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夫到戲院老板:莎翁就是一部傳奇劇

原創:蒲河釣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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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間的水草窠子里不時傳來“潑刺、潑刺”的攪水聲。我實在忍不住了,大喝一聲:“大黑棒子魚,都老干部了,加強修養,注意點吃相!”

一條大黑魚從草窠中露出頭來,吧嗒著嘴道:“我老黑吃幾條路過的小鯽魚,還用個鳥文藝?”

“那您老千萬嘴下留情,看到豁嘴鯽就給個面子,放它一條生路。”

哎,如今的一些老干部,不拼修養拼老臉,不講道理講蠻力,真讓我懷念那個既有顏值又文藝的老干部。

別激動,我說的不是李健、霍建華、靳東這幾位新近成名的“老干部”,而是四百年前的一枚文藝老干部——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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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關于命運。

親愛的勃魯托斯,這過錯并非由于我們所屬的星座,而是我們有一種任由命運擺布的習慣。——《裘利斯·凱撒》

早年的小莎生活在悲劇中。家道中落,求學無助,婚姻不幸,工作無路。但也是從那時起,他就領悟到了不能任由命運擺布的人生真諦。

原本,小莎也是一個小鎮上響當當的官二代加富二代。

父親早年經商,成暴發戶后華麗轉身進入政界,一路官運亨通直至當上鎮長。小莎本可以安安靜靜的在小鎮上花天酒地飛揚跋扈。

可惜命運愛開玩笑。由于生意不好,父親開始負債,連妻子遺產也搭了進去,鎮長的官位也丟了,最后郁郁而終,撒手西去,留下孤苦伶仃的小莎。

少年小莎從貴公子墮落為窮小子,嘗盡人間冷暖,留下了老大一片心理陰影,也打下了咣咣的心理素質。

由于生活困難只好輟學。由家里指定娶了個比自己大八歲的御姐,并先后生養三個兒女。實在無力養家,只好孤身前往大城市倫敦謀生活。

此時,他才真正邁出了改變命運的第一步。

大城市居不易。作為倫漂一族,小莎遍嘗辛酸。當過劇院門口馬夫,演過死跑龍套的,觀眾里端過水,劇組里打過雜。一切都是為了離舞臺近些,再近些。

他終于扼住了命運的咽喉。倫漂四五年后,小莎憑著勤奮和才華,終于在帝都戲劇界嶄露頭角。他的《亨利六世》三部曲一出就一鳴驚人,隨后的歷史劇《理查三世》、喜劇《馴悍記》、悲劇《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等一批作品,更讓他躋身文藝名流。

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二)

關于愛情。

你是春的明媚秋的豐饒。

——十四行詩《美的詠嘆》

也許是早期婚姻的不滿意,讓長大后的大莎對純美的愛情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想象,以至沖破當時風俗桎梏而身體力行。

對愛情的美好想象,讓激情似火的大莎寫出了回腸蕩氣的不朽愛情劇——《羅密歐與朱麗葉》。

一對相愛的男女,為了堅貞的愛情,沖破世仇恩怨,跨越重重阻撓,義無反顧,生死不離,譜寫了可歌可泣的愛情悲劇。在劇中,他認為愛情能戰勝一切,他希望讓真愛永恒不朽。

現實中的大莎卻沒有在婚姻中體驗到愛的激情。由于年齡的差異、性情的不和,他們的姐弟戀婚姻名存實亡。但又受到當時世俗禮教羈絆,又一直維持終老。

痛苦的大莎因此選擇了逃避。成婚后離開家鄉,長期兩地分居。直到歷盡繁華,垂垂暮年,才從倫敦隱退回到妻子身邊。

痛苦還在延續,激情總要噴薄。此時的大莎在詩句中傾瀉激情,在肉體中尋求慰藉。他用一百五十四首奔放熱烈的十四行詩,描述了他和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一位黝黑膚色女人之間愛與欲的糾纏。

那位年輕男子是位“年少、荒唐”的伯爵,他厭惡婚姻,拒絕女王指配的婚姻,每日沉浸在戲劇中,為大莎的才華傾倒。大莎也為他“絕世的美色”暈眩,熱烈獻詩:“你有副女人的臉,由造物主親手塑就,你,我熱愛的情婦兼情郎……”

那位女士據說是遠離倫敦一座小城客棧的老板娘。大莎每次去和她幽會,都長途跋涉,還要趁她丈夫不在的時候尋找時機。真的是穿越了大半個英國去睡她。

名士風流,就是一個大寫的“污”。

(三)

關于金錢。

金子!黃黃的、發光的、寶貴的金子……這東西只這么一點點,就足夠顛倒黑白,丑的變成美的,錯的變成對的,卑賤變成尊貴,老人變成少年,懦夫變成勇士……

——《雅典的泰門》

大莎對金錢的透徹理解,被充分運用在他的事業上。從寫劇掙錢,到演戲掙錢,再到經營戲院掙錢,一路從演員做成戲院股東。

隨著地位的提升,大莎悄然升級成了莎老板。

大搞資本運作。在泰晤士河附近新建劇院,取名“環球劇院”。 后來又兼并一座名叫“黑袍僧”的小劇院,可供冬季演出用,實現全天候演出掙錢,直接碾壓一眾小劇場。

大把投機地產。買下在斯特拉福鎮數第二大的房屋,修繕一新,取名“新地”。他還置了大量田產,每年可以從中收取一筆相當可觀的租稅,直接變身大地產商。

經過苦心運營,莎老板成為倫敦城響當當的大富翁,得到王室頒發的華麗麗的官方認證——紳士家徽,這是根據一個人的財產確定的一種榮譽,是他父親生前夢寐以求而未曾得到的。

他不僅貢獻了威尼斯商人這樣一個不朽的戲劇角色。也把自己成功打造成一個巨富商賈。

(四)

關于抉擇。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哈姆雷特》

進入創作巔峰期的莎翁已經開始把藝術修養升華為哲學思考。

當時的大英帝國正在完成大國崛起的“英國夢”。英國艦隊打敗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成為海上霸主,英國人民的愛國熱情空前高漲,莎翁筆下的故事也洋溢著偉大帝國的自豪感和深遠思考。

他筆下的哈姆雷特,是一個生活在巨大糾結中的小王子。身負深重的國仇家恨,面對弒父纂位的叔父,整日在為父報仇和逆來順受中糾結遲疑。逃避還是戰斗,成為他不可回避的選擇。

此時的莎翁,早已完成人生抉擇,在偉大戲劇家的光明大道上越走越順,已然成為人生贏家。

他先后完成歷史劇《理查二世》、《約翰王》、《亨利四世》和《亨利五世》;喜劇《 仲夏夜之夢》;四大悲劇《哈姆萊特》、《奧賽羅》、《李爾王》、《麥克白》。

這一系列劇作有著宏大的歷史架構,充沛的愛國熱情。他借歷史針砭時弊,為苦難的民眾呼喊申訴,甚至開始追問思考:國王的權力是否能夠動搖,權利的得失由誰來安排。這在當時可是離經叛道的想法。

他自如出入皇家宮殿,多次到英女王的溫莎宮獻藝,屢屢受女王專門獎賞。甚至于女王親自降旨出題,要他寫一部喜劇。大才子奉旨寫劇,自然一揮而就,很快就完成了《溫莎的風流娘兒們》,生動描繪了一副英國文藝復興時代五光十色的小市民生活,再次引來了女王的青睞。

他功成名就,全身而退。晚年的莎翁回歸到一個平凡老頭的安逸生活。他種花栽木,含飴弄孫,在大自然的美景中散步回憶。他的心境就象一場大風暴過后晴朗的天空。

他安詳的留下遺囑,不僅把遺產仔細分配給自己的家人,還事無巨細照顧到每一個人。當年倫敦劇團的老朋友們,他每人贈送一個戒指作為紀念,鎮上的親朋好友都有安排,甚至還給鎮上每個貧民留了十英鎊。

在彌留之際,他也沒有忘記給自己獻上最后的詩。他的墓碑上刻著四行詩:

陌生人啊,上帝在上,請住手!

讓我安息吧,不要動我。

否則,你會受到詛咒。

膜拜我吧,讓主祝福你!

他太迷戀語言的力量了。

他的人生以悲劇開始,以喜劇結束,最終活成了一部壯麗的歷史劇。

(五)

關于黑魚。

“啊~,黑夜無論如何漫長,白晝總會來臨的。”(《麥克白》第四幕第三場)

只聽不遠處,大黑棒魚居然有模有樣的在吟誦莎劇。

“你這黑廝,也裝著懂莎翁的名劇!對于你來說,黑夜白晝有什么不一樣?都是吃食的時候。”

我那邊嘲諷著大黑棒魚,這邊不禁也心下里忐忑。其實我也沒完整讀過一部莎劇,汗。不行,得琢磨下怎么釣黑魚。

在廣大吃貨眼里,黑魚就是一盆大家喜聞樂見的香辣水煮魚。它性情兇猛,屬肉食性魚類,貪食,以其它小型魚類和青蛙為食。在晚春和初夏季節,將青蛙釣餌放在水中,使它上上下下地抖動,當黑魚發現釣餌時會一口將釣餌咬住,此時不可立即起鉤,應把釣竿稍微放低一點,讓釣線稍松一些,黑魚就會連餌帶釣鉤一起吞入口中,此時再提鉤,要一氣呵成,提魚出水,即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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