眼神,說道“要不你一個人睡,要不你過去和奶奶睡,都這么大了,要學會離開媽媽……”你只會在我興高采烈地看電視時,說:“別看電視了,不看家里都忙著呢!”你也只會在晚上我學到很晚的時候,用生硬的語氣,沖我講:“別學啦。早點睡……”然后很絕情地“咔嚓”把燈熄滅,自己轉身呼呼大睡,只留我一個人在黑暗中暗自抹淚……因著這些,很多時候,我以為你是不愛我的。

依稀記得那一年,恰逢縣城趕會,當我開心地準備同媽去玩時,你卻板著面孔,把我叫到一邊說:“去可以,不過你要寫一篇文章,就寫縣城趕會的場景或者你的心情……”我聽后,感覺身上任務好重,這哪里是去玩,分明又是學習。嘴里嘟囔著,可心里還是想要去湊熱鬧,于是答應了。結果回來匆匆寫了幾句,然后被你批得體無完膚,心里沮喪極了,覺得那會你是多么的“面目可憎”!

也依稀記得那一年暑假,我特別愛養花,和奶奶從外面移栽了好多。有一部分花就種在了你辣椒地的旁邊。過了幾天,你擺弄辣椒的時候嫌花礙事,拔了。我匆匆跑出去,問你,為什么要拔我的花,又沒妨礙到你的辣椒!你不說話,仿佛那是理所當然的。我更生氣,然后跑到你的辣椒地,拔起你的辣椒來。“啪”的一聲,我哭了,但依舊與你理論:“我拔你的辣椒是因為你拔我的花,我種花之前并沒有妨礙到你的辣椒,可你給我拔了……你喜歡辣椒,我喜歡花啊……”你不說話,我跑回家,鉆到媽媽的懷抱,向媽媽哭訴:“爸爸,好壞。他能拔我的花,卻不允許我拔他的辣椒!他不是我的親爸爸,我們不要他了……”那會對你的“恨意”蔓延,你卻依舊平靜,也不與我爭辯什么。就這么過了許久,這件事不了了之。

……

于是,在這份對你“敬而遠之”的態度中長大。也因著你對我的這份嚴格,幼時的我漸漸遠離了你。就像小學時的作文那樣,我與你是鼠與貓,鼠見貓,就躲!

兒時的我們

我與你:“鼠貓”破冰之旅

我們之間的堅冰開始融化于我小學四年級的那一天。那是個晚上,天已經很黑了。忽然聽到大門“吱嘎”一聲,“這么晚了,會是誰呢?”我正陷入沉思。突然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面前,“現在感覺咋樣?難不難受?”你依舊是板著一張臭臉,但此時卻絲毫掩飾不住你眼角的那一絲關切。我瞬間楞住了,你真是只是為了我生病才回來?!心中有絲溫暖和小幸福。后來,偶而聽你學校附近的一個老奶奶又說起這事,“哎,閨女,你可得跟你爸親。你爸一聽說你害水痘,就趕忙摸黑回來照看你了。”聽后,眼淚不由自己的刷刷直落,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原來你也是在意我的。我為擁有你的這份在意而開心。

一顆心動了,便開始對你有了進一步的依賴。那是五年級的暑假,由于姥姥姥爺同時病重,媽媽侍奉床前,獨留我與你在家。缺少了媽媽的管束,那會我瘋狂的愛吃樹上青澀的蘋果兒,酸酸甜甜的。結果貪嘴成癮,“光榮”地肚子疼起來了。你陪我去醫院一看,是腸胃炎。然后那段時間,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像以前媽媽在身邊一樣仔細地提醒我飯前飯后吃藥,甚至會盯著我吃飯。我心中竊喜著,那一年暑假,有你的陪伴暖暖的。因為在我看來,你一直是位嚴師,更是一位嚴父,但是在那年暑假,我看到了一個柔情的你:一個矗立在在雨中為我撐傘的父親;一個在我生病時也會會手忙腳亂的父親。

我與你:鼠貓”關系漸融洽

文靜、內向、不愛說話、特討厭勞動、特討厭男生,有時候會鉆在屋子里看書就是一整天,這就是初中那個時候的我。這一切你看在眼里。但沒有刻意的教育與要求,你只是在星期天勞作時,喊上我拿一本書跟你下地,說:在樹下看書特好,風吹著,有時候看看綠樹、青山和水……不想看的時候還可以吃果子。于是再怎么不愿挪動腳步的我也屁顛屁顛地跟著你去了,然后你幫我找一塊青石板坐著,我看會書,看累了然后就跑你身邊,和你一起干活,不想干了,就摘個黃瓜、西紅柿吃著,也會蹲到你身邊和你聊天,我們聊很多,聊我在學校的生活、聊我的老師、學習,聊媽媽,聊你以前的故事,最后聊到我應該多和男生相處。我說我就不喜歡他們。然后你耐心的說:不信,你以后多和男生相處,他們身上有許多優點你可以學習,他們遇事不計較、大度、勇敢……也許是為了證明什么,我逐漸開始和男生正常相處了。他們的確像你說的那樣,不那么討厭!于是我開始有了除女生朋友以外的男生朋友。

你喜歡我不要當孤家寡人,喜歡我多交朋友,我喜歡你把關注的目光投放在我身上多點,所以我在學校也逐漸活躍起來。我開始帶著朋友回家,與要好的朋友一起出去玩,然后你看到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你也越來越開心。

我與你:“鼠貓”小別離

時光的腳步走得真快!一眨眼間,我已邁向高中。記得報到那一天,你興高采烈地對我說:“你進了重點班了!”說實話,當時的我并沒有特大的感覺,只是因為得到了你的認可而開心,為你的開心而開心。記得那天離開的時候,你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閨女,以后爸爸就輔導不了你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我嘴上答應著,心里暗喜著:以后我就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再也沒有人在耳旁嘮叨著干著干那了。可望著你離開的背影,我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失去了什么似得。是的,過了好久,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你在旁邊的指引和“糾錯”,失去了一種近在身邊的依靠。

高中的生活對于從未離開家的我來說,的確算的上是一段苦逼艱難的歲月。因為除了學習,我還要處理生活上的的一些事,而這一切,讓我想起日夜為我操勞的媽媽。我終于體會到兒時你的良苦用心了。盡管如此,我也不愿在你面前展示我的脆弱,而是倔強地努力做好生活上的一些事,可無奈成績隨著這一通手忙腳亂差了很多。第一次期中考試出來結果時,我瞬時跌入谷底,仰望谷口,內心充滿無盡失落。家長會那天,你沒來,媽媽來了,遞給我一封信。我急切地打開,看著紙上熟悉的字跡,仿佛看到你那熟悉的身影,聽到你那低沉而又充滿力量的聲音。我拿著信,伴隨著眼淚奪眶而出的是一股暖暖的力量注入心中。有你關心與鼓勵,我釋然了。我發現原來一直在意的是你對我的認可。看完信,我認真地疊好,捂在手心。你就在心中,我就能行!

我與你:“鼠貓”再別離

時光匆匆,這一年,我上大學了。忘不了你和媽媽送我上大學的那一天,天下著雨,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你們依舊很開心地囑托我到學校后應該怎么怎么的。第二天,你們走了,我才發現在陌生的城市里,我真的只是一個人,我要學著一個人生活了。想想曾經你們的付出與期待,我暗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辜負你們。依舊記得大學期間每次回家的飯桌上,你和媽總是興高采烈地聽我講述大學里發生的事情,聽我講我那充滿理想色彩的為未來生活的打算……你們靜靜地聽著,從不打斷,仿佛你們可以感同身受。偶而,你們也會插上一句:等以后你參加工作了,你的這些想法就會改變了,不要太早下決定。或許是因為你的這份尊重與包容,我在做事情的同時,必然會考慮進你和媽的意見(盡管有時候會不十分同意)。

你總是在我遇到棘手事情時,及時出現,及時點醒懵懂的我。你不會在我傷心時,幫我走過這一段路,處理好這些麻煩的事情,但你會始終陪在身邊,給我鼓舞和建議,教給我該如何走下去。或許,這個時候,叫你“人生導師”會比較好!

我與你:“鼠貓”惺惺相惜

大學四年一閃而過,在你們期許的目光下,也為了兒時我的“豪情壯志”,我不懈地努力著,相信有一天我可以自豪地站在你跟前,和你說:“爸,你看我做到了!”那時,剛畢業的我有種莫名的自信,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奮斗,結果終究不會太差。你只是平靜的告訴我,生活不會處處如人意的,不要覺得自己特別行,找工作沒那么容易,有機會就多考考,考完也別報太大希望。有時候反而在你不當回事時,就考上啦。我知道你說的對,可心中依舊有種想戰勝你的感覺,于是我對你講:“爸,我也不逼自己,畢業三年我一定可以找的到自己喜歡的工作,等著哈!”于是,我帶著這份決心在太原租了個房子,然后開始加入找工作的隊伍里。穿梭于一個個城市里,盡管奔波、疲憊,但心中始終有一個夢想,也不覺得苦和累了。我努力地戰勝著各種困難,只為讓你看到我的堅強。終于有一天,有一個好的消息傳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爸,我考上了!你說我用不用去?在陽曲。”“考過去也不容易呢,肯定去!”電話里,你依舊很平靜地說。后來回家才聽媽講起那段時間,你的開心。別人一打問,你不吹噓,但你上揚的嘴角已顯示了你高興的心情。我知道不用再在你跟前證明我的正確了。這一次,我贏了!

然而,對待感情,在你面前,我終究是一敗涂地。曾經我也雄赳赳、氣昂昂地想要經營好一段感情。我以為付出就會有回報,是不變的真理。可進入感情的世界里,卻發現一切都變了。開始彷徨、猶豫,甚至有點害怕。可是面對你充滿肯定的眼神和那份無理由的信任,我頓時又增加了幾分自信。你說:“別對感情不自信,有時候是因為還沒遇對人。現在有了工作,剩下是找個對你好的人,我就放心了。”你不插手我的事,我看的懂你的期盼。于是,我重振旗鼓,給你說,你放心,無論工作還是感情我都會好好努力的。然后你笑了。我想你一定在為我的過于理想化捉急。其實不必擔心,就像之前你說的那樣,做好自己,總有一個人喜歡你原本的樣子。盡管還木有找到那個人,但我相信未來,某個轉角處,一定可以碰到那個他。對于感情,我釋然了。因為有你和媽的默默支持。

我與你:“鼠貓”相見,只為安好

從小到大,你所堅持的只有一條:“堅強點,能自己處理的就自己處理,總有一天你得離開父母,自己生活!”所以我以為我工作了,你不會管太多,當然更不會像媽一樣操那么多心,“吃的好不好呀”、“住的怎么樣呢”之類的問題統統不在你的考慮范圍之內。我以為你百分之百對我的放心。可那天你來了,正巧是個雙休。你從榆次匆忙趕來,一下車就回到我住的屋子,火急火燎地把屋子看了個遍,然后開始收拾。我說,你歇會吧,待會我收拾。你說,不累。邊收拾邊絮絮叨叨地向我囑托:租人家的屋子,把屋子收拾著利利落落,仡佬縫等地方也要注意……第一次見你和媽一樣,有說不完的話,嘮嘮叨叨的,原來你還有這一面,我心中暖暖的。

第二天,我帶你去我們學校繞了一圈。在這里,你看了看我呆的地方,認識了下我相處的同事后,你興高采烈地說,你們這的領導和同事都很好相處的。領導不拿架子,老師們也都挺隨和熱情的……這里也不錯,好好干!聽后,我感到了你話語中的放心。來這里,你不為別的,只為看看我在這里的生活以求安心。回來的時候,我們一起乘公交,第一次我偎依在你身邊,和你聊我在這里的點點滴滴,那種感覺,真不錯,如果可以,真希望時間可以永遠留在那一刻!

你匆匆回家了,短短的時間里又一次感到藏在你心底深深的愛意。發現年齡長大一歲,體會你的愛多一分。從此“鼠”不再躲“貓”,“貓”老了,以后“鼠”要耐心地對待“貓”,亦如這么多年“貓”之于“鼠”的付出!

如今的我們

又一次回家了,聽到的是你欣喜期盼的聲音,看到的是你頭上日益增多的白發、廚房里忙碌的身影……滿滿的溫暖是你與媽一直給予的,今后我會像你愛我一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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