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滄海
這是一個描述職場掙扎奮斗的故事,這個故事用藝術化的情節來勾畫殘酷的現實,揭示顛撲不破的鐵律:小人物總是跌倒在大人物的面前——理想總會被利益洞穿——成功和失敗的本質是斗爭——職場上的男女情感是最虛偽的謊言.
林小婉安定地坐在那里,開始準備明天的會議材料。而此時,門卻再一次被敲響了,輕輕地,仿佛雨滴敲打著窗戶一樣。
誰?林小婉問。
我,門外的聲音分明是張清芳的,但是那聲音里卻傳遞著一種委屈,那委屈雖然隔著一道門,但依然清晰地敲擊在林小婉的耳膜上。
是清芳嗎?進來!林小婉一邊說著一邊緊走了幾步上前開門,但沒有想到的是,打開門,她就看到了張清芳那雙哭紅了的眼睛。
怎么啦?清芳,林小婉關切地問,來,快進來!她把張清芳讓進辦公室,拉她坐在沙發上,然后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進了辦公室,望著林小婉,張清芳突然哭得更厲害,那些情緒恰似被長久地密封在瓶子里,如今終于開啟了瓶塞,找到了發泄地,張清芳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淌滿那張俏麗的臉。
到底怎么了?林小婉問,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從茶幾上拿過紙巾遞給張清芳,而張清芳不要紙巾,只一把抱住了她,那臉便伏在了林小婉的肩上,張清芳哽哽咽咽地哭泣不止。
林小婉輕輕撫著張清芳的后背,柔聲地說,別哭了,告訴姐,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姐替你出氣!
聽了林小婉的話,張清芳用了將近5分鐘的時間,慢慢地止住哭泣,雙手也松開了林小婉,取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坐在沙發上,說,姐,我受人欺負了,那人把我睡了,卻又不要我?
什么?林小婉的心似乎被蛇咬了一般,一陣哆嗦,怎么?林小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清芳,你再說一遍,姐沒有聽清楚,她閃爍著驚疑的美麗眸子直盯著張清芳,分明是要向張清芳再次求證剛才的話。
姐,是真的,那個男人把我睡了,卻又不要我!張清芳的聲音滿是失落和傷感,說完后又長長嘆一口氣。
林小婉的心沉下去,但她臉上的表情反而平靜下來,她望著張清芳,說,清芳,告訴姐那人是誰?你們之間這些事情是怎樣發生的?
哎!張清芳再嘆一口氣,說道,那人不是別人,是我們科長藍正飛,他是用欺騙的手段把我騙到手的,我哪里知道他在老家已經有老婆!
是他?林小婉臉上的表情開始陰沉起來,仿佛平靜的天空突然罩滿了烏云,那你想怎么辦呢,清芳,你說出來,姐幫你處理他!林小婉的聲音緩慢而有力,近似一字一頓,使房間里的空氣都跟著她的聲音在顫抖。
姐,還能怎么辦呢?都這樣了,這件事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丟死人了!張清芳耷拉著頭,低低地聲音說。
那就這樣便宜了那小子嗎?這些太憋屈了吧?林小婉望著張清芳,杏眼里要噴出怒火來,你也是的,怎么就能與那人攪合在一起呢?都比你大將近10歲了,你不知道嗎?林小婉一邊釋放著怒火,一邊埋怨張清芳。
聽著林小婉的話,張清芳沉默著,仿佛一朵被風吹落的花,可憐地沒有了方向,過了好久,她喃喃地說,不能讓大家都知道,不能!
看著張清芳楚楚可憐的樣子,林小婉走過去,坐到她身邊,雙手擁住她柔弱的肩,說道,妹妹啊!你太溫馴了,以致讓別人這樣欺負你,都不敢起來反擊!這樣吧,姐替你做主了,既讓你出口惡氣,也讓那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姐!張清芳抬起頭,望著林小婉,幽幽地說,我真的不想把這事兒張揚出去,多丟人啊!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以后我還怎么在集團工作啊?
好了,林小婉說,清芳你放心吧,姐有分寸的!說完,她站起身子,走到辦公桌旁,拿起電話,撥通了藍正飛辦公室的號碼。
喂!哪位?電話里想起藍正飛的聲音,那聲音聽在張清芳的耳朵里,就若尖利的刺扎著她流血的心。
我是林小婉,你過來一趟,馬上!林小婉用命令的口氣對藍正飛說。
哦……在電話的那一端,藍正飛似乎被林小婉突如其來的命令搞暈了,他怔了片刻,方才說,好的,林主任,我馬上過去!
林小婉這邊卻“啪”地一聲掛死了電話,回頭對張清芳說,清芳,你看我怎樣修理這淫賤的腌臜貨!
張清芳沒有回應,她似乎在考慮什么,那心已經進入她思想的情景了!
林小婉望著張清芳癡呆的面孔,不由地問,清芳,你在想什么,不會想不開吧?說著,林小婉走過去,輕輕地抓住她的手,關切地望著她。
沒,沒有,張清芳如夢初醒,說道,怎么會,怎么會想不開?
哎!林小婉嘆一口氣,說,清芳,事情過去以后,你應該好好調整一下自己……
張清芳點頭,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來,隨著那敲門聲響起,張清芳的嘴就像被封住了一般,噤聲了,她知道肯定是藍正飛來了!心也就激動的猛跳。
林小婉拉開門,她俏麗的臉上一臉陰沉,就像暴雨將至的樣子,林小婉讓藍正飛走進辦公室,卻并不讓他坐,而是指指坐在那里的張清芳,對藍正飛說,知道我叫你來的意思了吧!
林小婉這樣說著的時候,“砰”地一聲,就把辦公室的門關死了,并且把那門從里面狠狠地反鎖!
那一剎間,藍正飛完全理會了林小婉的意思,他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嘴里說道,林主任,我與清芳是兩廂情愿的,誰也不欠誰!
聽著藍正飛的辯解,林小婉嘴里發出了一聲冷笑,說道,兩廂情愿?既然是兩廂情愿,清芳為什么還這般痛苦地找我?你也不要狡辯了,現在我給你兩條路,一條路是讓公安局的人把你帶走!另一條路是從集團滾蛋,兩條路任你選,你看著辦!
在林小婉猛烈的火力攻擊下,藍正龍頓然呆在了那里,只頓了好久,他才說自言自語道,憑什么啊?我又沒有強奸她,公安憑什么把我帶走?至于讓我從集團走人,我也不會隨便走的,公司里沒有規定男女員工不準談戀愛、不準發生性關系啊!
林小婉等藍正龍說完,纖纖玉手猛地拍響了桌子,那一聲響亮,恰似一把尖刀驀然刺穿了什么,只刺的藍正飛的心猛烈地顫抖!
林小婉冰冷地聲音說,你不相信我整不了你是吧?我現在就通知你的上級,把你降為普通專員,我還可以通知人事部門勒令你停職查看?
這一句話,恰似一聲疾雷劃過心空,嚇得藍正飛險些沒有癱軟在那里,藍正飛知道,林小婉做得出她想做的事,并且她也有足夠的資源做得到。
藍正飛沉默了,就像一只被捆縛的鳥,沒有了一絲掙扎的氣力,他的頭耷拉下去,擺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林小婉見藍正飛放棄了反抗,便望著張清芳說,清芳,你提要求吧!有什么想法盡管提,姐替你做主!
張清芳望著藍正飛被整得服服帖帖、可憐兮兮的樣子,突然說,姐,你放過他吧,不管怎樣,也有我的責任,我如果不答應他,他也不能把我怎樣了!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全怪我,怎么就相信他?并且還喜歡他!
林小婉聽著張清芳的話,但卻并沒有給她正面回應,那雙滿含慍怒的美麗眼睛直盯著藍正飛,說,交出5萬元現金,算做給清芳的補償,從此以后,你們倆一刀兩段,清芳調離你的科室,就這樣誰也不欠誰!
什么?5萬?藍正飛似乎被皮鞭猛抽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那臉的顏色便也烏青了,恰似發霉的茄子一般,煞是難看!
怎么?你還不同意,清芳這么好的女孩子被你糟蹋了,讓你拿5萬就便宜你了?林小婉冷聲說,如果你不答應就等著從集團滾蛋吧!
聽了林小婉的話,藍正飛再次沉默了,這次足足沉默5分鐘,他一定在思考著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林小婉專注地望著她,她想看破藍正飛的心思,但是她無法看破,從藍正飛的沉默和緊皺的眉頭上什么也看不出,這讓林小婉心里有了些緊張!如同害怕有什么不可預知的事情突然發生一樣。
就在她擔心的時候,藍正飛突然回頭望了張清芳一眼,就在藍正飛回頭望張清芳的一剎那,林小婉敏銳地捕捉到了藍正飛的眼神,那眼神里滿是乞求,他在哀求張清芳,希望能放過他,也在盼望張清芳能幫幫他,但是張清芳卻并沒有回應,她似乎是根本沒有讀懂他的眼神一般,呆呆地坐著,面無表情。
但林小婉讀懂了,她立刻意識到藍正飛已經支撐不住了,于是纖手再次把桌子拍的山響,嘴里大聲道,不同意算了,從集團滾蛋吧!我叫人力資源部張部長來,也把你的上司一起叫來!說著,她便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號。
藍正飛看著林小婉一臉冰冷嚴肅的模樣,就一把把林小婉手里的電話搶下,說,林主任,我認了不行嗎,你別打了!我給清芳寫欠條!說完,從林小婉的辦公桌上拿起筆和紙,唰唰地寫起來。
很快,藍正飛就把欠條遞到了林小婉面前,并且緩緩說,林主任您看,五萬,月底我一定把錢交到清芳手里,做不到的話,可以到法庭告我!
那一刻,藍正飛似乎有了豁出去的底氣,他感覺自己橫豎就這樣了,一旦寫下了欠條,就什么也不怕了。
林小婉看過欠條后,便把那欠條壓在書頁里,隨后,對藍正飛說,好了,你可以走了,但我最后還是要警告你,以后別再做這種壞良心的事,否則犯到我手里,有你的好果子吃!還有,從今天起,清芳就不是你的手下了,你自己再想辦法找人吧!
藍正飛不回應林小婉的話,只顧打開門,疾步走出林小婉的辦公室而去。
林小婉見藍正飛走了,就把欠條遞給張清芳,說,清芳拿著,姐不能幫你別的,只能這樣了,別埋怨姐!
張清芳接過欠條,眼淚再次溢滿水靈靈的眼睛,說,姐,謝謝你,你對我真好,我想這個世界上,除了爹媽,也只有你能這樣實心實意幫助妹妹了!我真不知道怎樣感謝你,姐姐,請讓我給你磕個頭吧!說著,張清芳就要跪在林小婉的面前。
林小婉一把拉住張清芳,大聲道,清芳,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姐幫你忙,就是為了讓你下跪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姐以后再也不幫你!
張清芳被林小婉一把拉住,就再也跪不下去,只好站直身子說,姐,我只有這一種方式感謝你,其他的我什么也沒有,我怎么報答啊?
林小婉擺擺手,說,姐什么也不圖,就圖個姐妹情誼,難道我們這么長時間的朋友,你還不知道嗎?
張清芳點頭,用手拭去眼角的淚痕,望著林小婉說,姐,我知道,你是一心對我好,我決心這輩子當你的好妹妹,再也不干這樣的傻事了!
聽了張清芳的話,林小婉就伸手拉起了張清芳的手,說道,清芳,看來你是個苦命的女孩兒,姐要好好照看你一輩子,你不用擔心,先回宿舍,姐會想法子給你安排工作!
張清芳一頭撲進林小婉的懷里,她感覺林小婉的胸懷好溫暖,同時也有了一種極大的安全感。
就那樣附在林小婉的胸前呆了一分鐘,張清芳帶起頭來說,姐,那我先回宿舍了,我等你的消息!
林小婉拍拍張清芳的后背,說,好的,你先回吧,姐會很快給你消息!
張清芳點頭,離開林小婉的懷抱,回轉頭走出了林小婉的辦公室。
望著張清芳的背影,林小婉突然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那感覺一霎時包圍了她,讓她有了飛翔的感覺,她分明是在飛翔了,伸開雙翼,在廣闊的天空翱翔,而天空的最高處是七彩的陽光,多么絢爛的陽光啊!照耀著她,她自己也絢爛了,三年的苦苦煎熬,終于等到今天,能夠在頃刻間幫助朋友處理看似極為困難的事,這是怎樣的感覺啊!她忽然感激起方青云來,有了他三年的欺凌折磨,才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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