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白居易蕩氣回腸譜下千古流傳的詩歌,其中的佳句也是人們耳熟能詳的。“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如今王安憶的《長恨歌》也在心里埋了一顆種子。
一氣呵成看完了這本書,王琦瑤從十六歲跨度到四五十的中年人,一路兜兜轉轉,外表沉著冷靜,嫻靜美好的女子,似乎是上海姑娘的縮影,卻又不是,它應該只屬于王琦瑤。一次偶然機遇,在好友吳佩珍,導演的推波助瀾下,上了上海一本雜志的第二封面。接著又機緣巧合下,在好友蔣麗莉,程先生的幫助下,奪得了“上海三小姐”的稱號,隨后被這上海迷了眼,成為了李主任的姨太太,守著愛麗絲公寓。社會動蕩,李主任飛機遇難,王琦瑤到了外婆娘家,王琦瑤的未來,王安憶以上帝視角,通過外婆的思緒埋下了伏筆“開頭走歪了,后來可就難了”。風華過去后,王琦瑤在上海以注射為生,認識了嚴師母、薩拉、康明遜。不管是王琦瑤的自尊、不甘心、計謀還是真愛,種種情緒,命運就在三人之中逗弄著。最后,王琦瑤生下女兒,在程先生的幫助下度過最難的時光。隨著蔣麗莉的離世,程先生也走到了終點。母女倆靠著當初李主任留下的一箱金條過活,女兒長大,結婚隨著丈夫去了美國。最終,仿佛驗證上海小姐歷史的遠去,王琦瑤最終死在了長腳的對金條的貪念下。
在寫作方面,《長恨歌》的情節太過拖拉,正文是從第三節開始展開,前面描寫了上海弄堂和鴿子的形象,若是以電影形式鋪開,那應該是一副很美的畫面。小說文筆細膩,通過時間順序展開。王琦瑤是上海弄堂里的典型女兒,有點點的虛榮心,愛漂亮,會打扮,有點小幻想。她有一股天成的氣質與風韻,這種美是家常的美,不驚艷卻讓人喜歡。她難免俗氣但那俗氣在時光的洗禮下漸漸脫去,變得愈發優雅大方。
王琦瑤不是女強人的形象,她沒有夢想,只是現實,現實地過著日子,如同大多女孩一樣,在虛榮的驅使下追求物質上的享受。但不沉醉,與李主任的故事固然有物質追求成分,但她對李主任也是有情感作為鋪墊的。而無論生活與她開了什么樣的玩笑,她始終繼續著對幸福的追求,且是堅強的,大膽的。
從上海弄堂里走出來的女兒,有很多人的性格一部分縮影。在我印象中,小說中讓王琦瑤命運轉折點最主要原因是程先生為她拍的照片上了雜志封面。一旦體驗過眾星捧月的甜味,王琦瑤不管是多么表現的鎮定自若,內心的波瀾是如何騙不了自己的。接下來的種種,王琦瑤本可以有很好的歸宿,不過最終在自己的不甘心下逝去了。但是我也佩服王琦瑤,她也是一個富有神奇色彩的女子,聰慧、識大局,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她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平安里多次的熱鬧,都是被王琦瑤個人魅力吸引過來。
小說沒有通過第一人稱來展開,所以我無法能精準的捉摸王琦瑤的內心世界,仿佛是作者有意把讀者隔絕出王琦瑤的內心。用上帝視角,似憐憫、似閑暇般的敘述著一代人的故事。得善終的是平凡甚至來所不好看的吳佩珍,仿佛嘆息造化弄人。生得好不如過得好,抓住屬于自己的,時光不會為誰停留。盡管王琦瑤保養得十分好,最終還是沒抓住歲月的痕跡。可悲,可憐卻在另一方面也得到了我的敬佩。
當年的王琦瑤有如白絹似的,后來漸漸寫上字,字成了句,成了歷史。歷史沉淀得深,不過是漫天揚起的灰塵。那華麗的旗袍,抖落的不單是繁華似錦,還有的是抑制不住的落寞和惆悵。時間是最具有腐蝕力的,洗盡了鉛華,那奪目的榮耀,不過過眼云煙,留不住的風景,竹藍打水一場空,到頭來,只剩空曠的虛無,人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