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沒有愛情 !

圖片發自簡書App

已然是大雪節氣了,這南方的小城確依舊暖風常在,偶爾有幾團濕漉漉的云來做客,也是帶著不屑的眼神,沒有冷意的冬天是沉悶無趣的,更別提那飄落不了一朵雪花的深刻事實了,這樣的小城令余安安感到難受,仿佛靈魂也生了病,她近日來是愈發的想念北方那冰凍著的故鄉了,那臟兮兮的泥潭路濺起的塵埃,那排排楊樹林環繞著的麥田里偷吃的雀鳥。


銀灰色的布沙發上可謂是一片狼藉,桃紅色的內衣和黑色的內褲緊挨著,燈光暗得很,暫時遮掩了它們的舊氣模樣,深綠色的薄毛衣像團麻球一樣獨自待在一角落,印有卡通米老鼠的紙巾盒則是被擺放得很整齊,幾本封面赫然標著哲學和經濟黑體大字的書則癱軟在一個敞口的麻布褐色包內,一把大約15尺寸的尤克里里與之相比就幸運多了,它平躺在一處,沒有什么雜物打擾清靜,調音器上綠色的指針顯示在刻度零處,很顯然,它不久前被主人親切愛撫過,即便這四根弦依舊無法做到心有靈犀,默契十足更是偶然的幸運。


自入冬月來,余安安的懶惰更是與日俱增了,三樓通道盡頭處的這個房間則是在周末歡喜得很,不再冷冷清清的,至少暫時擁有一顆持續跳動的心臟,無論如何想都是好的,當然這樣的小心思余安安自然不知,有著小花的絲棉被下余安安蜷縮著的身體像極了貪睡的蝸牛,雞蛋黃色式的鬧鐘無論再努力喊叫也是沒有意義的,余安安深陷在一個苦澀的夢中,這會正在努力掙扎尋著光的出口,桃花園的粉紅也不是誰都能得幸誤入得見的,多數時刻它們是不愿為外人道也的,當幾縷勇敢的陽光急匆匆射進被窩時,余安安這才動了一下右眼皮,她又一次察覺到了那從未謀過面的心臟的跳動聲,一個長長的哈欠后,她也才猛然想到了周末要去科學館的事,而此時雞蛋黃色式的鬧鐘內,指針已然指向了十二這個黑色異常冷靜的數字了。


不足2平方米的廁所內倒是沒有多大氣味,其實余安安也不太關心這些,她那軟軟的塌鼻子多數時刻都是在紙團的摩擦下度過的,在那冰凍著的故鄉更是又甚,為此她多數時日里的鼻頭都是紅的,只不過深淺不一罷了,這會她好不容易起身提好了牛仔褲,又轉頭仔細察看了垃圾桶里可否有討厭的飛蟲,然后才拉好褲鏈,并又仰頭瞅了一會天花板,好確認并沒有什么東西掉落,等這一系列步驟完成后,余安安才挺直了腰桿,長吐了一口氣,細小的眼睛內瞳孔才放松了下來,之后擰開水龍頭,她捧了一把水灑落在臉上,也并沒有用力搓,以一種小心翼翼的姿態完成了清潔臉部的任務,盯著落地鏡中的那個人,余安安有些惆悵的笑了,她用手揉了揉左眼角,這才停住了沒有多少歡喜的笑,嘴角很快便沒有了弧度,什么樣的彩虹無論虛偽亦或真實,全然都生不出了。


白色的美的牌熱水壺也早已燒好了熱水,綠色杯子內冒出的熱氣足夠溫暖一個人的冬天了,從陽臺處一個破舊的紙箱內扒出了半包板藍根,余安安很是高興,近日來她的喉嚨總是莫名的嘶啞疼痛,像是有個小人兒在那起舞,還時不時的挑釁得喊叫起來,這令余安安的頭感到不可思議,她一點點集聚著憤怒的火苗,以備不時之需。


醬黑色澤的床頭小桌表面則快被不大的筆記本電腦占據了,屏幕上打開著的word文檔里還是空蕩蕩的,只徒留著一個七個字的居中標題→余安安沒有愛情,一本厚厚的介紹陀思妥耶夫斯基哲學的書就在鼠標屁股下,暫時充當了墊子,細細高高的小藍紙盒里則有一支看電影的3D眼鏡,透明的包裝袋上落滿了灰塵和不知名的小蟲殘體,因為桌子靠著墻對著落地鏡的方向,待余安安喝完了一大杯板藍根沖劑后,便一眼透過厚厚的近視鏡看到了鏡中電腦屏幕上那七個碩大的微軟雅黑字體漢字。余安安沒有愛情,多么毫無意義的文章標題,試問這樣的標題,究竟會寫就出何等容貌的文章呢。


余安安只覺得一陣的寡淡無聊在生成蔓延,她驀然轉了身進了廚房,隨便的用水沖了一下杯子,甚至連底部的褐色板藍根殘渣都未徹底清理掉,她就像個鼓鼓的氣球一樣陷入了小桌前椅子的懷抱,也許下個周六去科學館更是個不錯的選擇,她又取下眼鏡,用細膩的紙巾慢慢擦拭了整個眼鏡包括那金屬質地泛著光的眼鏡架,才生出平靜和嚴肅的神色,全神貫注的盯著那空蕩蕩的word文檔,似乎一刻間她所有的悲喜都快要滲透這虛擬的文檔紙面了,那遠在三環外的科學館她其實去過一次了,只不過沒參觀完畢,一共五樓,館內的空氣都是彌漫著科學的味道,這令余安安感到很愜意,單單那一次謀面,余安安就知曉了一樓所有實驗裝置的科學原理,其中那個顯現出手掌會生成電流火光的實驗最讓余安安感到奇妙的滿足和親貼,那一刻余安安仿佛又坐在了那間小小的教室內,聽著最是神采飛揚的黃永生老師講著神奇的宇宙和萬物,那一刻定格在了在十月一國慶日的午后陽光里,余安安所以總是籌劃著何時再去科學館,盡管拖拉的已然持續到了圣誕節了。


暖風常在終于也有了脾氣,不再好心環繞這南方的小城了,剛剛煮了青菜雞蛋火腿掛面的余安安還是被從小窗子襲來的涼風所生了個噴嚏,她只得罩上了長衛衣的帽子,一頭凌亂的短發自然更無任何造型了,要知道余安安最是不在意這些的,她每每看鏡子也都是會盯著那雙眼睛看,那眼底不再清澈的瞳孔最是令她難過和痛心,廚房里還留有一小瓶海南燈籠椒,這意外的發現真是美,余安安雖然故鄉不在四川,不過確偏愛著辣椒,為此她曾生出過嫁人要嫁到四川去的可笑年頭。


殺死了愛情的余安安,望著嶄新的已然變了主題的標題,滿臉的愜意和開懷掛在余安安眼角處,那位總是話嘮的男編輯這次該兩眼放光了吧,微信號里他那總是小女人般的氣息的神態總是令人有些厭倦和乏味,也許再多忍耐些時光,她就能去和新的編輯共謀月光下的旖旎前程了,余安安這樣想著便樂得出了聲,為此她差點跌落在水泥地上,兩只手端著的飯碗也還有熱騰騰的面,這可令余安安的心猛地一驚,她可不想含有兩個雞蛋的面就這樣被輕易的浪費掉。干癟的肚子內已經發出響動好半天了。


一扇銀白色的防盜門阻撓著喧囂地野蠻闖入,極其忠誠,這令余安安感到由衷的安心,很少周末外出的習慣,使得她常常忽視了其他人存在,譬如這棟朱紅色外墻已然斑駁的八層樓房,很明顯的九十年代風格,格子小窗如人的鼻孔歡喜呼吸著外面的空氣,但也不曾忘懷那濃密白霧下的黑影,膽怯是種有著藝術氣息的天性,毋庸置疑這棟樓的毛發肌膚即是如此,余安安常常會生出某種幻覺,她覺得這棟樓除了自己再沒別的什么人了,為此某個深夜搭乘地鐵下班的她硬是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像個流浪貓一樣躡手躡腳的,在每一層樓的所有防盜門前稍作停留,屏住呼吸,當然后來的她瞬間察覺到了無趣愚蠢的氣息在籠罩自己,很快的她便來到堆滿了雜物的樓頂,值得慶幸的那是一個繁星都在歡樂的夜,盡管這南方小城中的人們多數已睡去,余安安還是努力捕捉到了一處高樓橘紅色落地窗玻璃上一些憤怒的影子,她猜測到,沒準它來自于一位二十六歲長發男子。


余安安后來的生活里都在想這位陌生的二十六歲長發男子,起初只是一種淺淺極盡透明的薄霧,慢慢的不料生了突然,她再也不能滿足于如此飄渺的想象了,她甚至感到了一種重重地責任,善良敏感的心不允許她袖手旁觀,見死不救是陰冷的北風,足以摧毀任何南方世界里忐忑不安想要長大的小花們,于是她開始了漫長的找尋之路,至此樓頂成了她最愛去的地方,盡管那雜物從不見少,灰褐色的高低衣柜,有著男人們各自歡愛過后的大小不一的床墊,即便那白色的渾濁物早就沒了任何歡愉的記憶,余安安漸漸的也生了嫉妒的心思,她總是抽著一支煙不停的踱步在樓頂,從一顆小星星的影子下移動到鉤月影子下,無奈這種漫長的踱步,好像從來沒有盡頭是的,幸好那有著圓肚皮的房東老太太是健忘的,從來也沒有記得鎖掉通往樓頂天臺的金屬欄桿門,戴了近視眼鏡的余安安確再也捕捉不到那橘紅色落地窗玻璃上的任何光影了,連一絲遺憾都消失了,為此余安安還是不甘心,她甚至懷疑那位二十六歲長發男子已經死了,就死在了那夜快要燃燒的憤怒里了,多么可憐的一個人啊,還沒來得及等著我善良的援救,余安安摘下眼鏡后用手背擦了下眼睛,褐色的瞳孔內不見了所有光亮的燈火,這南方小城的夜終于全然的漆黑了,余安安望著西南方向的天空,那鉤月依舊分明地冷清沉默著,不肯說一句話兒,對于那些想要搭訕于它的星辰,余安安突然揮了右手,也許她也只是想嘗下被冷淡拒絕的滋味吧。


回憶是某種深愛著你的老友,這種感覺是輕盈和親近的,余安安起身離開了椅子的束縛,她曾經想著的那位二十六歲長發男子或許已經幻化為一片落葉了,這種念頭使得余安安點燃了一支煙,格子小窗此刻是善解人意充滿溫柔的,它也多想狠狠的吸上兩口煙啊,要知道它已經厭倦了這世界的一切,包括那位圓肚皮健忘的房東老太太,主街上的挖掘機顫動聲時隱時現,中間偶爾還夾雜著幾聲慢悠悠的四川話,這小城看來要換新衣了,到時也許會從這棟九十年代的老古董開始吧,余安安掐斷了半支煙,認真的翻起了掛滿灰塵的日歷,多么令人歡喜的紅啊,為何會允許它被灰塵包圍呢,余安安趕緊用小方巾擦拭日歷,距離立春這個節氣競還有那么多日子,多少令余安安有點不敢相信。剛剛被掐斷的半支煙又被從垃圾桶里撿起重新點燃,這才使余安安逐漸平靜起來。


求求你了,別再跟著我了,我再也不想和你說話了,一位有著纖細嗓音的女子突然出現在門外的走廊里,余安安不得不再次掐斷了煙,又緩慢地合上了格子窗,生怕會生出不小的動靜,擾亂門外那女子此刻深陷的世界,銀白色的防盜門是那位房東老太太新找人安裝的,所以這會余安安才可以踮起腳尖,借著貓眼的光,才看清了那女子,以及身旁一位情緒很是激動的男子,暗黃色的樓道燈光忽明忽暗,如同人的心思教人捉摸不透。


親愛的,原諒我吧,要知道我一個人根本是活不下去的,那位情緒很是激動的男子說話就像放鞭炮似的,教人聽著不舒服,余安安盡量不發出響動,連喝口水都是分外小心翼翼,然后又再次整個身子都貼著門,小小的貓眼里仿佛是個長長的望遠鏡,余安安從心底盼著這位嗓音纖細甚至算得上甜蜜的女子能盡快遠離這位男子,在樓道燈重新亮起的瞬間,余安安看清了女子的臉,圓圓的臉上生著長長的眉毛,一看就是那種飽讀詩書人家的孩子,也許她的故鄉也在北方吧,在這南方的小城她遇見了這位男子吧,余安安的腦子里一晃有好多影像在生成,而導演只有她,故事該如何發展,究竟是喜劇亦或悲劇結尾,余安安也急迫地想要知道。


放開我,這樣的你,只會叫我惡心。


讓你惡心,……曾經你在床上可不是這樣啊!


男子的話真是粗魯,直叫余安安連聲搖頭,他那尖尖的耳朵仿佛是個魔鬼,在女子的眼前搖來搖去,似乎要把人扎得血流不止,偶爾路過的一位中年婦人趕緊拽著兒子急匆匆的上了樓。


為什么他們不去房間說話呢,余安安很快地便有了困意,也不再小心翼翼得了,她又重新燒了熱水,預備泡下腳就上床睡覺了,也許是厭倦了諸如這樣的門外故事,無論多么柔弱溫柔的女子終究也會生成一顆傷痕累累的心,余安安慶幸此刻她從無這樣的經驗,兩只眼睛又重新盯著電腦屏幕了,文章還有一半,甚至連高潮都未措辭好,眼下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有著長長眉毛的女子,那說話聲是在放鞭炮的男子,他們什么都不是,甚至連會透過格子小窗鉆進的風都不是,余安安這樣想著,只覺得曾經的自己簡直是愚蠢得教人不可思議。


翌日天剛蒙蒙亮,余安安就被一聲悠長的警笛聲吵醒了,怎會如此刺耳,余安安右手揉著額頭大約過了四五妙,才猛然間意識清醒了過來,同時摻雜交織著的還有巨大的恐懼以及憂慮,難道是她,………余安安不敢想,……整個人蜷縮在藍色的被子里瑟瑟發抖,那嗓音纖細的女子,那生著長長眉毛的女子,此刻仿佛也來到了房間,正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蒙著頭的余安安,……終于在余安安艱難的穿好了衣服,咽了一大口涼白開后,才叢房間里走了出去,這才注意到樓道里很多人,跑動的多數是著制服的警察,定耳一聽那位房東老太太的悲痛哭聲從一樓蔓延四周,像是失去了太多水分似的,這哭聲是干燥的,也許小孩子的哭聲才是濕潤的吧,余安安穿過人群向著一樓走去,她好想抱一下這位好生悲傷的房東老太太啊,盡管曾經還因為曾經加房租的事而心底謾罵過她。


太……可怕了,胸口……全是血,白色床單…都……浸透了,癱坐于紅沙發里的房東老太太結結巴巴的說道,兩只看透了世間風景的渾濁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右手則還在輕微的顫抖,仿佛她昨夜就在那五樓通道盡頭處的房間,余安安側坐著用力抱著她單薄的身軀,仿佛抱著那位生著長長眉毛的女子,墻上老式掛鐘的鐘擺沒事人似的充滿節奏的晃動著,往門外看去,余安安一眼便瞅見了墻上那個大大的福字,盡管這福字已經殘缺得只落課個輪廓,依稀還能辨出它不是倒立著的福字。


遺忘終究是要來的,再一次見到房東老太太時,余安安便又聽到了她那帶著幾分豪氣的嗓音,幾個小孫子張著嫩乎乎的小手,圍著她嚷嚷著要吃糖,如此歡快生動的畫面也催著余安安的嘴角漸漸裂開了,彎曲的弧度帶著粗糙的邊緣,這天傍晚時刻,背著雙肩包的余安安要去市中心的圖書館,那本陀翁的小說《白癡》-到了還書的期限了。至于另外一本研究陀翁哲學的,還有些時日呢。


銀灰色的云終于在盤旋了近一周后,盡情向著冬至日的大地宣泄著顆粒粗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聲響時而急得如同人突然打出的噴嚏,又時而緩慢得如同老人家沉重的腳步,穿著厚實黑風衣的余安安,在站臺已經有十多分鐘了,她那深紅色的雨傘在黑壓壓的人群里多少顯得落寞許多,一種濕漉漉的氣氛在空氣里蔓延,余安安感到很愜意,她那干涸的喉嚨已經好久未真正的濕潤過了,駛來的一輛輛公車像一團火焰,給予人們各自想象的溫暖,余安安低著頭整理風衣拉鏈的時候,忽然就注意到了人們的腳,有點令人奇怪,灰褐色的老式圓頭運動鞋占據著他們多數的腳,胖胖的鞋子也許最是令人自在,余安安想著又認真看了下自己腳上那雙粉藍色的帆布鞋,只覺得依舊天真可愛,喜新厭舊和她向來無緣,這雙粉藍色帆布鞋還是前年春天在故鄉的小縣城遇到的,現在的它已經不再有著光亮的色彩了,而是像個歸巢的鳥兒一樣在靜靜等候著黃昏的降臨,水泥地上的雨水動聽流淌著,穿梭在人們的腳下,余安安隨意踩了一朵雨花,再次抬頭就一眼瞅見了22路公車的藍色身影,她那厚厚的眼鏡片在這傍晚時分,已經全身的冰涼了。


不大的車廂很是熱鬧,圓形的燈管射出淡藍色神秘的光,滴落在人們的眼睛內,又蛻變成了無數個細小的圓點,深紅色的小窗簾也在跟著人們的談話聲充滿節奏的搖擺,月光白的抽象海報時刻鎖定著你的眼,等余安安在后排的靠窗座位上安頓下來時,剛剛沉默一會的雨花又再次襲來,窗玻璃被有力的拍打著,像是要急切呼喚誰似的,余安安坐直了身子,手中的紅雨傘此刻在透明袋子里安靜躺著,她又開始小心翼翼的了,身旁有一位躲在棉衣帽子睡著的男子,他那熱乎乎的呼吸連同那從脖子處露出的頭發,在余安安看來都是如此的張揚,教人不得不防備那可能迸發的憤怒不安,這沉寂的紅遇著了冷淡的月光白,余安安一時的眼睛里,竟然又顯現著那位有著長長眉毛的女子了,談不上多少細微漣漪在胸口蕩漾,這又使得余安安用稀薄的余光有力看著身旁的男子,不停晃動的右腿像是在為人們巖石般堅硬的談話聲伴奏,也許他只是在假裝睡著吧,余安安也不知為何就有了這樣奇怪的念頭,不過是有著堅硬下巴輪廓的陌生男子罷了,那深夜里橘紅色落地窗玻璃上的一點憤怒光影也終究在一陣無望的找尋后永遠的消失了,更連一遺憾的氣味都沒有,充滿著苦悶的笑在余安安臉上無情地刻畫著,擁有著堅硬談話聲的人們這會終于沉靜了。


望著他們黑乎乎的后腦勺,余安安只覺得那是一群聒噪的烏鴉在冬至日的麥田里偷吃著什么,而那明黃色的星光在下個站臺就要永遠的來了,一如她那往日柔軟的溫柔,一如她那未來承諾許久的善良,突然一聲可愛的噴嚏聲打破了車廂暗流涌動著的寂靜,不停搓著手的余安安緩緩轉著脖頸,認認真真看著依舊躲在棉衣帽子里的男子,粗獷而又羞澀的笑了,像朵小野花,突然撞見了叮咚作響的小溪水一樣,不明所以才是她想要擁有的持久快樂。再思量的事都是非常容易令人突然膽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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