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語于隅
剛好和詩圣杜甫同姓,加上能夠?qū)扅c文字,而且這些文字還不至于那么不堪入目,身邊不少人都說“不愧是杜甫的后代”。
對于這樣的話,我保持著自己的清醒,只是當(dāng)做笑話來聽,別人也就那么一說,我也就那么一聽,誰也不必當(dāng)真。
我總是實事求是的說:對不起,你抬舉我了,我和杜甫同姓,但是真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杜甫是漢族,而我祖上都是白族,再怎么生拉活扯,也攀不上。
我回到老家所在的鄉(xiāng)鎮(zhèn)上班,恰好鎮(zhèn)政府有個老領(lǐng)導(dǎo)叫杜F廣,而我叫杜J廣,別人都以為我們是親戚是一家子,很多人都這樣問過,我也總是實事求是的說:他和我都姓杜不假,可我們倆不是一枝,雖然名字里都帶個廣字,可是他是F字輩,我是J字輩,根本沒有半點親戚關(guān)系。
我就是這樣,盡管自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泥腿子干部,可是我就是我,從來沒想過要靠著哪個大人物來給自己臉上抹金粉。
老爸老媽勞累了一輩子,本該好好歇歇了,完全可以丟下一切安度晚年,我有這個心也有這份能力。
可是老爸老媽閑不住,一有機會就出去做活務(wù)工,去的也不遠,就在家附近,勸了幾次,勸不住,也就只好隨著他們了。
有的人,認識我,也認識老爸老媽,經(jīng)常看到他們做活務(wù)工,見了我,陰陽怪氣的說:你都是公務(wù)員了,一個月拿著幾千塊錢,怎么還讓你爸你媽出去做活?老人家也是,也不為你考慮考慮,他們這樣做,別人會怎么看你?
大多數(shù)時候,我是不屑于辯解的,因為沒必要。
可有的時候,也忍不住回敬幾句:怎么了?我爸我媽偷人了還是搶人了?他們從不坑蒙拐騙偷,靠賣苦力換錢,即使是挑大糞,我也不覺得給我丟臉了啊!還是別人會以為我當(dāng)了公務(wù)員,還讓爸媽出去做活務(wù)工,是我不孝順?孝順不孝順,我爸媽知道,天知道!
說完這些話,看著對方的臉色,我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修為不夠,涵養(yǎng)不夠,其實根本沒必要說這些話的,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何必白費口舌去辯解呢?!
我是不注重穿著的人,很少買新衣服,倒不是刻意追求艱苦樸素,而是懶得把心思和精力放在這些事情上。
難得買件新衣服,甫一上身,總感覺怪怪的,不舒服,所以我更喜歡穿舊衣服,熨帖,自然。
很多時候,襯衣的領(lǐng)子、袖子都磨破了,也渾不在意,照穿不誤。
老爸老媽不止一次的說:不要總想著省錢給家里,衣服破了,也該時不時給自己買幾件,好歹是個工作人員,成天穿的像個叫花子,不像話!
我也只是笑笑,說:又不怕!只要不露肉就行!衣服不在新舊,只要干凈就好!
所以,不少鄰舍都說老爸老媽的穿衣打扮越來越像地主老財,而我越來越像個要飯的。
聽了這些話,我心里倒覺得很舒服。
在個人生活方面,無論飲食,無論起居,無論穿戴,我都力求簡單化,只有個最起碼的自我要求:干凈,整潔。
可下了村,進了農(nóng)戶家,無論怎樣腌臜的環(huán)境,我的屁股都坐得下去,無論怎樣難聞的氣味,我的屁股都坐得住,無論怎樣的飲食,我都吃得下去。
誰又會想到曾經(jīng)的我是個挑剔得不能再挑剔、甚至還有點小潔癖的人呢?
一大家子,幾十號人,都知道:打小,我就只有兩樣?xùn)|西不吃: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細細想來,這點點滴滴的改變,或許就是自己已經(jīng)成長、乃至于成熟了的證明吧。
好了,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