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我在刨土豆皮,沒一會,就聽到大寶的聲音了,原來公公把大寶從幼兒園接回來了。我叫公公先坐著歇歇,我就繼續(xù)刨土豆去了。突然公公說到,你那個刨子刨的土豆皮是不是太厚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公公便撿起了一片我刨在垃圾桶里的土豆皮。嘆息地感嘆到,哎,真的是很厚呀,這樣子,一個土豆也剩不了多少肉了,換作人多吃飯,這樣的刨法恐怕都吃不起吧,換作我刨下這么厚的土豆皮,心疼都心疼死了。“啊?不會吧,厚是厚了點(diǎn),不過也沒那么夸張吧,不就是個土豆嗎,有這么嚴(yán)重嗎,不至于吧。”我心里想著。
我正準(zhǔn)備刨第二個,公公叫我把刨子遞給他,他說厚薄應(yīng)該可以調(diào)的,以前在老家是也見過爸爸有調(diào)刨子的厚薄,放在哪里使勁壓壓那口子,調(diào)了以后確實(shí)會稍微薄點(diǎn)。公公也拿去壓了壓,還刨了一個土豆,皮像是薄了點(diǎn),一換我的手,又呈現(xiàn)原型了。公公說我刨的方法不對,壓的太用力,應(yīng)該要放很平刨,可能是個人習(xí)慣問題,我一刨就很厚。公公正準(zhǔn)備再次給我示范放平了刨,先生坐不住了,剛開始公公說調(diào)刨子的時候他就有點(diǎn)不耐煩了,只聽先生說到,刨個土豆還厚的薄的,弄來弄去麻不麻煩呀。公公便把刨子遞給我了,說這個刨子應(yīng)該是刨絲瓜皮用的,所以這么厚,應(yīng)該再買一個,說完便去坐凳子上了。先生那天晚上要去加班,看弄個土豆還來來去去的,不知道燒好什么時候了,就顯得特別急躁,說厚就厚點(diǎn),也沒多大關(guān)系。公公又坐在一旁偶爾看看電視,我又刨我的土豆去了。
公公婆婆都是一個非常節(jié)儉的人,勤勞苦干,從不亂花一分錢。去年冬天,準(zhǔn)備給公公買身衣服,先生說先問下公公,否則你買來他都不高興,說我們亂花錢。我說不要問了,問了肯定叫我們不要買的,先生說不問你買了他不穿也是白搭。原來姐每次過年都會給公公買新衣服新褲子鞋子之類的,這也是她做女兒的一點(diǎn)孝心。可公公呢,總感覺不需要,買了也放那不穿,情愿穿舊的也不穿新的,除非過年去親戚家拜年,稍微穿的好點(diǎn),平時就愛那幾件換來換去。
有一次我看公公身上的褲子都不太好了,提議給他買幾件,婆婆說不用買,過幾天她回家把褲子帶下來,說公公的新褲子還有很多。結(jié)果一拿下來七八條,很多都是吊牌都沒拆,壓根就沒開封過,公公說有兩條換換就好了,怪婆婆拿下來太多。婆婆說不穿放家里干嘛,給老鼠當(dāng)窩呀,公公總說放著以后穿,以后在家沒事,閑的的時候穿穿。
記得婆婆每年回家,總要用縫紉機(jī)給公公搗騰褲子,因?yàn)楣?jīng)常上山,褲子不是襠開了,就是褲腿開裂了或者撕壞了,要不就屁股破了,婆婆埋怨到,每年回來最忙碌的是就是縫補(bǔ)褲子。因?yàn)楣簧岬陌讶玫难澴哟┑缴缴先ィ际悄菐准蒲澴樱p了補(bǔ),補(bǔ)了縫。結(jié)果新的褲子依然放在那里封存著,公公從不去碰一下,那些褲子就像是高檔奢侈品一樣,不到重要場合公公絕對不會穿上身。婆婆都責(zé)怪到,現(xiàn)在時代不比以前,有錢就能買的到,不會到那種沒褲子穿的地步,你有新褲子平時就要穿,老放在那也不是辦法呀。平時穿的都是舊衣服,弄的多寒酸呀。
婆婆說著,公公在一旁聽著,嘿嘿傻笑著也不做聲。但依然我行我素,誰也拿他沒招,沒辦法,只能叫我們都不要買了,錢買了都可惜,放在那里保存都是一個問題。公公說,衣服夠穿就好了,買那么多也是累贅,存放都是個頭痛的問題。
公公就是這么一個人,有什么說什么,對于現(xiàn)在的社會,他說自己是好命,每天可以有肉吃有酒喝,只要有錢什么吃的買不到呀,買什么都方便,他說這種時代是做夢也沒做到過的。
第二天過來就帶來了一個嶄新的刨子,他說這個刨子刨的皮薄,他就是個行動派,說到就做到,為他點(diǎn)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