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一罐蜂蜜桂花茶

圖文/飛兒

每年十月,都要釀上一罐蜂蜜桂花茶。

小區里種了許多桂花樹。按顏色的深淺分,有銀桂,金桂,丹桂等。銀桂開得最早,顏色最淺,乳白色的,花朵稀疏,花香幽淡,所謂清可絕塵。花期也最短,像個探子一般匆匆查視一番就退了出去。其實應該是氣溫尚高,很快就謝了吧。一場秋雨過后,金桂便開了,顏色金黃,花朵密集,花香濃郁,所謂濃可溢遠。花期也稍長。開得很是時候,恰是秋高氣爽之時,銀杏葉剛剛變黃,銀杏果還有幾顆不舍得落下,正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伸向蒼穹的枝干。丹桂則開在金桂之后,壓軸亮相。黃得發紅的花朵,像晚霞掛在枝頭!

每一朵花都有屬于它自己的季節。春天姹紫嫣紅,千萬朵各色花卉競相開放,可能就因為迎春花舉著小喇叭的一聲吆喝吧,就像人們一樣,總是喜歡扎堆看熱鬧,慢了一步便錯過了精彩的演出;等春花落盡,在暑氣蒸騰的夏季,一池清荷在烈日下玉立婷婷,以一種看破紅塵的姿態,安然開放著,不怯泱泱看客,也不懼淤泥纏繞;而到了十月金秋,空氣里彌漫著醉人的香!讓人不由得閉上眼睛,去感受那繞頰的溫柔,嗅不夠那香甜的味道,不用想就知道是桂花開了;而冬日的北風,擋不住墻角那枝梅,傲放在陡峭的寒風里,要是再飄上一夜的雪,梅花依然,卻夠文人騷客們吟詠又吟詠了。

桂花是蘇州市的市花,蘇州人也稱之為木樨花。桂花是我國的傳統名花,人們通常把它看作友好、吉祥和幸福的象征。蘇州人喜愛桂花,植桂賞桂,歷史悠久。桂花在我國有兩千年的栽培歷史,據《呂氏春秋》載:"物之美者,抬搖之桂。"蘇州桂花遍布,吳縣光福一帶,為全國五大桂花產區之一。從光福起,經石嶁、石壁直至太湖沿岸,方圓十多里,普及千萬家。行走在蘇州的大街小巷,湖濱河畔,都能看到桂花的身影。秋天的空氣里,彌漫著醉人的香。說到友好,家鄉貴州銅仁近年跟蘇州是結對幫扶城市,蘇州多批次對銅仁松桃、印江等縣進行支醫支教幫扶活動。一個是小橋流水的江南水鄉,一個是山清水秀的黔東山城,江蘇省蘇州市與貴州省銅仁市因東西部扶貧協作而緊緊聯系在一起。我從苗鄉到蘇州,是一種緣分,讓我如何不熱愛這片土地,讓我如何不迷戀這一縷桂花香呢?

今年小區里的桂花開得格外的好。幾十朵聚成一撮,一小撮一小撮的黃色小花密密匝匝擠擠挨挨地聚集在枝頭,交頭接耳地嘀咕著,溫暖又甜蜜。打小區里走過,就會攜一身花香,臉上也難免露出一抹微笑。不用特意開窗把花香請進屋,它自己便毫不客氣地擠進你的客廳廚房臥室甚至衣柜里了。

這花香太甜太醉人了,怎樣才能把它留下來?做成蜂蜜桂花茶是我慣用的伎倆,花一開就開始算著最佳的采摘時間。早一天嫩了,甜香度不夠;晚一天老了,一碰就落不好采摘。昨天眼看著要下雨了,就趕緊約上閨蜜一起去采。雨后口感就差了,往往一場秋雨便匆匆謝幕,堪折直需折啊。一手勾住枝條,一手握住花撮,手腕輕輕一轉,花瓣兒就被握在手心里了,柔軟又Q彈。當天空飄起了小雨,已經采了小半袋金燦燦的花兒。

回到工作室,泡兩杯咖啡,打開音樂。把花兒倒在大托盤里,一點點揀去雜質,去除花梗。當劉珂矣的一張專輯最后一首歌的最后一個音符敲下,一盤子的金燦燦金得更加純粹了。回到家漂洗、烘干、裝罐釀制,今年冬天又有蜂蜜桂花茶喝了。

我不知道,私自把它采摘、制茶,它可會有怨言。或許,它只想靜靜地在枝頭開放,敗落在樹下,零落成泥。我想,到了冬天,在冰雨敲窗的夜里,它開放在我潔白的陶瓷杯中,以另一種方式開啟它的別樣旅程,它又是否會向我投來會心的一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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