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2016又已進入尾聲,冬日的光忽明忽暗,冷風(fēng)吹得人縮頭垂首。這個時候,又到了總結(jié)過去,展望未來的時刻。
太陽底下無新事,但每日依然充滿新鮮。從4月1日開始在好報群里寫作,讀了許多新鮮有趣的故事,經(jīng)歷了許多奇妙的事。有的人來了又走了,有的人聚了又散了。正如我曾經(jīng)寫過的一篇文章:寫作讓我看見新的世界。
因為寫作,我無意間踏入一間叫做雅之琦緣的書店,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與它近在咫尺的雕刻時光的總部。于是結(jié)識了書店老板蔣先生,又與雕刻時光創(chuàng)始人莊仔在蔣先生的書店對桌而談。生命突然就豐盛了起來。因為寫作,我不時地光顧橋咖啡館,這個堅持了十多年的五道口第一代咖啡館,由此結(jié)識了咖啡館的老板楊先生。上周我去橋咖啡館看CNN直播美國大選,寫了一篇“塵埃落定—關(guān)于美國大選你知道多少”,楊先生第一時間分享到他的朋友圈。因為寫作,我與這個世界有了更獨特的連接。
今夜有超級大月亮,因為今夜是1948年以來月亮最接近地球的一次。很多人對著天空等待。不知為何,我卻想起《福爾摩斯探案集·血字的研究》中,華生驚訝地發(fā)現(xiàn)福爾摩斯居然不知道地球圍繞太陽旋轉(zhuǎn)。福爾摩斯對他解釋說是因為人的大腦容量有限,他不能讓這些沒用的知識占據(jù)那些有用知識的位置。他說:“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說我們在圍繞太陽轉(zhuǎn),就算我們是在圍繞月亮轉(zhuǎn),對我或我的工作也不會有半個子兒的影響”。福爾摩斯自有自己的知識體系和實戰(zhàn)經(jīng)驗。他的頭腦里只裝對他有用有關(guān)系的事情。或者說對他來說有意義的事情。月亮變大,大概他也不會關(guān)心吧。
想想我們的頭腦里都裝著什么呢?有多少是沒有任何用的東西充斥占據(jù)著我們的大腦空間,影響我們的內(nèi)在運行?又有多少東西在旁人看來完全沒有任何意義。這又讓我想到二美提議大家寫生命的意義。我很少認真地思考生命的意義,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所做的沒有一件是有意義可言的。就像有人問我,你寫這些東西有什么意義呢?你看,連寫作都沒有意義可言,我不知生命中還有什么事情更值得被賦予意義。對別人來說沒有意義的事情不見得對我就沒有意義,同理,對我有意義的事情不見得對別人有意義。人生是一場艱難的考試,許多人考不及格是因為他們總是試圖抄襲他人,而沒有認識到每個人有不同的考卷。
說來生命真的是虛無,虛無到令人軟弱。探尋生命的意義本身就沒有什么意義。我們來了,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模樣,我們走了,這個世界依然是如此的模樣。你以為我們現(xiàn)在與幾千年前有什么差別嗎?并沒有。從地球繞著太陽轉(zhuǎn)來看就沒有變化。那皎潔的月光也是依舊。人們?yōu)槭裁雌诖笤铝粒痪褪且驗樗淖兓⑿×藛幔咳缃袼瓷先ケ韧4罅?5%,亮了30%,全世界的人民都開始仰望了。通過看月亮,或許可以找出人生的意義。月光從來都是溫柔的代名詞,一個人如果有月光般的溫柔,他一定不會被“人生的意義”這種命題庸擾。帶有月色光輝的人,不需要追究人生的意義。但倘若我們都不追究意義,人生就真的沒有意義了嗎?
說回到寫作,每個人都有自己寫作的初衷,明喻的或暗隱的。有的人是因為逝去的父親,有的人是為了新生的孩子。有些人是工作使然,有些人是隨心而寫。有些寫作的人有確定的讀者群,有些寫作者面對的只有自己。而我呢?我想我是為了給生命的軌跡留一個備份。即使一切都消失了,我知道我已留下些許痕跡,盡管沒有意義。
博爾赫斯說:我寫作,不是為了名聲,也不是為了特定的讀者,我寫作是為了光陰流逝使我心安。這樣的寫作目的打動了我的心。只希望我能夠一直寫下去,即使歲月到此,光陰走盡,唯愿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