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大文豪泰戈爾曾寫到“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人們固然要讓人生幸福美滿,猶如絢爛之“夏花”,但同時也應該有尊嚴、安寧、平靜地走向生命的終點,使之也像靜謐美麗之“秋葉”。
曾有古代大賢曾子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是也。因此,每個活著的人都要明白一個道理:沒有直接面對死亡,沒有真正思索死的人,其真正的人生還沒有開始。正如,樹上春樹都有《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么》,我們也可以思考一下關(guān)于死亡的問題。
人的一生無非有兩種狀態(tài),那就是生與死。從我們出生開始,我們便是生,人一點一點成長,直到我們走到生命的盡頭,我們?nèi)松慕K點便是死。如果非要給死亡下一個定義的話,就是從生理學角度來說明死亡的標準。遠古時期,人們認為,一個人不會動了,那他就是死了;到了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人沒有呼吸了,那他就是死了,即“斷氣”;再到后來人類進化了,人們意識到,心臟停止跳動了,便是死了;到了現(xiàn)代醫(yī)學則以腦死亡為人死的標識。
面對死亡的主流態(tài)度是以道德價值為核心的儒家死亡態(tài)度。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論語·衛(wèi)靈公》;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論語· 里仁》。
其他態(tài)度則以墨家、道家、佛教為代表。墨家:“慷慨就義”就是把國家之生命、民眾之生命的價值置于個人的生命價值之上,鼓勵人們?yōu)榍罢叩膶崿F(xiàn)而努力獻身。道家:“死而不亡”隨順自然大話平靜地“活”,亦隨順自然大化坦然地“死”。佛教:“死后新生” 六趣輪回、涅槃 。
人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要么是自然死亡,要么是非自然死亡。自然死亡的話就是人生老病死,順氣自然的規(guī)律。非自然死亡的話,就是“天災人禍”譬如, 03年“非典”帶走了很多人,08年的大地震帶走了很多人,再就是中國傳統(tǒng)的自殺方向。
中國傳統(tǒng)自殺有大概四個方向:一是“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二是“寧死不屈”以“文天祥”為代表;三是所謂的“死士”,以《趙氏孤兒》中葛大爺扮演的程嬰為代表;四是“憂國憂民,懷才不遇,不愿與世俗同流合污”的屈原。
死亡是人類的必然歸宿。弗洛姆說:“人,無論是人類或個人,一旦降臨于斯世,便被拋回本能一樣恒常既定的狀態(tài),墮入動蕩不定,開放無拘的境遇之中,其中僅有一點是確定不移;過去以及未來的盡頭——死亡。” 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唯有死亡的歸宿是亙古不變的。
挪威畫家愛德華·蒙克,一位現(xiàn)代表現(xiàn)主義繪畫先驅(qū),他的繪畫帶有強烈的主觀性和悲傷壓抑的情調(diào)、如《生命之舞》這幅畫,作者用不和諧的色彩勾勒出了充滿變化的生命之舞,隱喻著人們對生和死的思考。面對死亡,每個人的心之湖面,都會蕩起漣漪,甚或激起沖天巨浪。
面對死亡,產(chǎn)生恐懼、焦慮乃至絕望,是正常的心理現(xiàn)象。
面對死亡的痛苦,中國人與西方人之間有不同的表現(xiàn)形式。
中國人對內(nèi)心深處的死亡恐懼、焦慮的表現(xiàn)則較為柔和、平緩、間接,以哀傷憂愁的情愫透露出一種糅合在對生命的深情眷戀之中的死亡憂懼。
西方人更傾向于直接而深刻地外現(xiàn)出內(nèi)心強烈的焦慮意識,例如希臘人的悲劇氛圍和現(xiàn)代存在主義思潮的直面死亡風格,都深刻地表現(xiàn)了西方人的這種精神傳統(tǒng)。
西方人更多的是在絕望中抱著一絲希望,中國人則是在滿懷的希望中流露出潛意識中的一縷無可奈何的絕望的哀嘆。中國人往往忌談死亡,孔子的“不知生,焉知死”就是對死亡問題采取回避擱置的態(tài)度。西方人對死亡往往采取正面直視態(tài)度,往往更執(zhí)著于精神上的超越。
自殺是生命對于生命的毀滅,肉體和精神同時滅亡。生命源于無生命,生命也必然歸于無生命。人的生命一步步地展開,他的死亡也一步步的逼近。盡管如此,人的生存總是生命對于死亡的抗爭。
人正是在抗爭死亡征服命運改造命運的過程中,實現(xiàn)了自由的目的。這些都是關(guān)于生命的肯定。但自殺卻構(gòu)成了對生命的否定。
真正的自殺不是由所謂的饑餓、寒冷以及疾病所導致的,真正的自殺是以生命的否定達到生命的自由的一種極端超越形式。真正的自殺是把人自身的有限推向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