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會做夢,因為我們都愛胡思亂想,借以對平淡的生活意淫幾番。古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通常情況做夢是因為我們想太多,但是某些時候我們做的夢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可言,空洞的大腦肯定勾勒不出如此真實有趣的情節,事后想起來卻覺得它們很有趣,仿佛是現實生活烙印在腦海的經歷。
做夢本生沒有什么妙趣可言,而且大多數時候我們想不起來具體的情節過程,對別人說起也只是茶余飯后無聊的談資。我一生中做過很多夢,白日夢,春夢,或者蘭柯一夢。都不如前幾天我做這兩個夢有趣。
有天我醒的很早,大約在凌晨5點鐘左右,老狗還在我上鋪床上鼾聲如雷。我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手機才5點不到,決心在睡一會等待晨曦到來后去跑步。這個時候入睡最容易做夢,而且對夢的印象情節最為深刻。
很快我就伴隨著老狗的鼾聲起伏節奏入睡了,第一個夢就潛入了我的腦海,沒有漸入的過程;一上來就單刀切入進入高潮。如果你看過《盜夢空間》就能理解我在說什么。我夢見我騎著一個哈雷摩托車,那是我最喜歡的美國摩托車。但我從沒有騎過這種摩托車一次,在夢里我分明感受到他引擎強烈的咆哮聲,我以很快的速度呼嘯而過一座城市,記憶里頗為有點像電玩城里我玩賽車時候的東京場景。我感覺我手心在出汗,心臟在速度面前加速跳動;靈魂被甩在很后面,因為我大腦一片空白。
周圍有人群在圍觀什么,但不是在為我打氣加油,她們仿佛有些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就像我是來自另外一個空間維度的生物。我又沒有看見任何值得她們歡呼愉悅的事情發生,空曠的街道只有我一名賽車手。
很快悲劇發生了,我手機掉了。通常情況下我不會如此緊張,但是潛意識覺得那個手機彌足珍貴。好像是一款小米手機,是雷軍交給我獨一無二的孤品,我肩負著一種使命而我給他搞砸了;雷軍的小米公司就要存活不下去的樣子。我全身冷汗直冒,像小時候做壞事被兇悍的校長抓了一個正著,一種恐懼感彌漫全身。
我害怕極了,那感覺像把女媧的補天石搞丟了一樣,從此將民不聊生,暗無天日。我停下摩托車掉頭回頭趕,希望能夠找回這部決定我命運的手機,很高興我找到它了。但期望總是孕育著絕望而來,那部手機摔得粉身碎骨,在被隨后而來的大貨車碾壓而過,最后跌落在一個淤泥坑里。
當我拾起它的時候,感覺他已經不可貴了,像一個被摔壞的和氏璧一樣,從中間點以蜘蛛網的方式裂開。我已經不記得他原來是什么樣子了,我害怕極了。既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個至寶,比達芬奇的蒙拉麗莎更為珍貴。又覺得辜負了某個人對我的期待,那人是誰我看不見。就像我每次做了壞事背后總感覺有人盯著我一樣,他就是那樣一個存在。
很快我就冷靜下來了,我覺得這一切發生的有一些不可思議,因為我聯系不上前后的事物邏輯,我為什么突然會在這里?剛發生的一些是為了什么?我他媽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夢,真他媽的好這可能是一個夢。一切都可以從來,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存在;我開始掙扎著讓自己從夢里醒來,讓自己擺脫這糟糕的夢境。
但是我錯了,我還在夢中。手機還在,背后盯著我發毛的那個人也還在;我開始有些著急了,難道這滑稽的故事不是一個夢,我開始進行第二次思考,很快我再次得出結論這他媽就是一個夢。我第二次嘗試醒來,我用了一個很糟糕的方法;我憑空變出來一個利器重擊了自己一次。那種痛苦有佛家所說的夢里六覺,刺骨般的感受讓我在夢里大聲猛吼一聲。
緊接著我醒過來了,我從沒有如此高興過。我望了望周遭熟悉的一切,聽見老狗的鼾聲從上面有節奏的傳來,那鼾聲從沒有如此可愛生動過,我突感它們是有靈魂的存在。我搖了搖頭確保這個夢真的醒了,不是一個夢中夢。確認過一切后我嘆了一口很長的氣,覺得一生中從沒有如此釋然過,原來一生中如此的不幸只是一個夢啊;真的只是一個夢啊。真他媽好!
在夢里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但是現實世界仿佛只有幾分鐘時間的流逝。窗外還是黑壓壓的一片,街道也沒有聲音傳來任何人類活動的足跡。我情緒開始平靜下來,覺得老狗的鼾聲也沒有前一刻那么可愛了。我還是有一些倦意,大腦昏昏沉沉的,我想再次嘗試入睡;誰知道我又跌入了第二個夢境中;一個與上一個夢與之相反截然不同的夢境......
還是那種突如其來的空間畫面,強硬塞入我的腦海,墻上的一磚一瓦、地上的一草一葉都是如此不留破綻的逼真。讓我根本沒有辦法察覺到這只是一個夢,因為連空氣都配合著一種表演,制造出一種冷空氣沁人心脾。憑我們拙劣的觀察力實在想不出夢和現實的區別在哪里?
如果上一個夢是令我害怕恐懼的,這個夢就是讓我幸福快樂的;這種完全不同的畫面不知道怎么同時存在于我的內心中?
畫面一開始是伴隨著一群舊事的好友笑聲出現,那笑聲悅耳而張狂。是那種每個人年輕時候無憂無慮時才會發出的笑聲;這群好友我全都認識,有牧哥,有糖糖姐,有大熊還有雷娃;這笑聲我也真實的聽過,我們以前常在一起去跑馬拉松,有一次我們在貴州六盤水跑完馬拉松腳都快斷了,我們相約去吃火鍋。后來結賬的時候老板在玩LOL算錯了帳,我們出來后發現居然這么便宜,開心的不得了。還沒有走到離店50米位置時候,就聽見老板在后面大聲叫“搞錯了,錢少了”。
不知道誰第一個拔腿就跑,然后所有人都跟著跑。剛跑完馬拉松的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肚子里又塞了不知道多少食物。一路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痛苦又快樂的表情在逃跑,把老板的召喚聲遠遠甩在青春的后面;最后我們跑到一個公交站牌后面大聲笑,每個人都笑出了淚水,那笑聲就是我在夢里一開始聽見的聲音,還是那么快樂,還是那么肆無忌憚。
這次在夢里我們約好還是要去跑步,但是感覺不是一場賽事;只是大家平時相聚的一種方式。牧哥在我家門口等我,一個紅磚堆砌外墻的高檔小區門前。很快我整理東西就出門了,在路上我們所有好朋友都和聚在一起了。
大熊還背著那個淡黃色的馬拉松袋子,通常跑馬拉松時候都會發一個收縮袋給運動員。雷娃走路的樣子還是那么拽,說話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糖姐話不太多,但是比記憶中的樣子更美,她比我們大,年紀稍漲一些。我一直認為趙雷唱的《30歲的女人》主人翁原版就是她。“她是個30歲至今還沒有結婚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是否留有一份當年的清純”?
而我卻是一個很邋遢的形象,因為他們很快發現我居然穿了一雙拖鞋,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又掉鏈子了,他們又開始取笑我了。連我也覺得我上半身運動裝,下半身馬褲加拖鞋的著裝滑稽好笑。但沒有人苛責我,一群好友都極盡對我包容和鼓勵。
他們都在笑,牧哥在笑,糖姐在笑,大熊雷娃都在笑!
突然間鬧鐘叫了,6:30分!
這是我準備去跑步的時間,我猛的從夢里被拉扯到現實中來。我關掉鬧鐘,發現這只是一個夢,剎那間眼角有淚水想涌出,這他媽的居然是一個夢,臥槽,只是一個夢!
我迷迷糊糊關掉了鬧鐘,想重溫舊夢沿著未做完的情節繼續下去。所有人的樣子我都記得,夢的故事情節我也記得,連這個夢接下來的劇本我腦海里也有一個發展框架。但很遺憾,我無論怎么努力這個夢我都沒辦法繼續了,無數雜亂的畫面擾亂著我的思緒,我越想入睡大腦就越加清醒。有那么一刻我遺憾不已,為什么這只是一個夢?
一縷陽光從窗外潛入房間,街道有汽車喇叭聲傳來了,老狗的鼾聲仿佛也如一首音樂即將結束,在開始放慢節奏,拉低起伏了。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我都知道這個夢結束了,那片笑聲就是這個夢的尾章。故事結尾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局,將來怎么寫憑著每個人的想象,但我很遺憾這只是一個夢。為何只是一個夢了???
后來我對一個朋友說起我做了兩個很奇怪的夢,她問我是不是想以前的好朋友了?
其實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糖姐是一個自由的人,她居無定所從來不屬于任何一個男人或者天空。雷娃被他父親安排在他旗下一個公司去上班,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從沒有打聽過;只知道很久才回來一次。大熊離婚又結婚了,第二次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去,那時候我在廈門。
至于牧哥,我回答了我朋友一句話。
有些朋友回不去了,仿佛變了心得情人,再也找不到當初初遇時候的激情,因為大家在利益面前都赤裸過良心。因為和牧哥一起做生意,我們留下過很多不快樂。后來我生意接二連三的挫敗,我和遇見老狗一起去了很多的地方,再也沒有聯系過他們。連我最開始那個微信我都登錄漸少了,只是偶爾回頭看看他們的朋友圈。
牧哥有小孩子了,好像的一個胖小子,他朋友圈封面就是他和兒子的合影。
大熊又結婚了,女友漂亮端莊而沉穩,我從未見過但是也為她們倍感幸福。
糖姐還是那樣,沒發什么朋友圈,只聽朋友說過她在深圳一家公司上過班,后來在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仿佛自由對于她來言就是不停和過去道別。糖姐不愛說話,但我覺得她是我們中間最有故事的人。
雷娃不知道去那么了,上次見他的時候開了一輛奧迪A6,堅持要送我回家。說的話我也不太能聽懂背后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隔閡了,但是還是那么覺得要好。
而在夢里他們把快樂都贈與了遠方的我,我在臨近起床的時候放了一首樸樹的《那些花兒》。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 ? ? ? ? ?
我的那些花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
靜靜為我開著 ? ? ? ? ? ?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 ? ? ? ? ? ??
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 ? ? ? ? ?
在人海茫茫 ? ? ? ? ? ? ? ??
她們都老了吧?
她們在哪里呀 ? ? ? ? ? ? ?
我們就這樣 ? ? ? ? ? ? ? ??
各自奔天涯
啦啦啦啦想她 ? ? ? ? ? ?
啦啦啦啦她還在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