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令十字街84號這個地址曾被相繼被改為唱片行、酒吧、麥當勞,舊時的模樣已經被掩埋在了時光里,只剩門前那塊銅牌空蕩蕩的掛在那兒,上書:“查令十字街84號,馬克思與科恩書店的舊址,因為海蓮·漢芙的書而聞名天下”。
01.
那些記錄了我們這些年的書信,我始終保留著。
海蓮原是一位窮困的女作家,因不堪忍受紐約昂貴而又無趣的書,而向遠在大洋彼岸的馬克思與科恩書店寄去書信,希望能以低價收購“絕版舊書”。自此,她與書店經理弗蘭克·德爾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書信來往,卻始終不曾謀面。
我曾想那些書信,曾經是怎樣被小心翼翼的裝入信封,貼上郵票,寄向遠方的呢?那個人,是不是還在翹首企盼著遠方的來信。歲月交疊,變得是容顏,不變的是依舊熱忱的心。
她在書信中極盡率真一面,他一如英國老紳士那般彬彬有禮。他們不曾相遇,卻好像通過文字遇見了千萬回。
那些馥郁的紙香,既沉淀了歲月,也沉淀了這份相映成趣的友情。
02.
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這樣一個人,能與你靈犀相通
有時候會想他們之間存在愛情嗎,還只是知音?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而說前者卻是對他們友情的玷污了。他們的交流皆因書而起。他們總在一人在不停覓書,另一人不停尋書。交織的信件,掩映著的是兩顆默契的心。他總能猜得她的心意,幫她找到她所列書單中的最好版本,她也與他分享著各類讀書心得,在英國大蕭條期間不間斷為他和他的家人寄去緊缺的食物。
弗蘭克離世之后,他的太太諾拉曾給海蓮寄去書信,她坦言她曾是嫉妒的。他們有那么多的共通點,那些讀信的愉悅,是騙不了人的。
自古高山流水,知音難覓。子期不在,伯牙為之斷琴。陳志遠故去之后,黃磊也不再唱歌了。盡管那個人已經無緣再見,卻依舊活在了另一個人的心中。
03.
還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成了你記憶里抹不去的朱砂痣。
“你們若恰好路經查令街84號,請代我獻上一吻,我虧欠她良多……”
查令十字街84號,他們因它而結識。它在,那些時光就好像從來不曾離去,記憶,仿佛才有了依托。
弗蘭克離開后,海蓮獨自來到查令十字街84號,她站立的地方,他曾在此深情凝望。他們隔著時空終于相遇。
那時書店已經不在了。她或許也曾默默走進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想像著曾經在那發生的一切。那里或許曾有著滿墻的古籍,有和煦的陽光,也有著一群愛笑的人。每日清晨,那些曾經在書信中出現過的伙伴們會各自分工,清掃著書架上的塵土,擺放好書架上傾斜了的書。他也許就默默地坐在書架旁的小木桌邊,寫下那寄予她的一封封書信。
查令十字街84號,這真的只是一個地方而已嗎?不,它其實是一個符號。是一個不論再多變遷,她都會珍藏一生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