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夜光的震盪波穿過了司馬的身軀,干擾了一下他的視線,其后,手掌縫之間的鮮紅讓他現在才理解到自己似乎理解錯了一些東西。在龍翼之后的司馬剛剛想站起身來,反擊的火光已經覆蓋全場。槍身大作的一刻,火光與彈幕從林中直朝著毫無掩護的自己而來,令坐在那里的司馬猝不及防,不知如何躲避,只能習慣性的埋下腦袋蹲伏下身,卻只感受到身前的一道無形幕墻將所有的子彈阻擋,連聲音都削弱成了無力的敲擊。
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他慢慢抬起埋下去的頭顱,就在自己身前,一道定炸榴彈在自己眼前拍在了無形之墻上,鎢制彈幕于身前爆發出了一個半球形的金光。可憐的觀眾嚇得一個趔趄拍坐在大理石臺階上,脊椎根的刺痛讓司馬瞪大了雙眼,看著線圈榴彈就在自己面前被不斷的阻擋下來,留下了一次次的沉悶敲擊。
“為什么你,總喜歡趴著,嗯?”
一句話將他打回現實,光幕的間隙中,他還能分辨的出,龍翼側向一邊,那修長雙角之下,幸運似無奈又打趣的側視。無數曳光彈擦過龍翼爆發出的火星直接迎向司馬身前,榴彈彈幕拍在幸運的身后,連讓他眼睛眨一下的能力都沒有,這布景真是顯得如此的奇怪。
“職-業-習-慣!”
無奈的單手一揮,也不知道這種解釋值不值得夸耀或者足夠辯解自己的難堪,這反而惹得面前的幸運更加開心了,在龍吻的笑意中,已經全然無視了身后所有的步兵火力。
“可是你這樣很難看。”
一發粗利的白光帶著尖利的呼嘯聲拍向高聳的龍翼,熾烈的火光在龍翼之后炸出了一個完美的半圓形,懸浮在龍翼之后幽藍的表面上。聚能高爆彈的彈尾帶著更為奇怪的呼嘯聲從幸運的身后直挺挺的打在了樹上,將那樹木連腰斬斷。硝煙從背后慢慢爬過了前身,卻擋不住暗金色的雙眸依舊是如看著受盡欺負的小孩子一般看著半趴在地上的自己,司馬硬著頭皮在又一發PF11A火箭彈的洗禮下,將屁股安回了觀眾席上,在嘴角的抽動中,硬生生的憋出了這么幾個字:
“你,準備,這么看著我,到什么時候!”
曳光彈的火星擦過龍鼻角,幸運將翅膀向后聳了幾分。
“我只是希望你放心一些。”
司馬的眼中,側身的幸運單爪向前,握緊的龍爪在放開的一瞬間似彈簧刀一般將短劍一般的爪尖整個彈出,其后,靛黑在前,皎白輝光整個覆蓋在了龍爪之上,如長劍出鞘,黯淡了一切身后的子彈曳光。司馬屏住呼吸,看著幸運在做完這份撕裂空氣的準備后,后爪下弓,龍翼向前,面對絢爛的林中彈幕,一句話開場:
“那,我去了。”
如白晝一般的光芒在龍爪之上直沖而起,在司馬遲疑的一瞬間,伴隨著龍翼的飛騰,帶著撕破空氣的光影,一瞬間殺向了紅色的幽火閃耀之林。看著空氣間龍爪的虛影在廣場上拉出了一條暗藍色的光帶久久不能散去,司馬站起身來,看著那林間白光閃耀與激烈的還擊之光,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哪里學來的耍帥本領?”
樹冠拍擊在鵝卵石道路之前,龍爪觸及之處,血與火附魔的殘肢如捏碎的玩具一般飛蕩在空中,涂抹在遍及腳印的泥地上。利爪前出,嗡響還未觸及爪前的軀體,便已經將又一個頂著自己開火的士兵變成了破碎的軀殼。暗金色的雙眼掃視著身前的一切,幸運只看見夜幕中的紅色幽火逐漸的尋找著掩護,拉開了與自己的距離,多個人形呈扇面分散在自己的四周,繼續朝著自己噴射著沒有任何作用的彈幕。
“之前還有敢正面沖上來的,現在敵人還分這么散,這怎么磨爪子。”
低吼一聲,甩了甩自己的爪子,幸運四肢著地,龍尾甩過,在后腿的土塊飛濺中,朝著又一處目標飛撲而去。
裝甲步兵班士官長的火控瞄準鏡下,巨大的黑影自不可思議的遠處飛撲而來,一雙利爪分別將挺著山地機槍射擊的外事步兵機槍手與副手同時撲倒在地,在龍爪之下的碎裂聲中,迅速的結束了他們的生命。趴在地上還擊的班副與火箭筒手被這劇烈的撲擊撞向一側,在翻滾中站起身來機械的打開全自動快慢機,而龍翼顯然比他們更快,翼尖劃過的一瞬間,鮮血已經濺滿了爛泥地中的花瓣,為逝去的顏色涂上了新的色彩,而身軀在刺擊中飛向遠方,融入了黑夜里。士官長在將視線從那已經布滿紅色警告訊號的火控瞄準鏡移開的一秒鐘里,龍爪上的藍白色光輝已經照亮了身前的一切事物,嗡鳴伴隨著如白色日冕一般的光輝在一瞬間從自己身側直插地面,隨后在撕裂一切的呼嘯聲中,掃過了自己的右手邊,將僅剩下的班組內的兩名步兵點成了飛騰的火人,在樹干爆響之聲中,為泥地上留下了乾裂赤紅的印記。就在自己身邊,幸運將爪上的光耀收起,一道尾刺洞穿了還在發愣的外事部隊士官的胸口,讓他與自己的步兵班在這濺血的泥地上團聚。
一瞬間收拾完一整個裝甲步兵班,幸運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再應該處理哪一邊之時,工兵手上的縱火彈直切幸運身后,習慣性的張開龍翼進行阻擋,鋁熱劑裝藥爆發出的銀色火焰將龍翼整個點著。下意識里一驚,龍眼閃耀的瞬間,接連襲來的縱火彈與重型聚能狙擊穿甲彈爆發的光輝在自己的四周順次化為身邊的焰火,裝藥留下的灰霧擦過幸運身前的空氣,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白耀。而就在那一剎那,手榴彈鋼珠的的空炸聲中,全副武裝特種作戰步兵狂奔而來,手上的霰彈槍與CHICOM步槍壓著火光向著幸運的龍腹一陣掃射,濺起的土塊與灌木殘渣將一切都模糊了。
“偵查三隊,接敵!”
沉穩的聲音穿過通訊喉麥,傳遞到降噪耳機中,泵動霰彈槍噴射出的彈幕與CHICOM特種作戰武器的空尖彈爆發的火力瞬間彷彿讓他們主宰了戰場。
隨后,在煙霧散去的一刻,龍翼上的銀色火光之前,幸運看著面前的人機械的使用著自己手上的東西,不顧一切的朝著自己身前噴射著子彈,卻只能為無形的光幕之下留下幾道閃耀,以及扭曲的彈片冒著煙在地上翻滾,歪著腦袋,有些不是很理解:
“你們在干嘛?”
隨后,龍爪帶著落葉掃過全場,空氣中的利爪虛影之下,並不會有任何的哀嚎。
在這次抽擊之后,幸運凝視著四周,看著這林中的紅色幽光在朝著自己的掃射中,卻慢慢的向著后方退去,他不情愿的低吼一聲,讓這聲音直傳到司馬的耳中,讓他知道自己顯然才剛剛進入狀態就結束了。
司馬單手抵著鼻樑,坐在觀眾席上,凝視著背著一身火焰的幸運一步一步從樹林之前走來,龍爪踏在覆蓋彈殼的大理石地磚上,將黃銅彈殼全部踩碎,發出乾脆的摩擦聲。
“他們都跑了。”
火焰龍翼點亮了被彈幕切碎的地面,幸運站在廣場的中心,將彈出的爪刃一下收回:
“他們,看起來,好像和我們之前打過的敵人,並沒有什么太大區別嘛。”
龍威閃爆,幸運一瞬間將背上的銀色火光盡數熄滅,暗金色的雙眼凝視著面前臺階頂上的人類,他看到司馬並不怎么高興,似乎已經考慮到了什么東西一般。
“怎么了?”
司馬保持著與幸運四目而對的樣子,用右手指了指天上。
在幸運的頭頂,無數的火箭彈在夜幕中劃破天際,帶著白色的尾煙,在天上化為了赤紅色的流星雨,向著整個公園,壓了下來。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扭曲一切的氣浪裹挾著泥土與樹木,砸向了龍翼之前。
3C 作為一只龍的能力
(當前警戒等級:異常)
城外十五公里,丘陵崗哨上,聯合軍營地的守崗哨兵站在崗樓頂端,遙望自身后谷底的某處地界上,飛騰而起的密集黃色光箭斜插天空,奔向艾城而去,心中一陣嘀咕:
“我們還有這種大殺器?”
聽聞著艾城內部氣浪爆炸帶來的雷鳴般的隆隆巨響與閃電風暴一般的交替炸裂,這火力密集程度讓他想到了去年經常在電視上能瞧見的場面一般,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感嘆著至少這火力是朝著敵人方向而去的。
內城指揮室中,除了外事部隊的通訊員和嚴林外,沒有人可以在剛剛的震動中還安心坐下。
“PHZ21,第二輪齊射。”
“執行對大天使廣場火力覆蓋的命令,再裝填122mm火箭殺爆彈。”
“一營火箭炮正在進行反炮兵轉移,撤離時間還有15秒。”
戰場全息投影上,紅色的光點如魚群般飄蕩在空中,在高聳的彈道中慢慢集聚起來,如同一面墻一般砸向了指揮部前的廣場地面。
就在落地的一瞬間,可憐的黑潮參謀團們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震耳欲聾的炮聲可以擊碎任何沒有直面過戰爭的人的心靈,尤其是如此之近的轟炸。
“直接覆蓋。”
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還在覆蓋整個會議室,嚴林瞧了一眼背后的各路人馬難堪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樣子,笑著說道:“這才是營級炮兵支援火力而已,至于把你們嚇成這樣嗎?”
“嚴城主畢竟久經戰陣,還經常沖擊敵后的,我們可比不了。”
幾乎是扶著背后外事步兵的大腿爬起來的,現在的幾位“參謀官”們直挺挺的黑色軍官服已經褶皺不堪,夾雜著顫顫巍巍的身軀,顯得如此滑稽。
“哼,這種時候還想著拍馬屁呢。”
轉椅回坐,全息投影的邊界,運輸直升機隊已經自海濱之側突入。
“讓陸航突擊隊迅速佔領戰場,武器班隨便用,廣場上遇到任何活著的東西,格殺勿論。另外,裝甲步兵營迅速補位,不能讓任何東西飛出包圍圈。”
嚴林的眼中,大軍再次集聚:
“就是神,我也殺給你看。”
陸軍航空兵飛翼標準印在深黑的底色之上直挺挺的壓了下來,通用運輸直升機隊以最快速度野蠻的降落在地面上,壓碎了冒著熊熊烈火的枯木。第一只腳印踏在了已經乾枯的地面上,踏碎了早已在氣浪中枯萎的灌木枝。
“搜。”
“是!”
背后低姿穿過的深綠色黑影抱著各式武器魚貫沖向早已被炸的粉碎的戰場,而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了一道道焦黑的枯木直指混沌的蒼天,在破碎的房屋穹頂天際綫中,不屈的屹立。
“教導隊的人,跟我一起上廣場。”
突擊模組的二五式步槍在清脆的上膛聲后掛在了胸口,旋翼的沖擊吹散了所有的枯萎之物,背后的精鋭隊在直升機的掩護下,踏上了早已碎裂的廣場。
在教導隊面前的天使已經被削去了腦袋與半只翅膀,在火力覆蓋的最末端,依舊握著手上的鋼劍,而羅馬柱早已連腰切斷,坍圮的部分橫七豎八的倒在石臺上。硝煙散過之后,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生靈能在如此超壓之下倖存了。
無人機再上,掃瞄設備不間斷的注視著廣場的每個角落,卻無法發現任何東西。在數據傳達到教導隊的HUD眼鏡中后,他踏在已經翻起的大理石臺上,宣布命令:
“拿紅旗來。”
背后的步兵聽到這命令后紛紛將武器放回背后,逐漸整理為集中隊形,將眼前的紅色幽火順次關閉。
“外事部隊已經為共和國佔領此地。”
直升機槳葉將硝煙逐漸吹散,一面紅旗從背后遞來,外事部隊的黑色旗桿上,卡筍放開的一刻,教導官將旗桿插在廣場中心,旗幟在旋翼的狂風中瞬間飛騰而起。
“報告指揮部,外事部隊第八十三集團軍直屬陸航旅,已拿下大天使廣場。”
宏偉的齊魯大地之聲傳遍四面八方,好像將死亡的氣息全部驅散了一般。
“沒有發現任何地方活動,請求下一步指令!”
這聲音自數據鏈,傳遞到了梁凌的耳中,在陰影之下,沒有人注意到她並沒有離去,而且,臉色是如此的微妙。
“沒有敵人嗎?”嚴林接過手持話筒,眼睛死死的盯著廣場正中心那白色正在通話的光點。
“報告指揮部,沒有發現任何美國假想敵部隊!也沒有中東聯合軍!更沒有我國演習部隊!”
后半夜的月光順著旋翼的陰影下打向教導隊隊長那被頭盔與HUD風鏡遮蔽的臉頰,而他的耳中,一陣忍俊不禁的笑聲從降噪耳機中傳來。
“咳咳——哈哈——那個,是誰設計的只讓他們干美國陸軍和那些MEC的……真是太呆萌了哈哈哈——”聽到這種回答,嚴林差點沒把剛剛喝到嘴邊的咖啡一口噴出來,“連演習部隊都出來了哈哈哈——”
“指揮官,你的命令!”
顯然他並不會理會這種嘲諷,一句濃郁的山東腔把嚴林再次打斷,在梁凌縷著長髮慢慢靠近的身影中,調侃著不懂幽默的指揮官:
“那個,就算是炸碎了也要給我把任何敵人的尸首給拼出來,反正用都用了,錢也花了,就物盡——”
“是!”
宏偉的回答再次讓嚴林精神為之一振,他趕緊把耳機扔給旁邊的外事部隊通訊員,目視著通訊員毫無表情的再次將耳機慢慢帶上,聽著那耳機中還高聲呼號著“集中搜索敵方殘余”的教導隊叫嚷聲,撇了撇嘴:
“我的天,我真是佩服編這個程序的。”
“我相信等下你會更佩服誰的。”
梁凌站在嚴林身后,看著數控設備的光學鏡頭將整個廣場的投影傳向柚木桌版上,將雙手撐在了嚴林的椅背,惹得嚴林轉頭詢問:
“佩服誰?”
投影設備之中,陸航旅步兵以隊列分散于廣場四周,按照嚴林的指令搜索者尸塊或者任何剩下的東西。
“你應該,佩服我。”
髮簪切過烏黑的秀髮,這句話反倒是惹得嚴林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了:
“老婆大人,何出此言?”
外事步兵的槍口在前,剛剛踏上已經破碎的羅馬柱上,卻立刻愣在了那里,只能望著前方那早已破碎的石階。
“因為,過不了多久……”
石階上,一個短髮的披風男,依舊扶著額頭,只是把腳翹在身前倒塌的羅馬柱上,暗暗叫苦。而在身后,龍翼逐漸現出了原型,利齒已經完全在那步兵恐懼的目光中顯露無疑,這次敵人聚得,還算夠數目。
“……還得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投影儀中最后顯示的,便是足以將顯示屏燒壞的白色光亮。隨后,信號消失,留下了“通訊錯誤”的紅色字元停留在桌面上,照射著嚴林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笑臉。
“機降一二三營受到攻擊!有步兵陣亡,再次重復……不不……不對……有大量步兵陣亡!!大量外事步兵陣亡!!需要支援,需要師級火力支援!!”
恐怕這次,連AI扮演的指揮通訊員都無法保持平靜了,更別談他們身后已經汗毛倒豎的那些不明就里的“指揮”們了。
“敵方數量,好像是一人……”
“監測為……定向能武器!對,重復!定向能武器!!”
“步兵槍彈防御級別失去意義,國六級防御步兵迅速撤退!”
“一營步兵損失過半!!”
“其他營按照緊急3型事態,迅速撤退,重復,緊急3型事態,迅速撤退!!”
嚴林的嘴巴已經再也合不上了,他的手邊,紅色的點成扇形片的消失,而剩下外圍的營級標記正在急速的遠離廣場中央。
“半個月前,在云臺的一個甕城里,我偶遇過這傢伙。”梁凌翻開了早已準備好的活頁夾,已經無視了嚴林是以什么感受看著全息投影展示的一切,“那只龍,執意要跟你打。”
“你說什么??”
“是的,那只龍在替他主人教訓你,我只能這么理解了。”
接過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梁凌小抿了一口,瞧見了剛剛從外廊跑回來一臉震撼的四尉喘著惡氣推開大門,冷笑著問道:
“嚴林,你現在要怎么辦呢?”
暗紫色的龍威閃爆之后,龍翼與龍爪上的血霧四散落下,滴落在司馬的食指上,司馬用拇指擦了一下手上的污跡,卻只能為手上留下更多的腥味。沉重的腳步聲踏過殘缺不全的尸骸與切在地面上的旋翼,將一根旗桿遞給了坐在觀眾席上的司馬:
“你說,要這個東西。”
“嗯。”司馬接過紅旗,卡筍收起,將紅旗慢慢捲好。
“你喜歡紀念品?”
“不。”司馬抬頭看著幸運的下頜:“這東西不屬于這里,我收回去保管好。”
“你真是個善心的人類。”
龍翼劃過司馬頭頂,遮住了司馬那略顯尷尬的眼神:
“這又怎么看出來我是善心了,喂,這東西意義你又不懂……”
“你,在為,要殺掉你的人,保存名譽。”
寬闊的龍背擋住了視野,但是司馬依舊能看到,機械化步兵幽火閃耀陣線之前,無數坦克與步兵戰車的黑影已經拖著激光指示無人機,帶著履帶與柴油機的轟鳴聲,慢慢到來。
“我說的是對的,是嗎?”
幸運轉過頭去,以最好的安慰,注視著坐在龍翼之后的那個人。
“對,你說的都是對的。”司馬順勢把腳搭載了纏著橫亙在地的羅馬柱的龍尾上,“那么,你現在拿這種狀況怎么辦呢?”
履帶推平了一切還敢在它面前站立的枯木,獵殲火控閃耀之下,電熱化學炮管一字排開,盡數對準了唯一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