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說經典】 武松與潘金蓮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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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裁縫在院子里活動了一陣子后,又回到屋里趕制王招宣府的那套官袍去了。旁邊的屋門開了,一個小姑娘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悄悄地趴在窗戶上,看了看正在縫制衣服的潘裁縫,然后又躡手躡腳地出了院子,顛這一雙小腳,跑到隔壁家的院門口,輕聲喊道:“二郎哥哥!二郎哥哥!”

這個小姑娘就是潘裁縫的女兒,小名六姐,大名潘金蓮。她要找的“二郎哥哥”名叫武松。因為武松上面有個哥哥,人稱大朗,所以,他只能是二郎了。武松自小死了爹媽,是他的哥哥大朗將他拉扯長大的。

話說潘裁縫家所在的這個莊子名叫武家那莊,位于清河縣東門外,莊子上共有五十來戶人家,三百多號人口,主要是武家和張家兩個家族。在武家那莊,武家是大族,全村百分之七十的人家都是武家,占據著東半個村子;相對于武家而言,張姓家族要小一點,但張姓人家有個大財主,名叫張世仁,有家財萬貫、房屋百間,莊園連片,整日里呼婢使奴,威風十足,唯一遺憾的是,這個張世仁已年近六旬,卻無寸男寸女,渾家余氏又是個厲害主兒,就使得張世仁性情變得暴躁,心里沒了善良。因為這個原因,張世仁余氏一對狗男女就成了烏龜遇王八,天生一對,地造一雙,整日里夫唱婦和、為富不仁,助紂為虐,作惡鄉里。

潘裁縫原本是外鄉人,因為有裁縫的手藝,少不了走鄉串戶的。潘裁縫剛到武家那莊時,就寄宿在張世仁家。那時候,潘裁縫四十多歲,娶的渾家才二十來歲,身材長得裊裊娜娜,瓜子型的臉上白里透紅,一雙鳳眼清澈透明,一對柳眉彎曲細長,一張小嘴恰如櫻桃,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天生的美人胚子。也難怪,不是這么好的基因,咋生得下美若天仙的女兒來?這個張世仁那時候便對潘裁縫的渾家有意思了,但礙于余氏的淫威,加上潘裁縫渾家的虛與委蛇,張世仁始終沒有機會下了骯臟的狗爪子。

潘裁縫帶著渾家來到武家那村,就借了張世仁家的寶地,張羅起了裁縫攤子,給許多人家縫制衣服;這時候,趕上了武張兩族紛爭不止,大打出手,潘裁縫出面調停,得到兩族人家的共同認可,就落戶在武家那莊了,成了武家那莊除了武張兩姓之外唯一的外姓人家。

武張兩族的紛爭群斗起于武張宗堂。

這是個什么情況呢?原來,武家那莊居住的張姓人家,祖上也姓武。唐朝的時候,有個名叫武瞾的女人,原本是太宗李世民的妃子,李世民死了后又成了唐高宗李治的皇后,已經位極人臣了,還不滿足,就和高宗皇帝平起平坐了,共同執掌朝廷大權,搞得“雙懸日月照乾坤”了;到了最后,這個女人干脆接連廢掉了自己的兩個兒子,自己正兒八經地做起皇帝了,還把“唐”給改成了“周”。女人當家,屋倒房塌。這個女人最后還是讓徐敬琿和張柬之給趕下臺了,把篡奪了的江山又還給了人家李家。在這個女人當政的時候,有一個分支太過于飛揚跋扈了,最后就成了被清算的對象。保命要緊呀,為了逃避被清算,這個分支就像大清朝結束后滿族人紛紛改“愛新覺羅”的姓為“金”、“那”、“敬”等等一樣,把自己改成“張”姓了,然后各自逃難,就有人逃到了武家那莊,宣稱和武姓是一家子,都是殷武丁后裔后人。基于這個原因,武家那莊的祠堂就變成了武張宗堂,供奉著武張兩家共同的先祖、先人。

剛開始的時候,武姓人家人多勢眾,供奉先祖列宗的牌位時,占據著祠堂中最中間的位置。后來,張姓人家的張世仁發跡了,被推選為武張兩族的族長,張世仁就將自己先祖列宗的牌位移到了最中間。人可以窮,祖宗不可欺。武姓人家見先祖列宗的牌位被移了,領頭的一聲吆喝,其他的群起呼應,當即砸了祠堂。張世仁也非等閑之輩,平日里沒少花銀子勾結一些黑道上的狐朋狗友,也一聲吆喝,呼啦啦地來了一幫人,幫著張姓人家打架,無奈武姓人家自古就有尚武的習慣和傳統,張姓人家雖然有外姓人幫忙,但擋不住武姓人勇猛,結果也未占到什么便宜,雙方旗鼓相當,僵持不下,紛爭不止。

但將冷眼觀螃蟹。那場紛爭,潘裁縫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所以,在最需要的時候,潘裁縫出面了。潘裁縫衣裳做得好,平日里又待人和氣,加上渾家長得年輕標致,活潑伶俐,會籠絡人,所以,莊子上無論窮富,都喜歡,因此就深受村民信賴,再加上潘裁縫是外來戶,不是利益方,說話有公道性,武張兩個家族就樂于潘裁縫主持公道,以結束曠日持久的紛爭。

潘裁縫也是個有腦子的人,他一直等到兩個家族已經鬧到筋疲力盡了,才在縣城里的獅子樓上擺了一桌,請去了武張兩族的主事人,把走江湖練就的一身本事都使了出來,耍起來三寸不爛之舌,從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到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最后繞到了兩姓同堂天下緣,何必打鬧成一團?東拉西扯,一套一套的,直說得武張兩姓顏面趨緩,握手言和,重歸于好。武張兩姓為了感謝潘裁縫的調停,正式邀請潘裁縫落戶武家那莊,就這樣,潘裁縫成了武家那莊的人,是武家那莊獨此一戶的外來戶。武張兩姓也不知道咋想的,讓潘裁縫居住到了村子的最中間,東邊是武植家,西邊是張世仁連片的莊園。

武植就是金蓮要找的二郎的哥哥,因為武植家共弟兄二人,老大叫了大朗,老二就只能叫二郎,這個不像是曹魏時候的曹家,先有了個魏文帝,后出來了個魏武帝,搞得像兒子生了老子一樣。

世上的事,說起來也怪毬子得很,武植武松,也就是我們說的大朗二郎,原本是嫡親兄弟,結果長得大不相同,很不讓人理解;這個不理解就像撒下同樣的種子,卻長出了芝麻和西瓜一樣不讓人理解。

是什么情況呢?你看,作為弟弟的武松,剛剛十五歲的年齡,個子像棵小樹苗一樣,“刷刷刷”地長著,已經有七尺多高了,人長得那叫一個帥,飽滿的臉龐白里透紅,兩道濃眉劍一樣向上揚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眼窩深凹,透著精明,直挺的鼻子,略微厚實的嘴巴,無不顯出少年武松迷人的風采;再反觀作為哥哥的武植,已經二十六、七的人了,長得矮矮胖胖,稍微不注意,就看不見人,稍微一注意,嚇你一個大跟頭,我的個娘哎,這還是人嗎?但見:身高不足三尺,身寬倒有一米,躺下去和站起來一樣,分不出個倒順,渾身上下粗粗糙糙,頭臉狹窄和身子不成比例,遠看是個肉墩墩,近看卻是人一個,如此模樣,不招人待見,村上人嘴順,就給起了個外號,叫做“三寸丁谷樹皮”。你看看那時候人的外號,什么“跳澗虎”、“豹子頭”、“九紋龍”、“青面獸”什么的,最不濟的老鼠子,都是個“白日鼠”,這武大倒好,干脆成了個“樹皮”了。同樣都是人,差距咋這么大呢?!

當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別看武植外貌長得沒個人,做事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人。話說武松五歲的時候死了爹,六歲的時候死了媽,那時候武植也才是十七歲,愣是又當爹又當媽地把武松給拉扯大了。為了養活弟弟武松,武植曾做起了炊餅生意,上過河北,下過河南,也是個能頂住事的人,再后來,武植就一直在鄰居張世仁家打著長工,捎帶著把自己家的三畝薄田給種了;反倒是武松,不會種地,也不好讀書,專好個玩耍,一天到晚,不是上樹掏鳥,就是下河摸魚,常常把別人家的小孩打了,別人家的家長就找上門來,武植又是賠情,又是道歉,直到把人家打發走算是完事。人的能力有大小,但人生觀是否端正,這是頂頂重要的。

有客官問,武植為啥不把調皮搗蛋的武松給打一頓?讓他皮疼一下,也好長個記性?這個就得說武植的性情了,一來武植打不了武松,二來武植也舍不得打武松。小小的就沒爹沒媽了,咋舍得打?!

武松天性剛烈,不怎么合群,也沒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但他對金蓮卻是極好,無論有多重的心事,只要一見金蓮,和金蓮呆在一起拉呱拉呱,立馬就感到陽光燦爛、心曠神怡了。

此刻,武松正呆坐在屋里,愣著神,窗臺前就露出了金蓮宛若桃花的臉龐,看到金蓮張著小嘴,聽到金蓮在叫自己“二郎哥哥!二郎哥哥!”武松一下子跳了起來,跑到屋外,拉著金蓮的手說道:“金蓮妹妹,今天咱們到哪去玩耍?”金蓮想了想,說道:“到清河里去摸魚吧!”“好呀,我最喜歡摸魚了。”武松就拉著金蓮的手,往村莊外面走去。

金蓮是雙小腳,走起路來,如風擺楊柳枝,阿娜多姿,樣子極為好看,卻走不甚快;武松性急,終于忍耐著性急走到了村外,便將金蓮背在自己身上,像匹小兒馬馱著主人一樣,歡快地往清河邊跑去。

武松背著金蓮,一蹦一跳地跑在鄉間田埂間,就像是兩只蹁躚飛舞的蝴蝶:

親愛的,你慢點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親愛的,你張張嘴,風中花香會讓你沉醉。

親愛的,你跟我飛,穿過叢林去看小溪水。

親愛的,來跳個舞,愛的春天不會有天黑

……

武松背著金蓮來到了清河邊上的草地上。金蓮坐在一塊石頭上。武松舒展了一下胳膊腿,開始在金蓮面前展示他的武術功底。

“連環腿!”武松嘴里喊著,接連轉身,腿像閃電般飛過,卷起的風把地上的草吹得搖搖晃晃。

“站如松!坐如鐘!走如風!臥如弓!”武松一邊在嘴里喊著,一邊就完成了相應的四個動作。

金蓮看得哈哈大笑,又是拍手,又是蹬腿。

“鯉魚打挺!”武松躺在地上,忽然雙腿一擺,猛地從地上跳起,然后穩穩地站立住了。

“好!好!”金蓮拍著小手叫道。

武松笑笑,道:“還有更好的呢,你看,空翻!”武松緊跑幾步,騰空躍起,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后,站立在了地上。

金蓮睜大了雙眼,看得驚呆。

武松耍了一陣武,站立在金蓮面前,自己倒不好意思了,靦腆地笑笑;金蓮發現,武松靦腆的笑特別招人喜愛。金蓮的臉紅了起來。

要說起來,這山東省東平府清河縣其實是個小縣,正北十多公里是聊城,正南十多公里是陽谷,東北百十里是濟南府,往西百十里便是邯鄲。武家那莊就在清河縣城東郊五里左右的地方,清河就像是一條白色的玉帶,從武家那莊邊上流過,往西一拐,便往清河縣去了。清河兩邊,布滿了村莊,青磚紅瓦,白墻點輟,田野里五顏六色,赤橙黃綠,炊煙裊裊升騰,整個平原沉靜在祥和之中。

清河縣名字就來源于這條河。

此刻,武松扒拉去了上衣和褲子,只穿著件褲頭,跳入清水河中,摸索著逮魚。金蓮坐在岸邊,看到武松寬闊的肩膀,發達的胸膛,并排著八塊腹肌和孔武有力的雙腿,怦然心動。哪個少女不善懷春?!十一歲的金蓮已經有了朦朧的性意識,金蓮覺得,假如將來嫁人,就一定嫁二郎哥哥這樣彪悍剛猛的男人!

正在河里摸魚的武松忽然歡叫一聲,大喊著:“逮著了!逮著了!”就直起腰來,雙手高舉著一條足有兩斤多重的鯉魚,讓金蓮看。金蓮歡喜地站起身來,拍著雙手,歡喜地叫好。

轉眼間,天變得炎熱起來,在河里摸魚的武松感覺不到,坐在河邊的金蓮已經是大汗淋漓。炎炎的太陽高掛在頭頂,紅色的光,像火箭般射向地面,河水都升騰起白色的霧來。金蓮耐不住炎熱,便叫道:“二郎哥哥,天太熱了,咱們回吧?”武松從河里出來,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和褲子,手里提著逮到的兩只魚,和金蓮一道,往村中走去。

到了金蓮家門口時,武松把兩只魚往金蓮的手中塞。金蓮推辭著不要,武松說:“拿著,讓潘媽媽燉了給潘爸爸補補身子。”金蓮撅著小嘴說:“你拿著,親手交給我媽媽。”武松不敢,膽怯地說:“潘媽媽要敲我的頭。”金蓮嘻嘻地笑,說:“潘媽媽能把你的頭敲疼了?走吧!”

金蓮推開了院門,武松跟在金蓮的身后進了院子,看到潘媽媽正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摘著菜,就叫了聲:“潘媽媽。”金蓮的媽抬起頭來,看到金蓮和武松進來,趕忙站起身來,責怪金蓮一大早就跑哪去了?武松接上回答說:“潘媽媽,我和金蓮逮魚去了,你瞧!”武松說著就舉起了手中提著的兩條魚。金蓮的媽看了看武松手中提著的兩條魚,驚喜地說道:“二郎,這鯉魚入水,活靈活現的,你怎么就逮著了?”武松聞言驕傲了起來,也像水中的魚一樣,活靈活現地比劃著說:“潘媽媽,我在河里,慢慢地把魚往小岔岔里攆,然后撲下身子,張開兩個胳膊,不讓魚跑了,就把它給逮住了。”武松說著,笑笑。潘媽媽就用手敲了下武松的頭,說:“你這個熊孩子,一天到晚不務正業,你看你哥,給張員外打著長工,還忙里偷閑種你家的幾畝薄田,你可好,就知道個貪玩。”武松急辯道:“潘媽媽,我沒貪玩,我逮魚去了。”潘媽媽就說:“好好好,你沒貪玩,你逮魚去了;趕緊拿回家,等大郎來了,你們哥倆燉著吃去。”

武松歪著頭,想了想說:“潘媽媽,這是我給潘爸爸逮的。潘爸爸最近身體不好,你燉了讓潘爸爸吃。”潘媽媽聞言說道:“這不好吧?!魚是你逮的,又不是金蓮逮的,潘媽媽咋好意思無功受祿呢!”武松聞言大笑,說:“潘媽媽,金蓮要是能逮魚,那不成男孩子了?”潘媽媽聞言也笑,說:“也是,難得你這份孝心,那就把魚放廚房里吧,等晚上時,我燉了,把大朗也叫來,咱們一起吃。”

武松把魚放到了金蓮家的廚房中,像是立了功受了表彰的戰士一樣高興,蹦蹦跳跳地走了。

院子中,只剩下潘媽媽和金蓮。

潘媽媽對金蓮說:“六姐,去,拿個板凳,坐好了,聽媽媽給你說話。”

金蓮在院中找到一個小板凳,拿了過來,坐在媽媽對面,忽閃著兩只大眼睛,問道:“媽媽,你要說什么?”

潘媽媽看著女兒。潘媽媽發現,女兒大了,臉盤越發秀氣了,兩只眼睛清澈透亮,目光天真無邪。

潘媽媽問道:“六姐,你喜歡你二郎哥嗎?”

金蓮答道:“二郎哥哥喜歡我。”

“我問的是你喜歡二郎哥哥嗎?”

“我?”金蓮低下了頭,后面的小辮子就掉到了前面。金蓮用手抓著辮子,一邊揉著,一邊說道:“我……,我也喜歡二郎哥哥。”

潘媽媽聞言后嘆了口氣,幽怨地說道:“六兒,媽媽也知道你喜歡二郎,問題是你二郎哥哥沒有一個顯貴的身份,沒有一個大好的前程,他有什么?他只有三間土房,五畝薄田,一個半殘疾的哥哥,他拿什么來讓你過上富裕的生活?去偷去搶呀?將來他要是占山為王做強人了,你也跟著去當壓寨夫人?六姐,聽媽的話,別喜歡你二郎哥了,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金蓮怔怔地看著母親。金蓮烏黑的劉海兒掠在眼前,精致的五官明媚絕倫,眼睛明亮如清澈的黑泉,直挺的鼻梁和輕抿的嘴唇構成一個迷茫而無辜的表情,她怯怯地問道:“媽媽,難道我和二郎哥哥朝夕相伴,他澆水種田,我織布縫衣,這種日子就不好嗎?”

女兒的話讓潘媽媽感到了心痛。看著端坐在面前如此嬌艷的兒女,潘媽媽如何忍心讓她成為一個農婦?!潘媽媽忍著心痛,語重心長地說道:“六姐,以你的條件,你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太太才對,怎么能給一個農夫當老婆呢?那不是自己作踐自己嘛,二郎怎么能消受得了你?六姐,我和你爸給你找了個更好的去處,待幾天你爸爸就帶你去。”

金蓮問道:“什么好去處?是哪里?”

潘媽媽答道:“王招宣府。”

“王招宣府?”金蓮問:“到哪里干什么去?”

“學藝!”潘媽媽說:“六姐,你到招宣府去,主要是學琴棋書畫,詩詞歌曲,女紅針指,捎帶著干點零活。”

“我學那些東西干什么?”

“那些東西學好了就是你的資本,你可以用那些資本,敲開高貴的大門,走向富裕的生活。”

“可能嗎?”金蓮問:“那些東西就能改變我的命運?能讓我從窮人家的女孩子變成富人家的闊太太?能帶給我幸福?”

金蓮的倔犟讓潘媽媽沒有耐心和女兒交流了,她知道目前情況下,她給女兒說不清楚,但她愿意用實際行動來改變女兒的命運,讓女兒過上上等人的生活。也許,等以后女兒長大了,過上上等人的生活了,才會體量到當初媽媽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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