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
等等等,關了手機的12點鬧鈴,酸鼓起勇氣,發了一條短信,
’學長,上次的事情,你問沒?什么時候上班?‘
‘我幫你問了,他們說要再多面試幾個才能決定’
‘額’
‘沒事,這個不行,我在幫你找個’
酸按下手機的電源鍵,黑色的屏幕上反射出自己失落。
酸回想了上次面試的情況,輾轉了地鐵,順著導航,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學成大廈’與其說大廈更像是一座廢棄的八九十年代的大樓,酸忐忑得按下電梯按鈕‘7c’,樓上的環境更是沒有出乎意料,有幾家公司關門歇業,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亂糟糟的鏡像,酸想象著他們過年前落荒而逃,沒準可能在半夜的窘相。
‘林業貿易公司’,酸在整個樓層來回走了三趟,都沒有看見那個標簽,無奈只好給學長打電話。
‘學長,公司是在7c嗎?我沒有看見”
“等我一會就回去了,公司現在剛搬過來,來沒有整理好,暫時跟別的公司擠在一間屋里。”
“好的”酸站在電梯的走廊里徘徊,不巧遇見了上次被她開除的老板。沒錯,這個公司酸之前來過,但是她只干了半天,就哭著跑回家了。
他應該不記得我了,酸心想。
望著他的背景,禿頭大肚依舊,酸無奈的搖搖頭,這也是她上次落荒而逃的原因。早上高峰期擠地鐵讓她摸不著東西南北,排了好長的隊伍才等到電梯,炎炎夏日,電梯里彌漫著汗味,最不能讓酸容忍的是他們的表情與著裝,活生生的像進城的務工人員。而公司里的人更令她失望。
如何判定一個公司好壞?
很顯然是員工的狀態。
一進屋,酸就莫名地覺得格格不入,那些淘寶爆款,慵懶的肥碩的厚厚的眼睛下邊,偶爾出現蒙娜麗莎的微笑,這就是我的工作環境啊。
酸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跟他們打招呼,更搞笑的是同事也懶得跟她打招呼,她就像個隱形人一般,呆呆的坐在那里一上午。到了中午,酸聽到那些肥頭大耳的禿頭們在商量著定什么午飯,瞬間沒了胃口。
她走出了辦公室,想下樓通通風,電梯口此時又被一群抽煙的大肚子占據著,其中一員看到酸的到來,竟然很紳士的幫她按了按鈕。
酸心里不知道為何很委屈,年輕的小姑娘,總想通過一些直覺,或者事情的巧合來判定它的好壞,如果幫她按下電梯按鈕的大肚子意味著‘歡迎你’,是個好的開始,但是酸一想到她這張大學畢業的白紙,如果被這個公司,橫七豎八得來上幾筆,給多少錢她都堅決不干。
于是,她匆匆給她的暫時上司發了一條短信,便落荒而逃了。
回到這一刻,三個月了,酸心中五味雜陳,她對這個公司充滿了各種不屑,但是還要靠他賞一口飯。這時,學長回來了,他同樣比上次見面又胖了不少,圓滾滾的啤酒肚,手里還提著飯,他招呼著酸趕緊進來,一會由經理給她面試。
10分鐘后,她和經理面對面坐在會議室中,經理,毫不驚訝,一個慵懶肥碩,頭發粗糙的中年婦女,她看著酸的簡歷皺了下眉頭。
沒有經驗,并且還是往屆生。
經理簡單介紹了一下公司情況,一個月工資三千。
三千?比酸理想的工資差距甚遠,但是貌似又高于實際工資,酸心動了,她在家的半年里,逐漸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想明白了,在家里閉門造車是沒有用的,但是又不想被社會同化。
上班是賺錢的資本。
和經理的對話,酸從沒放在心上,他覺得這次面試是她選擇公司,而不是公司選她。
結束時,經理不出意料得說“我跟你學長商量下吧,看什么時候上班”然后露出蒙娜麗莎的微笑。
酸釋然的離開了公司,她準備起航,她對這個公司很失望,但是她目前只想找個班上。
然而然而,一周過去了,這個事情沒有回音了,開頭的信息是酸第二次問學長了,
第一次問,學長的回答是“我還沒跟她商量”
那個時候,酸就察覺事情恐怕有變了,而第二次的回答更加肯定了這個事情泡湯了。
這就是社會的常態啊,他們總是用一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委婉地拒絕你。但是酸還是很生氣,她氣那個經理,那個學長說話的語氣,為什么不直截了當地說話,害的她白白期待,但是她更加生氣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