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在我的青春中不留下太多遺憾,我選擇與文字為伴,細(xì)細(xì)咀嚼書中那份寧靜與淡然。我有一個不算壞的習(xí)慣,便是每讀完一本書,便會把書名記下來。
將來回望時方知自己讀過多少書,有沒有浪費時間。而每當(dāng)有所感觸,便會奮筆疾書,作讀書筆記。
受朋友的影響,欲把三毛的全部著作讀完。從《撒哈拉的故事》、《雨季不再來》、《溫柔的夜》到《送你一匹馬》、《滾滾紅塵》、《哭泣的駱駝》。
三毛用她獨特的視角和細(xì)膩的情感帶我們走訪加那利群島、撒哈拉沙漠,西班牙以及她足跡所到之處。除了異域美麗壯闊的風(fēng)景外,還有那西方的風(fēng)土人情,以及那人與人交往中看似開放卻微妙的情感。
也許很多人對三毛的印象便是:小時候極其敏感、神經(jīng)質(zhì)且固執(zhí)的女孩。初二便休學(xué)在家,后追隨顧福生學(xué)畫。長大之后外出求學(xué)并游歷各國,在生活的磨練中變成一個樂觀、積極向上,極其陽光熱情的女孩。
這180度的大轉(zhuǎn)變,別人看到的是她的堅強,可是很少人看到她破繭化蝶的艱辛與痛苦。那一段改變自我的漫長、孤獨黑暗的日子,她一個人走過。
總覺得在三毛風(fēng)塵仆仆的外表下,有精致的五官與及其細(xì)膩敏感的心。她是被上帝咬了一口的蘋果,雖有缺憾,卻充滿靈性。
而三毛游歷過的十幾個國家與地區(qū),與其說她是在流浪、自我放逐,倒不如說她是在尋找心靈的歸宿和棲息地。
在臺灣,她找不到自己的根,沒有安全感;所以她跑到天涯海角去,去尋找可以安生立命的地方。從繁華走向貧瘠、從復(fù)雜走向簡單,尋找靈魂的皈依。在撒哈拉沙漠,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卻令她感到心靈的自由與靈魂的不受拘束。
荷西,一個與三毛相識六年、相守七年,陪伴在Echo身邊的英俊男人;一個苦等三毛六年,婚后又無怨無悔地選擇在沙漠定居只為完成三毛夙愿的男人。遇到他,是三毛的福氣,而遇到三毛,亦是荷西的福氣。
一個對文學(xué)和生活有極高悟性的女子,在沙漠中寫出了許多經(jīng)典之作,如:《撒哈拉沙漠》、《哭泣的駱駝》等。三毛雖身在異鄉(xiāng),卻早已名揚中外。
而她卻不向往名利,只愿在荷西身邊洗衣做飯、拾破爛裝飾房間,做一個平凡而簡單的女子。此等淡泊名利、返璞歸真的胸襟與氣魄,恐中外少有作家所能企及。
三毛在西班牙找到了終身伴侶,在撒哈拉沙漠找到了心靈的歸屬地。每日洗衣做飯、澆花養(yǎng)草,閑暇時寫寫文章、開車游歷大漠風(fēng)光,此等生活,令人嘆服!
而當(dāng)荷西不幸溺水身亡后,三毛由父母攙扶回臺灣。她離開了荷西,離開了生死相依的靈魂伴侶;離開了撒哈拉沙漠,離開了讓她活得最真的地方;心便也死去。
她的心隨荷西的軀體埋在沙漠中的某一個群島,她的根早已被拔起,離開了賴以生存的精神土壤,枯死在沙漠中,任風(fēng)沙掩蓋。
回臺灣后,三毛又繼續(xù)生活了許多年,為了父母,為了朋友。她忙于寫作、教書、演講、應(yīng)酬,想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我。過分透支了自己的體力和精力,但孤獨與不安仍如氣息般虛弱卻真實地存在,游絲般游離在她周圍,揮之不去。
對于生活,她仍是樂觀的,但這里并不屬于她,容得下一個奇女子的地方只有那最原始的沙漠與最真摯的荷西。每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如行尸走肉般一片空虛。
對于這個家,她始終是格格不入的,盡管父母百般呵護(hù)與容納,但懂她的人實在太少了,除了荷西,除了沙漠。
很多人為三毛的自殺而感到惋惜與痛心,可是誰又能說這不是對她的一種解脫呢?當(dāng)她找不到快樂、理解她的人時,她孤獨而痛苦地活著。
肩上壓著父母愛女心切的期盼和對荷西無限的思念。沒有了根的人心里始終是空落落的,信仰與生存的意義早已如跌落的鏡子般碎了一地,無法修補。
只愿她不要讓自己的心太累,至于走哪條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別人無權(quán)干涉。
只是常常會想起Echo名字的來源,還記得你追隨顧福生學(xué)畫時,封閉多時的心慢慢被打開,射進(jìn)了耀眼的光芒,是顧福生熙和溫暖的微笑與言語帶給你生活的意義與生命的價值。
對老師有傾慕之情的你卻又羞澀于情感的表達(dá),為自己取了一個名字:Echo(回音)。你像渴望得到真愛的深林女神般,只能眼睜睜看著深愛的人卻得不到回音。也許你一直在尋找回音,尋求生命的應(yīng)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