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合薩拿起了刀,白天殺戮,晚上對著星辰懺悔。
一個鶴雪,不展翅膀,不發一矢。
“我從沒想到過有今天。”
“你的星辰沒有告訴你么?”
“聽說九州第一的皇天極經派,算透了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卻也不能算清自己明天的生死。”
“生死又有什么關系呢,生死有什么區別呢?”
“對啊,你說的對。”
“我們不怕死亡,卻不敢掙脫自己的命運。”
“不是不敢,是不能。我也想回到那片綠色包圍的巨石上,躺在那兒看星空。身邊的女孩兒念念叨叨的,耳邊有羊兒的聲音作伴。”
“女孩兒沒有走,她還在那片星空下等你。”
“可是我已經不再是一個干凈的合薩,我的手中滿是鮮血,已經聽不見星辰的暗示。”
“難道你的心里只有星辰么?那個女孩兒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找你,你卻只顧著那個虛無縹緲的星辰。”
“唉……其實,我才是那個被詛咒了的人啊。瀚州的戰火是我帶來的,我就必須把它帶走。”
“你有沒有在意過我。”
“……”
“沒有么……”
“有又如何,我的名字,是瀚州歷史上最偉大的合薩的名字,我的身上,背負著所有瀚州人的命運。我不配有。”
“真可笑,這就是你的星辰,告訴你的么?這就是你的盤撻天神留給他的瀚州的神遺?”
“我沒有權利選擇。”
“你有,只是你裝作看不見。”
“那又如何?”
“那你如何對得起我?”
“我對不起你。”
“那你如何補償我?”
“戰場相見,我不殺你。”
“此生不要見了,我詛咒你失去一切。”
“好。”
自從你離開,我早已被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