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他或她還在你身邊嗎?
你千萬別跟任何人談任何事情,你只要一談起,就會想念起每一個人。
------賽林格
我不記得,你離開多久了,只是,我一直還記得你;在每個太陽照進來的清晨想起你,在四季的更迭中想起你,在走過的每一條街道中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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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個會聯絡感情的人,可是,感情卻又偏偏是不聯系就會沒有的東西;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立空間,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圈子,有的人,善于交際,精心的管理著自己的朋友圈,有的人,懶于人際交往,認為需要自己花費很多時間打理的朋友圈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功利之心在作祟罷了;人來人往,彼此之間價值的存在似乎是現在社會中最看好的人際關系。
有人說:家人和朋友愛你,是出于親情關系上或者是為了維護你們之間的這種關系才表現出的關懷與包容,并不是因為你招人喜歡。
我并不想同意他的觀點,思考半天,卻想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生而為人,我們無法拒絕人性本身的弱點,人在骨子里是自私的、貪心的、充滿欲望的。
就像爸媽小時候就會告訴自己:上學要和好同學玩哦,不要跟壞同學學壞了。
小時候的我們,其實并不知道誰好誰壞,在僅有的認知里,我們覺得,她會把好吃的和我分享,她今天借給了我一把傘,她總是會對我微笑,那么,她一定可以是我的好朋友。
于是,我想起了,小學的時光,在那個智能手機還沒有出生的時代,每個人都有一個小小的MP3,我們小心翼翼的把它揣在口袋,走到哪里,都不會忘記它。
很容易滿足,很容易幸福;在每個下著大雪的早晨,我們都約好伙伴,一邊打著雪仗,一邊趕去教室;然后偷偷的在早自習的時間啃著因為貪玩而忘記吃的面包。
那個時候的我們,不知道什么是夢想,只想可以快點聽到下課的鈴聲;那個時候的我們不知道什么吃了好什么吃了不好,只知道自己喜歡就好;女孩子,不糾結出門穿哪件衣服,只覺得舒服就好;一天三餐,吃了還覺得不夠,晚上回去吃到爸媽煮好的湯圓餃子,臉上滿是笑意;零花錢一天只有2塊,不覺得少,只知道夏天可以買到好吃的雪糕,冬天可以吃到熱熱的烤串;晚上八點鐘,被爸媽催促著趕快睡覺,不然會長不高,但是自己還是躲在被子里翻看著有趣的故事書,看著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羨慕著萵苣公主長長的頭發,然后,甜甜的入了夢鄉;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熬夜,更不會有 黑眼圈,一切的一切,都是最開始的模樣,最純真也最快樂的樣子。
早上醒來,是小伙伴在樓下拼命喊自己起床的聲音,匆匆刷牙洗臉扎個馬尾,拿著沉甸甸的書包,和小伙伴說句早安,與她分享自己昨天晚上做的奇怪的夢。
走在街上,時常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最懵懂的年紀。
我想,人都是想回去的,回到曾有過故事與過往的地方,哪怕當年也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時光,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同伴。再回去時,心里有著一絲絲的開心、滿懷的平靜與不想被擴大的那份悲傷。
2017年,小學畢業的第七年,人早已走散在了四方,但是,當年的風依舊在吹,耳邊沙沙作響,提醒我,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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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男生跟喜歡的女生告白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喜歡你。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內心滿是不屑,腦子里飄過了一千萬個白眼。
當生命都沒有了,我們拿什么去喜歡去愛?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生死之間;陰陽兩隔,天上人間。
我是愛你的,而你卻永遠都不會聽到了。
生與死,硬生生的把兩個人分割開來,剩下的只有漸漸冰冷的身體,還有那顆獨自存活世間的殘破不堪的心。
室友的爺爺在前段時間在前段時間突然去世了,匆忙的電話總是帶不來好的消息,室友哭的不成樣子,而我也是默默在一旁抹著眼淚,不喜歡面對這樣的生離死別,室友回憶著自己和爺爺打過的最后一次電話,懊悔自己沒能多打電話問候老人。
人生在世,不可預知的事情有太多太多,沒有太多的假如和如果,有的只是,面對與接受。
且行且珍惜,一點也沒有錯。
我不愿去想起每一個離開的人,因為眼眶又會被眼淚浸濕。每一次寫作,就像一次放血,情緒跌宕起伏,悲傷有時,喜悅有時。
2016年的時候,寫過一篇文章,為我去世的叔叔,為我父親一輩子的好兄弟。
《甜處安身,苦處化錢》,八個字,是我對他最后的祝愿。
最后一次見他,是在快過年的時候,2015年還未真正離開,2016也未曾真正到來。
那次見他,爸爸還夸他 氣色恢復的不錯了,兩人站在門口,充滿了笑聲,叔叔愛叫爸爸 老余,爸爸愛叫他 老陳,兩人看著彼此從年輕氣盛的小伙子長成現在的成熟男人的模樣,各自安身立命,過著平靜的生活。
叔叔身體在好幾年前被查出患有癌癥,聽媽媽說,爸爸在那時就哭了幾天,后來的幾年,叔叔一直喝著各種中藥來維持,身體在一段時間有所好轉,卻也總是忽好忽壞。
爸爸陪叔叔在一些地方看過老醫師,卻遲遲找不到最終治愈的方法。
熬藥的人不厭其煩,喝藥的人也煩了;叔叔的心態越來越差,每晚和爸爸都要打很久的視頻電話,每次都會熱情的和叔叔聊一會天,想鼓勵他樂觀面對,看到他被病痛折磨的樣子又不忍心說出口來。
沒有經歷過病痛折磨的人如何去安慰他樂觀面對,說話很輕巧的,但是,聽話的人卻像被一塊石頭砸中一樣;他是經歷在生死邊緣的人,何嘗不懂生命的寶貴,何嘗不想與家人好好生活下去,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想。
叔叔40年的人生,不長,卻經歷了太多大風大浪;從小母親逝去,10幾歲的年紀就獨自出了遠門,他讀書不多,卻很聰明,在社會的摸爬滾打中,闖出了一番天地,在那個年代,算發了一點小財;他愛車,卻開一輛車開了10年,一直不舍得換新車,后來在去世的前兩個月里換了一輛自己喜歡很久的車子,也是在阿姨的支持下才買的車子;只可惜,無福消受太久。
聽爸爸說,提車的那天,叔叔起了個大早,卻在準備開新車的時候,犯病,在車上痛的不能自已,趴在方向盤上很久很久很久;我心疼他,不知道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想過最多的事情是什么;但我知道,絕對不是他自己。可能是那個為他熬了好幾年藥的女人,可能是那個還在準備中考的兒子。
人在的時候,以為來日方長什么都有機會,其實人生是減法,見一面少一面。
2017年,我們還是會想念那些已經離開自己的人,他或者她,還在你身邊嗎?
在的話,記得好好抱抱他們。接下來,又是嶄新的一年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